“好，麻烦了。”
林曼淡笑，前台小姐转身离开后，只剩下林曼一人等候在季泽的办公室内。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随意走动，只是在原地静静的打量着这间办公室。
季泽的办公室相比裴砚低调了不少，但只要是懂行的人便能看出，这间办公室，也是精致奢华的，只不过裴砚奢华在外，季泽在内。
裴砚看似低调，内里却是张扬桀骜，冷淡的眼眸让人觉得不可一世，却又拒人之千里，相比季泽，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内敛许多。
林曼视线扫过古典的红木办公桌，见上面摆放着一个精致华丽的礼盒，里面静静放着一只皇冠，林曼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只皇冠，却一眼觉得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等很久了吗？”
林曼看的出神，季泽的声音从后面突然传来。
“也没有很久。”
林曼淡笑，比起跟裴砚谈判的时间，不知道短了多久。
季泽点点头，从办公室的柜子下，打开一个隐藏式的冰箱，林曼差一点看花眼，里面摆放着各种酒水，点心，水果，有许多东西连她也叫不上名字。
“找我有事？”
季泽挑了挑眉，从冰箱内取出一些水果放在林曼面前，随后同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动作行云流水，让林曼怔了一瞬，点点头。
“季总，你也是裴氏的股东吗？”
季泽仰头喝了一口水，看向林曼笑道：“我不是，阿砚对裴氏的股份看的很重，不轻易放权给别人。”
“你上次看到的那些人，大多是董事，没有股权的。”
林曼有些默然，难怪上次季泽没有去。
见林曼没有开口，季泽缓了缓眉间的疲惫，勾起一丝笑意，“想问什么？”
林曼淡淡一笑，双手拄在身后，仰着头，“也没什么，只是这两天总能听说有人把裴氏的项目给抢了，好奇而已，对了季总，你听说这件事了吗？”
“略有耳闻。”
林曼仰头看向天花板，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突然轻笑出声。
“也不知这事是谁做的，能让裴砚吃亏的人，我都想拜师了！真想见见这个人。”
季泽不语，似乎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但林曼只要一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人能让大名鼎鼎的裴砚吃瘪，她就忍不住想笑，原本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季泽看着她突然间轻快的眉宇，笑的无奈。
“怎么了？”
林曼不答，站起身，眼神里像闪着点点星火。
她一脸期待的看向季泽，“季总，你们公司一定有很厉害的法务团队吧！”
季泽闻言，似是猜到了林曼想做什么，眼神看向别处，没有言语，喝了口瓶内的水。
林曼追问，“有没有呀？”
他无奈答，“有。”
“有没有那种特别厉害的律师！经验丰富从无败绩的！我有钱，我可以付给她很多律师费，但是她务必要帮我打赢这场官司！”
季泽闻言，无奈的转头看向林曼，似是不忍心击碎她的美梦。
“林曼，我这里只有律师，没有法师，许愿的话你要去寺庙。”
“……”
林曼听后怔住一瞬，口中喃喃，小手盘算着，“律师就行，我找的就是律师，我想请她帮我打离婚官司！”
林曼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眼中像是已经开始畅想未来。
季泽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闻言，似是泛起了点点波动，震的人心神荡漾。
他眼神突然看向窗外，声音哑道：“跟裴砚？”
“自然。”
不然，她还能跟谁离婚？
季泽凝神沉思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水，仰身靠后，开口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季泽的话一出，林曼眼中顿时难掩失落，她湿漉漉的眼眸不解的望向季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
大概是因为前世季泽总是帮助她，以至于她现在遇到了困难，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找季泽帮忙。
季泽看着林曼的神情，无奈开口解释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裴家在华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阿砚的离婚官司，只要你的状子刚提上去，很快他就会知道，到时候，你根本立不上，也就无法通过这条路径去解决问题。”
“你想离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也同意，事情才好办。”
季泽漆黑的眼眸闪了闪，怕只怕，有人不愿意。
林曼闻言，原本轻快的眉眼似有失落，她拄着脑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难道只要裴砚不同意，她就要跟他过一辈子吗？
办公室内突然一片寂静，天色逐渐沉了下来，半晌后，季泽细腻柔和的声音传来，只见他凝思几瞬，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想让我帮你？”
林曼怔了一瞬，随后点头，她当然想，她自己已经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偏偏裴砚软硬不吃，她有时候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石头转世。
又臭又硬。
“凭我跟阿砚的关系，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季泽深邃的眼眸似是泛着点点暗光，像是要将人吸进他眼中的漩涡。
“我可以给你钱，我还有房产….”
不待林曼的话说完，季泽突然开口笑了，他仰身微靠，唇角微微上扬。
“我不缺钱。”
“但我想要点别的。”
季泽的手不轻不重的敲着怀中的书册，林曼的心口仿佛被撞了一下，她回神，不解的看向季泽。
“你….想签我？”
她思索了一瞬，他不要钱，可她除了钱，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东西了。
而现在….她还失业了，尽管不觉得季泽是想签她，但她的确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交换。
季泽闲散的靠在沙发上，手指不动声色的攥紧又分开。
半晌他轻笑道：“算是吧。”
只不过，期限…要他说了算。
季泽眸光闪了闪，看着一脸懵懂眼神中还泛着水光的林曼，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的每一次付出，都是奔着得到去的。
这一次，也是她先找上他的，所以，阿砚，别怪他。
季泽起身，将身后的一个礼袋随手丢进了林曼怀中，“回去等我消息，天凉，把这个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