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阴雾中,两道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正是地府阴差。
它们身着黑色长袍,头戴尖帽,脸色惨白,眼窝深陷,手中分别提着锁魂链和哭丧棒。
一股森冷的阴气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使得房间里的温度骤降。
其中一个阴差身材魁梧,手中提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锁魂链,链子上隐隐有幽绿色的鬼火跳动。
另一个阴差则略显瘦削,手中拿着一根白色的哭丧棒,
哭丧棒顶端挂着一串铜铃,随着阴差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
它们走到桃木阵前停下脚步,目光阴冷地盯着阵法中央的苏小蕾,以及阵法外的王惊蛰三人。
魁梧阴差打量着四周插满的桃木枝,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是何方道门弟子,竟敢在此设下桃木阵,阻拦我等执行公务?”
王惊蛰心中暗道一声“糟糕”,他没想到地府阴差竟然将自己误认为了道门弟子。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之色,
朗声道:“在下茅山弟子王惊蛰,这位姑娘阳气未尽,并非已死之人,我正在为她招魂,两位阴差大人怕是搞错了。”
“阳气未尽?”瘦削阴差冷笑一声,手中的哭丧棒指着苏小蕾,“她魂魄残缺,命不久矣,阳寿已尽,我等奉命勾魂,岂容你阻拦?速速将她交出来,免得自误!”
王惊蛰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她阳寿未尽,我身为道门弟子,岂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勾走魂魄?两位阴差大人若是不信,尽管一试!
”说罢,王惊蛰将手中的“辟邪刀横在胸前,摆出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势。
魁梧阴差脸色一变,怒道:“大胆……”
“大胆狂徒,竟敢阻挠我阴司办事!”
魁梧阴差勃然大怒,手中锁魂链“哗啦”作响,幽绿色的鬼火猛地窜起,仿佛随时都会扑向王惊蛰。
瘦削阴差也举起哭丧棒,阴森森地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就让你尝尝这哭丧棒的滋味!”
张文柏见状,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就要冲上前去。
王惊蛰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别冲动,你不是它们的对手!”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黄色符纸。
这符纸正是当初青裳赠予他的天师符,被他一直珍藏至今。
王惊蛰将符纸缓缓展开,符上朱砂勾勒出的繁复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他语气凛然,掷地有声道:“我乃青裳天师座下弟子,奉师命前来处理此事!尔等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他将天师符贴在苏小蕾的额头上。
符纸一接触到苏小蕾的皮肤,便猛地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神圣的气息。
两个阴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魁梧阴差手中的锁魂链上的鬼火也随之熄灭,哭丧棒的铃声也戛然而止。
“天……天师符?!”瘦削阴差颤抖着声音说道,眼中充满了畏惧。
魁梧阴差也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暂且放你一马,七日之内,你若寻不回她的魂魄,我等定当依律行事!”
说完,两道黑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浓雾之中,房间里的阴气也随之消散。
王惊蛰长舒一口气,收起天师符,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叫魂仪式被迫中断,苏瑞夫妻虽然失望,但见王惊蛰如此尽力,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惊蛰、张文柏和随后赶来的李礼一同离开了苏家。
一路上,王惊蛰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苏小蕾的人魂究竟去了哪里?
是被什么东西扣押?
还是另有其人从中作梗?
他必须尽快找到答案。
回到家中,王惊蛰彻夜未眠,反复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决定明天先去查看其他死者的尸体,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天刚蒙蒙亮,王惊蛰拿起电话,“喂,贺老师,我想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