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苏扶楹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屋内漆黑一片。
从前暖和的被窝今夜格外冰冷,哪怕她抱着汤婆子,手脚都还是冰凉。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怎么一点也睡不着……”
苏扶楹辗转反侧。
忽然,窗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下一瞬,裴玄那张俊脸就出现在眼前。
对于翻窗,裴玄轻车熟路。
黑夜中,只有两个人的眼睛格外明亮。
二人相视一笑。
裴玄轻手轻脚地翻身上床,摸到冰凉一片的被褥,眉头皱了皱。
“怎么这么凉?”
裴玄熟稔地将小姑娘圈抱到怀中,避开她的小腹,暖着苏扶楹的手脚。
但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扶楹的四肢久久不曾变暖。
小姑娘委屈又无辜地睁着双大眼睛看他。
黑色中,少女白皙的肌肤格外显眼。
裴玄喉结上下滑动。
呼出的气息逐渐攀升。
“夫君,冷……”
“为夫有一法子可以变暖,扶楹可愿一试?”
苏扶楹刚发出细弱的一声轻吟,下一瞬,红唇间的气息便被攫取。
被褥下,
裴玄撑着身子覆在苏扶楹的上头,不敢压到小姑娘半点。
男子肩膀宽阔,能够完全将苏扶楹挡住,甚至比得上她两个肩宽。
苏扶楹双手抵在他的紧致的胸肌,仰头承受着他的暴风热吻。
所有的呜咽都被他吞入口齿间。
由浅到深,裴玄克制了一日的爱意在此时此刻彻底爆发。
吻得又霸道又凶猛。
纠缠着少女的舌尖,逼得苏扶楹完全丧失了大脑的思考能力,只能本能地跟着男人的动作。
想要抱着他更紧些,将男子洁白的里衣蹂躏地不成样子。
许久后,
裴玄才停止了掠夺,只是那双唇瓣依旧不肯放过苏扶楹。
落在唇边,耳垂,鼻梁,眉眼,突然又移到那截修长白皙的脖颈,总是不肯安宁。
再往下,攀上那座高峰。
……
裴玄餍足地替苏扶楹穿好肚兜,洁白的肚兜上绣着红梅,此刻变得更加饱满。
染了水色的红梅更加鲜艳。
“登徒子!”
苏扶楹抬腿去踹裴玄,反被对方握住,攥在手心里有意无意地摸着。
“暖了。”
裴玄突然说了这一句,让苏扶楹顿悟,他方才说得办法就是……就是亲自己。
“还是这个办法暖得快。”
这话说完,苏扶楹脸颊蹭得就红了,收回手,背过身去。
“混蛋…”
“夫人不就是喜欢为夫这副混蛋的模样嘛?”
裴玄从身后贴上女孩的后背,轻声笑着。
大手覆盖在女孩的手背上,一同贴上了她的小腹。
翌日。
等苏扶楹醒得时候,身侧的被褥早就凉了,屋内没有裴玄的痕迹。
唯有自己略微肿胀的红唇,某处细微的刺痛,还有被褥间若隐若现的皂香,都透露出裴玄昨夜是真的留宿在此。
碧玉进屋给苏扶楹浣洗时,眼尖地瞧见了她家公主脖颈上的红痕。
她条件反射地朝窗口看了眼。
果不其然,在墙角下瞧见了一双脚印。
苏扶楹瞥见她的动作,心虚地刷着牙。
碧玉心照不宣地没有多说,默默挑了件高领的衣裳给苏扶楹换上。
-
这天,
苏扶楹在花园中闲逛,远远瞧见府内下人抬了不少木材进院子。
她好奇,便派碧玉过去询问。
“夫人,是将军说要亲自为您打一只火桶,底下燃着火,上头便能暖和了,等到过几日再冷些,您便能用上了。”
“火桶……从未听过。”苏扶楹把脸往毛领里一缩,又问,“将军还会木工?去瞧瞧。”
苏扶楹带着碧玉走到后院,远远就瞧见裴玄对着一堆木柴比划,拿着锯子有模有样地干着,身边已经堆了一些大小长度不一的木棍,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但苏扶楹秉持着多多夸赞的原则,全当没瞧见不好的地方。
“多谢将军垂爱,扶楹等着将军亲自做的火桶,日后天天用。”
小姑娘用钦慕的眼神看着他,裴玄没由来心生一股自豪。
轻咳道:
“那是自然,区区火桶,本将必然轻松拿下。你放心,本将做得,必然比外头的木匠都要好!”
“扶楹自然信,将军英勇神武,能上战场又能下厨房,如今还能替我做火桶,扶楹当真是顶顶好福气。”
裴玄暗爽地翘着嘴角,又故作淡定地压下。
“此处聒噪,东西又乱,你别陪着,去屋里歇着,别着凉。”
苏扶楹乖巧地点头应下。
等苏扶楹一走,裴玄独自一人与这几块木头较劲。
锯了整整一个时辰,看着脚边乱七八糟的木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擅木工。
身侧陪着的老管家也瞧出了裴玄的尴尬,便主动递了台阶。
“听闻东街有一木匠,工艺纯熟,便是宫里的工匠都比不过,要不老奴去请他过来?
“当然,不是将军不行,这军营正好有事,夫人的事自然顶顶重要,可军中事务也不能耽搁,将军,您说呢?”
裴玄背着手,顺势应下。
“你说得对,去请那木匠吧。切记,不能让夫人知道。”
老管家笑眯着眼:“那是自然。”
等到第二日,裴玄拎着火桶进了苏扶楹的院子。
傲娇地将那简单却不失精美的火桶往小姑娘跟前一放,坐在软榻上,等着苏扶楹夸他。
苏扶楹当真被惊喜到了,赶忙叫碧玉拿着炭火试试。
小姑娘披着毛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整条小腿都暖和了。
脚暖了,她整个身子都热了。
“多谢夫君!夫君好生厉害!”
苏扶楹崇拜地看着他。
裴玄相当受用。
“你用着舒坦便好,不过是区区火桶,本将拿下!”
下一秒,
门口跑进来一名小厮。
低着头开口道:
“将军,府门口来了位老者,询问您何时给工钱。”
“咳咳咳!”
裴玄剧烈咳嗽,同时推着小厮出了屋子。
嘴硬地辩解道:
“是前些日子搬运木材的工钱,本将去去就来。”
“好。”
苏扶楹憋着笑,颤着声应下。
等裴玄的身影一出院门,苏扶楹立马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碧玉也跟着调侃。
“将军也真是的,为了得夫人一句夸,连木匠的功劳都要抢。”
“他一向嘴硬,一会儿他回来谁都不许提这件事。”苏扶楹眉眼弯弯,还记得给裴玄留些颜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开了春。
苏扶楹怀胎五月,显怀了不少。
那日她正在院中赏花,碧玉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夫人,突厥来犯,将军已经被传进宫了。”
霎时间,
苏扶楹手中剪刀掉落,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