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谢临渊的信
作者:柚子猹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最新章节     
    宋晚宁没回头。

    谢临渊也没等她回头,继续说道:“你若真不愿见我,我以后便不来了。”

    她很难去描述听到这句话后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有些烦闷,抬腿欲走。

    “往后我每日给你写一封信,派人送来,看或不看你自己决定。”他又说着。

    话音落地,耳畔寂静,唯有风声与虫鸣。

    宋晚宁微微转身,露出半边侧脸:“你那手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提得动笔?”

    ......

    之后的日子里,谢临渊果然没有再来。

    也确实如他所说,每日傍晚会派侍卫送来一封书信。

    侯府的下人们收了之后便会送到宋晚宁房中,但她一直未曾拆开看过,一晃数日,已堆积了许多。

    这段时间唯一苦了的是陆景之,不得不每日两头跑,照看着宋晚宁和缈缈这一大一小。

    好消息是,她们二人的身子都在渐渐好转。

    眼看着离京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而宋晚宁的态度未明,夏侯璟着了急。

    一有机会便带着缈缈上门,不是邀她赏花便是听曲,明里暗里表示想要她一起回西夏。

    这一日也不例外,正坐着游船看荷花,夏侯璟突然来了句:“若是西夏也有如此美的荷花,你是不是就会愿意跟我回去了?”

    宋晚宁觉得莫名其妙:“西夏干旱,种不了荷花。”

    “是啊,西夏不比庆国繁华。”他轻蔑地笑了一下,“可你当初是那样义无反顾,哀求着要和我一起走的,你都忘了吗?”

    “我那时候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什么理由?因为谢临渊他不爱你?而现在他爱你了,所以你舍不得走了,是吗?你就这么爱他吗?他那么伤害过你!”

    小小的画舫船舱里,不止坐着他们两个,还有缈缈和扶风。

    夏侯璟一提到谢临渊就情绪失控,也不顾有孩子和外人在场,什么都往外说。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宋晚宁也生气,但至少还有些理智,“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所有人都以为她当年离京是因为与谢临渊夫妻离心,想要逃避。

    但是她宋晚宁一生小心谨慎,若真的只是爱与不爱,大可不必如此铤而走险。

    之所以选择这样做,是为了借谢临渊的手保全宋家,也是避免自己成为他的负累与软肋。

    而现在大局已定,谢临渊地位稳固,有他的庇护宋家定会安然无恙,她也没有了必须走的理由。

    虽然谢临渊说过,她可以选择跟夏侯璟走,他会帮她护宋府一世平安,可万一他反悔了呢......

    她心里乱得很,实在不想思考去留的问题。

    小船本就不稳当,随着浪左右颠簸,一开始还没觉得不适,此刻宋晚宁倒有些头晕胸闷,像是晕船了。

    她站起身想出船舱透口气。

    可谁料一个大浪袭来,船猛地摇晃了一下,她差点没站稳,眼看着就要摔倒。

    扶风正要去搀扶,却被夏侯璟抢先一把将她拉进怀中。

    宋晚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那幽深的眸子:“本不想逼你的,但我发现对你好没有用,你可能更吃谢临渊强迫的那一套。”

    她慌了神,挣扎着要起身:“你干什么?孩子还在这里!”

    夏侯璟对她的警告浑然未觉,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作势要吻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扶风伸手挡在了宋晚宁面前,然后朝夏侯璟后颈处劈了一手刀。

    他不是练家子,受不了这一下,吃痛松开了对宋晚宁的禁锢。

    没晕过去,就算是扶风手下留情了。

    宋晚宁趁机溜之大吉,暗暗庆幸带的不是梨蕊那个傻丫头。

    缈缈没看懂发生了什么,挣扎大眼睛一脸疑惑:“父王,你怎么了?”

    夏侯璟捂着后颈,强撑着回道:“无妨,船不稳当,她们没站稳罢了。”

    经这么一闹,自是没有心情再继续赏玩下去了。

    宋晚宁借口身体不适,提前与缈缈告了别,打道回府。

    路上她又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除了愤怒外,还生出一丝丝好奇。

    于是悄悄问扶风:“若是你看见太子殿下轻薄于我,也会像方才那般去拦吗?”

    扶风认真思索了一番,正色道:“若是姑娘自己不愿,可以唤奴婢,奴婢虽不是太子殿下的对手,但也会尽力一试。”

    这丫头,倒是个实心眼的。

    不过也是,这世上怕是鲜有能与谢临渊一战的对手了,他铁了心要做的事,谁又能拦得住?

    因没叫马车,主仆俩慢悠悠一路往回走,原本天色尚早,到侯府门口时已近日落西山。

    天边一片赤色火烧云,甚是好看。

    宋晚宁站在门口瞧了一会儿,忽而听见一阵马蹄声停在自己身后。

    她转身去看,发现是谢临渊贴身的一个侍卫,手里捧着一个匣子正从马上下来。

    见了她立刻单膝跪地,将匣子举过头顶:“给宋姑娘请安,这是太子殿下让属下送来的。”

    “往日不都只是书信吗,这是何物?”宋晚宁让扶风接过匣子,随口问道。

    侍卫站起身回答:“是信,还有些别的东西,姑娘一看便知。”

    她看着扶风手上的红木匣子,突然想起之前送来的那些信,她还一封都没看过。

    罢了,回去看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吧。

    进了内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扶风将那匣子搁在桌上,又掌了灯,这才默默退下,留宋晚宁一人在内室。

    她轻轻打开盖子,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一些的木盒,长条状的,上面花纹雕得十分精致。

    再打开小盒子,看见里面躺着一支昙花形状的簪子,银线为干,珠玉作瓣,金丝绕蕊。花瓣层层舒展,错落有致,温润晶莹,惟妙惟肖。

    材质一看便是上佳,这工艺更是世间罕见,想来价格不菲。

    宋晚宁摇了摇头,将小盒子盖上放到一旁,又拿起匣子底部那封信放在灯下看。

    信封上,“宋晚宁亲启——七月初十”几个大字狂放不羁,确实是谢临渊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