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江下车抱起女儿,看着这个十岁起就开始训练的地方,感慨万千。
十七年,弹指一挥间。
“爸爸,上面有三个红红的大字。”小鱼手一指。
“那叫精英汇,爸爸上学的时候经常来这,我们进去玩。”
进了门,全是陌生的面孔,他坐电梯到了四楼。
一张拳台上,正在进行戴头盔的全实战,一大群人围在周围,热烈地呼喊叫好。
他在远处看了一会,技术水平算是业余顶尖,接近专业选手了。
发现小鱼浑身颤抖起来,紧紧抱着自己脖子,把头埋在肩膀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么害怕,和当初薛蔓第一次看一样,看来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不怕,爸爸在谁也欺负不了你,我们先去找一个伯伯。”他摸着孩子的头安慰着,沿着走廊往办公区走去。
喧嚣声渐渐小了,他远远地看到陆洋的办公室,没有亮灯。
有点失落,人不在,给不了师傅意外惊喜了。
走到了另一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了钥匙一旋,门开了。
一股薰衣草香的味道,从屋里涌了出来。
开了灯,三十多平的小厅里,靠墙摆着一张长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台冰箱,还有个储物柜。
其余的空间,摆满了自己专用的各种训练器械。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和过去一模一样。
拉开冰箱,里面是各种功能饮料和矿泉水。
拿出一瓶看了下生产日期,这个月的,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微微笑了,师傅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等我回来训练了。
怀里的女儿已经不哭了,他将人放在了沙发上:“小鱼,我们就在这里玩好不好?爸爸训练,你看动画片好吗?”
小鱼还处于紧张状态,脸色一片煞白,一声不吭。
他拿出手机找了个视频网站,点击了一部动画,将手机递给女儿:“你小时候,经常和爸爸来这里的,只是不记得了,不怕。”
小鱼接过手机,默默地看了起来。
他站在沙发边上,抚摸着靠背,心潮起伏。
这张沙发,薛蔓以前经常坐,现在换女儿坐了。
两年,物是人非。
打开储物柜,脱了衬衫西裤挂好,修长矫健的体型,立刻变得强壮发达。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显肉。
换上了运动短裤和运动鞋,一具极其健美,充满力量感的男性身躯出现在了小厅里。
休息了一周,先开始基础体能恢复和柔韧性训练。
活动了几下,他跨上了健身自行车,设定好时间,开始了半小时的有氧运动。
渐渐,心肺习惯了节奏,他开始进入状态,均速踩踏着。
耳朵里听着动画片的热闹童声,心绪渐渐飞翔起来,将来小鱼也一定会在快乐中成长。
自己陪着她上小学,上中学,直至大学,结婚。
如此,不枉此生。
或许夫妻本是同林鸟,会缘尽缘散,只有血缘,才是一辈子割不断的吧。
我起杨凌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做一个坚韧不屈,保持信念的人,这样才能对抗这个复杂的世界。
不知不觉,半小时到了。
他走下设备,感受到肌肉的温度上来了,用毛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汗,从冰箱里拿出瓶功能饮料补了水。
“小鱼,口渴吗?这里有水。”
女儿依旧不说话,没反应。
他打开茶几上的矿泉水,用盖子接了一口递到她嘴边,喝了口,再倒不张嘴了。
这是不想喝了,怎么吓得这么厉害,看来不该带她来的。
“想上卫生间这里有,爸爸就在这陪你,想回家就和爸爸说。”
他开始用弹力带和拉伸杆,做起了拉伸运动,来保持身体柔韧性。
重点是腿、背和肩的肌群,一组二十分钟,连做了三组。
心里觉得奇怪,女儿两岁的时候也不怕,怎么现在怕了。
坐到小鱼身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她面色好多了,在慢慢恢复常态。
训练完就带她回家,今晚自己也在别墅睡了,陪着她。
开始核心训练,以保持腹部、背部和整体的核心稳定性。
标准平板支撑和俄罗斯转体,每组十五分钟,各做了一组。
补了水,他打开跑步机戴上监测器,开始了慢跑。
经过二十分钟的恢复性训练,各项生理数据,都恢复了常态。
他关了机器,洗了个澡换上了衣服,坐到了女儿身边。
“小鱼,我们回家好不好?”
女儿低低的嗯了声。
杨子江抱起孩子,关上门,走回了大厅。
九点多,拳馆内人声鼎沸,击打踢击声不绝于耳地传来。
他发现女儿的身体又开始了颤抖,呼吸变得急促,隐隐又有了啜泣声。
快走,她怕这声音,不喜欢这环境。
迅速走到电梯旁按下了按钮。
等了一会,电梯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体魄健壮的黄发青年男子。
径直向前走来,完全没避让的意思,他皱了下眉,侧身让开。
正准备进门,又一个体格魁梧,戴着墨镜的男子走出了轿厢。
“朋友,你皱眉是什么意思?”黄发男在身后,挑衅地问。
墨镜男一听,堵在了电梯口不动了。
“就警告一次,让开。”杨子江眼神变得冰冷。
“你吓唬我们?有本事动手试试?”墨镜男半张脸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话音刚落,杨子江左腿踏前一步。
扭腰,转体,甩腿,电光火石间将右腿胫骨下砍在了他大腿上。
墨镜男脸色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像一截木头般倒在了地上,不停惨嚎起来。
收腿,黄发男的俄式大摆拳已经抡了过来。
他抱着孩子侧身摇闪,再甩出一记低扫腿,也下砍在了黄发男的大腿上。
踢得他直接跪下,接着趴在了地上,捂着大腿哀嚎着缩成了一团。
“不是在精英汇,我让你们大腿都断。”按下电梯按钮,杨子江抱着女儿走进了轿厢,“想找场子,明晚七点我来。”
电梯下行,女儿的哭声更响了。
“是爸爸不好,不该带你来的,现在我们回家,奶奶爷爷在家里等着呢。”他不停地哄着女儿。
走出拳馆,他抱着孩子坐进了帕萨特后座,心疼地安慰着。
过了好一会,哭声才渐渐变小。
“小鱼困了吧,我们回家洗澡睡觉去。”他将女儿轻轻绑在了儿童座椅上。
发动汽车返回别墅。
觉得奇怪,以前拳馆的纪律非常严,现在怎么有这样的学员。
明早上班,先和师傅说一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