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预料之中,你不是制定了充足的预案嘛,有担心的必要吗?”赵先生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之前预案针对的是他一人,但出现了团队后,整体战力未知。”李盈解释,“怕预估不足出现差错。”
“高估好了,我们会缺人手?”赵总管冷冷扫了她一眼,“盯着他的跟班,秘密就藏在他身上。”
“是。”李盈答应了一声,铺垫已够,该顺势问下去了,“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沟通后依然是这个态度,我该怎么做?”
赵总管口中的纸烟迅速燃烧了一截,烟雾浓烈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给一次招安的机会。”
“知道了,我立刻制定相应预案。”李盈还是没要到明确答案,之后呢?
敲门声响了,张部长进来,对两人各鞠了一躬。
“你和先生汇报一下石辉今天交的报告吧,简明扼要。”李盈吩咐。
张部长点点头:“石辉判断他能抗衡四分钟,他与选出来的八个人大致都交过手,一般都是三分钟落败。这说明一对一足够拦截他。”
赵总管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太轻敌了,他对石辉不能隐藏实力?你以为这样间接比较就说明这八个人能赢?那二对一怎么檀宫还落败了?
不要和我扯什么理由,这不是擂台还有规则,只有赢和输。”
猛地一挥手,厉声低喝:“下去。”
张部长额头上渗出了细汗,面色如纸地鞠了一躬,低头退出了办公室。
“把他调回去,给予三级处罚。”赵总管将烟头按灭了,“尽量料敌从宽,他的师弟何风一定要算进去,这两天我飞一趟燕京要人,去吧。”
“是。”李盈下了楼,回到了办公室。
杨子江已经通过悬赏知道二老板的样子了,今天又言语威胁,这种越来越近,咄咄逼人的感觉,加上一个未知的何风,明显让赵总管很不好受。
强龙就一定胜得过地头蛇吗?该尝尝胜负不确定的滋味了,先生。
中午吃糖醋桂鱼吧,这道江南名菜加上醉梅花雕,自己很喜欢。
——————
中午在食堂吃饭,杨子江收到了张悦桢的微信:“姐夫,今天有空来人大聊天吗?”
“人大主任可是谢书记,工作时间聊天,领导要批评我们的。”他婉言拒绝。
突然意识到,应该去,这个小姑娘精灵古怪,说不定另有所指。
周蓉也看出来她的单纯里,藏着另外的心思,马上撤回了信息重发:“好,吃完饭就来。”
过了会,回复来一个笑脸。
杨子江吃完饭,叫了网约车前往人大,还有十分钟路程,给张悦桢发了语音。
到了门口登记了信息,她欢快地迎了出来,亲切地喊:“姐夫。”
“你好,凭空我多了一个亲戚。”
张悦桢笑嘻嘻领他进了办公室,泡了杯咖啡放到了茶几上:“牙买加蓝山咖啡,尝尝。”
杨子江品了一口,口感细腻,淡淡的巧克力和坚果味,夹杂着花香和焦糖香,层次复杂,酸度柔和明亮。
“顶尖咖啡果然不同。”赞了一下,疑惑地问,“人大这么奢侈吗?”
“知道你习惯喝咖啡。”张悦桢一掩嘴,“特地为你准备的,私人藏品。”
“多谢盛情。”杨子江点头致谢,和她谈了谈工作和生活。
没想到口风极紧,问不出背景,只知道今年二十五,家住吴淞江东面的江东区,和自己一个区。
决定不问了,喊自己来,总不能就是聊天。
天南海北聊了会,张悦桢低头理着长发,笑了笑:“姐夫果然沉稳,大事当前,依然泰然自若,就等我忍不住了是吧。”
“其实我很急,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杨子江坦然相告。
“我欣赏这样的姐夫。”张悦桢笑呵呵地瞟了他一眼。
杨子江觉得这一眼,很深奥,没看懂。
“一个办公室相处,没有什么可以瞒过另一个人,虽然我只有过一次短短的恋爱,但薛姐的样子,我知道是有地下恋情了。
一来电话,无关紧要的就在这里接,其他的就跑出去接,一接就是半小时。
只要来上班,就有电话打来,姐夫,这没第二种解释了吧。”
杨子江想了想点点头:“其他可能也有,但都很牵强,这种最符合常情。”
“去年十月我来,她就是这个状态了。”张悦桢脸变得不高兴了,“初始有空还和我说你,后来不说了,我那时候很为你抱不平。”
“所以基于朴素的道德观,你告诉我这些?”
“是的。”张悦桢表情又一下变得活泼,“卫生都是我打扫的,上个月我在她座位下捡到一样东西,本来想交给她,结果一直没来,那就交给你吧。”
杨子江心一紧,是什么?
张悦桢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样物品,放到了茶几上。
杨子江一看,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紫色小海螺,表面有虎斑状的徇烂花纹。
拿在手中,感觉手感光滑,质地细腻。
一道道细密的纹路,让外壳充盈着质感,内壳呈现出珍珠般的光泽,在灯光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很漂亮。”他喃喃地说。
薛蔓喜欢大海,家里有很多海洋饰品,她手上有这个不足为奇。
暂时看不出有特殊的地方,先找个专家看看品种,再尝试解读。
“上次你怎么没给我呢?”杨子江问。
“这个男人明显不怕你,说明不是一般的权贵,有些公子其实是一包草,我当时不了解你。”张悦桢低头卷着衣角,“但檀宫之后,我觉得你不是。”
“我还要过关了,过一关给一点提示是吧。”杨子江觉得这个女孩太有意思了。
“那不是为你安全嘛。”张悦桢又莞尔一笑,“我不知道实情如何,但如果真的留不住了,别去拼命,不值得。”
杨子江嗯了一声,感觉她还有事没说:“下一关还有没有?”
张悦桢一扭身,将背对着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