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愁眉苦脸，“是啊，又死人了，而且跟前天一样还是死了三个，也都是被剁成好几块丢在自家门前。”

    苏泽轻皱眉，“死的都是谁？”

    李爷爷，“是你不认识的三个人。”

    苏泽点头，这个镇子虽说不大，但好歹也是镇子，他也不可能认识所有人，“那他们为什么会……是招惹了什么仇家吗？”

    李爷爷，“原本三条老狗死的时候，我们也没想这么多，但昨天又死了三个我们才觉得蹊跷，警察说是杀人魔，但后来有人发现，这六个人的死法好像跟楼盛一样。”

    苏泽一顿，“楼盛……好像是他妻子杀的？刚才你们说被砍死，又被剁成好几块。”

    李爷爷小幅度点头，压低声音，“是啊，很多人都看到了。”

    “一块块的都是装袋子里带走的，也就是昨天，有人想到了这件事，这说法一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现在镇子里人人自危，生怕楼家一家三口都变成厉鬼回来索命呢！”

    苏泽很奇怪，“为什么害怕？难道他们都害过楼家人吗？”

    两位爷爷顿时不说话了，他们看上去神色有些为难。

    苏泽其实也知道楼家的大概情况，但是他的记忆就只到四年前，而且在那之前他的记忆之中也并未跟楼家有什么接触。

    而他四年前离开镇子的时候，楼铃兰这女孩才五岁……

    最后还是李爷爷先开口，“害他们？有谁会害他们？要说起来……那一家子也真是作孽。”

    “要说讨厌也没有那么讨厌，要说好……也不好，那一家子三口人都有大问题。”

    苏泽有些疑惑，父母也就算了，但小孩子……

    “那小姑娘……我记得当年才五岁，这么小能有什么问题？”

    李爷爷，“楼盛的情况你知道吧？”

    苏泽摇头，“什么事？我不知道。”

    李爷爷一拍大腿，“是了，那件事是在你去读大学之后才发生的，你确实不知道。”

    “这个楼盛……听人说是去大城市打工，见识了外面的世界迷上了赌，后面去偷东西，结果人赃并获，还被人打断腿成了瘸子，后面工作丢了又被赶回老家，在家里混吃等死。”

    张爷爷也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楼盛也真是，在外面这样，被人打瘸了腿还不长教训，回到镇上居然就跟那三条老狗混在一起，平时就经常跟着他们到处蹭东西。”

    “今天在这里蹭一点，隔天在那边蹭一点，要是被抓了，那三条老狗那都是老油条，反正往地上一躺就行，谁也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

    “而且啊，他们家里还穷得叮当响，也没钱赔，不管报不报警，被他们霍霍的人家都只能自认倒霉。”

    “但这楼盛就不一样了，他虽然瘸了没工作，但之前被人打成这样好歹也是给了一笔赔偿，虽说看病花了大半，但还留了一些。”

    “而且家里还有他媳妇在镇上工作，就这样，找不到人要钱的人家纷纷找到他们家，楼盛倒是可以死皮赖脸的不给钱，但是……”

    苏泽脑子里闪过关于楼盛的妻子，也就是张莹菲的身影，“她……看着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这个张莹菲在他的记忆之中是见过几次，每次都是擦肩而过，不过印象中是一个很精致的人。

    她每天都将自己打扮的齐整干净，身上的衣服配饰也不贵，都是镇上服装店买的。

    就是在买回去之后，她会自己稍微改改，比如说刺绣、改小，穿上之后就会显得更好看些。

    她是一个很爱干净，很讲究，也很……爱面子的女人。

    是的，很爱面子！

    难道……

    不过，光是这样应该不至于吧？

    这楼盛跟着三条老狗出去，那也是拿小头，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跟着一起。

    就算人家苦主找上门来要钱，一次估计也就是几块十几块，一个月下来几百也就顶天了。

    难道是将另外三个拿的也算进去了吗？这样的话那这就不是小数目了。

    “张爷爷，难道这些人去找她要钱？把四个人的份全算在楼盛一个人的头上了？”

    张爷爷摇头，“这倒没有，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苏泽，“那么……他们是找到她工作的地方闹事要钱？”

    张爷爷点头又摇头，“确实是找到工作地方去了，但人家没闹事，就是把人叫出去在外面单独说的，每次都能拿到钱。”

    苏泽，“既然这样的话，那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吧？”

    张爷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确实不至于，但是后面又出了一件大事，哎呀！这楼盛真不是个东西……”

    苏泽跟万昭明对视一眼，重点来了。

    “张爷爷，他做了什么？”

    张爷爷沉默不说话，看上去心绪不佳。

    还是李爷爷开口，“他们俩夫妻不是有一个女儿吗？这楼盛他……他……”

    李爷爷纠结再三，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楼盛这狗玩意，居然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出去干坏事，第一次带出去就是摸到人家果园子里，被人抓个正着。”

    “就这样，当天晚上人家苦主就抓着父女俩，还提着一个框子，框子里面装着他们偷摘的水果，直接找上门去。”

    “我那时候刚好在门口坐着，本来不想搭理的，但看到铃兰这孩子也在，有些担心，就跟上去看看。”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傍晚，他们在黑乎乎的竹林里碰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莹菲赔了钱他们才走。”

    “阿泽啊……你说，这果园能跟我们自家的小菜园，还有门前种的果树比吗？”

    “那都是花了大价钱大精力的，就连那三条老狗都知道轻重，每次路过果园都不会进去，也就是在路边看两眼解解馋。”

    苏泽跟万昭明听的目瞪口呆，当父亲的自己品德败坏，每每被抓，都要媳妇赔钱。

    这样还不够，还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出去偷东西。

    “李爷爷，那后面呢？”

    李爷爷语气有些急促，“后面啊，后面肯定还有事！”

    “你们也知道，莹菲这闺女要上班，所以小孩平时只能放在家里，楼盛就抓着这样的机会，隔三差五的都会带着铃兰出去……”

    “自那以后，每次被抓也都是父女一起，没过多久，铃兰居然学会自己一个人出去干坏事。”

    “具体怎么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在路口看到他们父女凑在一起聊天，正好听到铃兰说什么，爸爸你以后不要跟我一起，你太笨了，总是被抓，我一个人更轻松更方便。”

    说完这话，两位老人纷纷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

    “我还以为小孩子好好教一教应该能变好，但当我听到这句话还有铃兰那满不在乎的语气后才知道，这孩子从根上就已经坏了，都是楼盛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