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你干什么呀?我来这附近找个朋友。”马善生指着前面,说着就要往前走。
“稍等稍等,”王一本拦住了他,“我家里的事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你家里的事?什么事啊?”马善生有点愣神,然后意识到这不会是他不是准备忽悠我吧,读书人的心都脏,于是赶忙说道,“我不知道,再说就说我知道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是不是?”
“唉,听我说,听我说。”王一本抓住了马善生的手腕,心里也满满的都是无奈,这年头什么人最难惹,说的就是这种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们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如果不让他打消对自己的怀疑,还不知道会被他搞出点什么事情来,毕竟自己也不能把他弄死不是。
“这年头大家伙都容易,我呢,也快五十的人了,真是禁不起折腾了,”王一本低着头晃了晃手,语气中尽是晚年凄凉,“您呐,要是听说什么了,您抬抬手。”
“我是真不知道什么事情。”马善生摇头拒绝,我没听说呀,我是自己看见的,他们都是听我说的。
“这点钱您拿着,”王一本见状以为马善生是想借机会要点好处,从公文包的一侧掏出一叠纸币,就要往他手里塞。
“唉,不是,唉,王财务,你这是干什么?”马善生见状急忙退后两步,心里对王一本的怀疑再次加深,这心里没鬼这么着急给我塞钱干什么?
“你,你拿着拿着。”
马善生赶紧往后撤,眼见今天跟踪败露,他也准备脱身,“我,我是真不知道,我找,找你真没事,回见,回见。”
“三爷,三爷,唉!”王一本捏着钱看着马善生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难道真是巧合,算了算了,还是先去找刘彩虹吧。
精虫上脑的王一本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急匆匆的赶到了华泰旅馆,跟着店小二就来到了房间门口,“郑太太,郑太太在么?”
这要是被郑朝山和郑朝阳知道了,估计活扒了王一本的心都有了,你们偷情就偷情,特么的碰头就不能换个姓氏,非得糟蹋郑?
“谁呀?”
“是我呀。”
吱哇一声,穿着天蓝色旗袍,熟透了的刘彩虹拉开了门,带着标准的八齿微笑看着王一本,死鬼你还知道来呀,这都什么点了,看我等会不把你榨干!
“郑太太,您先生让我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今天来啊,就是想把这事情给您好好说说。”王一本一本正经的打量着刘彩虹的身姿。
能在电车厂里把肥的流油的供销社占住的刘彩虹自然也不是善茬,扭头看了看一圈没人的她,伸手就解开胸前旗袍上的纽扣,直接一室春光,“进来吧。”
心惊肉跳的王一本下意识的捂住老腰,然后眼中放光的进入了房间,然后关上门。
转身一把抱着妩媚的刘彩虹,“宝贝,想死我了!”
“是吗?有多想?”
“你马上就知道了!”
“啊哈哈哈,死鬼。”
华泰旅馆里战斗打响的同时,林启明好不容易从警察局里窜了出来,这消息我没说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啊,也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
提溜着一包花生米,一斤卤肉,一只鸭子,一斤烧饼林启明准备回家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没办法,老婆的牛皮吹破了,给林繁星一套衣服坐下来,一个袖子长,一个裤子短,羞愧的朱琳琳直接带着妹妹回娘家了,只留下林启明一人享受自由时光,确实有点爽啊。
呸呸呸,结婚还没两个月呢,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马三哥,发生了什么事了,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把车停在门口,林启明准备掏钥匙进门的时候,看见了打远处走回来一脸沉思的马善生,要不是胳膊下面的老白干没开口,真以为是喝酒的时候碰见什么糟心事。
“哦,林组长,没事没事。”马善生看见林启明,张口就想把今天的事情讲一下,但是想着他们嘱咐自己不要打草惊蛇,自己私自跟踪,不会打乱警察的部署吧,以至于张张口,没有发声。
善于捕捉吃瓜信息的林启明自然知道马善生有事情憋着,于是也干脆不回家了,朝着他走了过去,“走走走,三哥,我这买了只鸭子,刚好你有酒,咱们边吃边说,遇事别往心里搁了,否则容易憋出事来。”
走进院子,多门正在院里的石桌上吃饭,“多爷,您这炸酱面看着真是不错,宫里的秘方吧。”林启明调笑道。
“什么秘方,家常的肉酱,东棉花胡同老李家的面条,吃了没,来点?”多门说着就准备站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林启明赶忙拦着,“不用,我这买了只鸭子,咱们先吃着,吃完没饱,我在蹭你点。”
说着打开了手里的油纸包,露出了喷香的卤肉和烤鸭,“三个,那两双筷子,三个酒杯,多爷吃着。”
“行,今天爷们沾沾你的光,开开荤。”
觥筹交错之后,林启明看着酒没少喝的马善生,开口问道:“三哥,讲讲吧,今儿发生什么事了?”
“多爷,林组长,你们都知道,我这人心里存不住事,”马善生说着,多门赞同的点了点头,还给了林启明个眼色,你急什么,他自己迟早就会憋不住说出来的。
“这段时间啊,我就一直寻思,我那天晚上看见的到底是谁?按说这放火的孟瘸子已经逮着了,这事该翻篇了可我晚上这一闭上眼睛啊,总有个黑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似乎是为了增加可信度,马善生挥舞手在空中比划着,见到两人面色如常,他继续讲道:“起初吧,我就是怀疑是我们厂里的王财务,可是警察局说了,人家又不在场证据。”
马善生说着看了看林启明,林启明没有解释王一本现在基本被锁定成嫌疑人了,而是笑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