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悲欢离合各不相同,林启明一家欢度除夕的时候,四合院却似乎笼罩着一层阴影。
看着桌上可怜的炒青菜,在想着轧钢厂那群人大包小包的往家带,闫富贵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转头看向已经把自己饺子吃完,偷偷先主盘里夹饺子的闫解成,他不动声色的把筷子打落,
然后笑眯眯问道:“解成,你这也毕业两年了,也是时候成家了。”
闻言,闫解成放下筷子,撇了撇嘴,不满道:“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有谁能看得上一个在车站扛大包的。”
其实闫解成还有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就是他扛大包挣的块八毛,都还得被闫富贵收走一半,
就他这经济实力,那个姑娘能看上他,难道是图他年龄大,图他没钱洗澡吗?
不过想到这里,闫解成眸光一转,笑道:“爸,要不你给我找个工作,我保准早点把老婆娶回家,你也能早点抱孙子不是。”
“我哪来的钱给你买工作。”
事到临头,要出钱了,闫富贵犹豫了,甚至他还想做无本的买卖,
“反正我不管,我也养你这么大了,今年过去也就算了,明年你每个月交五块钱的伙食费到家里。”
闫解成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看向闫富贵,他不知道把自己逼死了对他这个当爹的有什么好处。
“爸,你摸着良心,咱家这伙食配上一个月五块吗?
天天杂粮窝窝,咸菜都是论根发,喝的汤你要是不说是米汤,我都以为是刷锅水。
还五块,两块钱我觉得都亏。”
终究还是当娘的心疼孩子,三大妈上前打了圆场,
“他爹,你这着实有点难为孩子,现在工作多金贵,没门路只能拿钱敲门。”
“就是啊,爸!”
作为闫老抠的儿子,闫解成自然也不是蠢货,他从对话里读出来些许不一样的苗头,连忙表忠心道,
“你给我买个工作,我肯定每个月交伙食费,而且还攒钱把买工作的钱还给你。
等钱还完了,我还给你养老钱。”
话很好听,也很实惠,但让闫老抠掏钱却真仿佛割他的肉,
瞧着闫富贵的纠结,闫解成继续加码,
“爸,我前两天去轧钢厂搬大包,听里面工人说,
在林厂长的带领下,厂子的效益特别好,明年估计还要招人,这可是个好机会。
轧钢厂临时工一个月都有十八块,更不要说转正了,工资待遇那可老高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临时工都得两三百块啊!我哪里来到那么多钱。”
闫富贵絮絮叨叨,但其实已经心动了,一个月要老大十块钱,一年半也就回本了,以后就是纯赚了,
而且厂长就在后院住着,怎么不得打个五折吗?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你去工作,拿到工作每个月交十块钱到家里。
五块是你的伙食费,五块是买工作的钱。
等你转正了,还要再交五块的养老钱。”
“得得得,都听你的。”
闫解成嘴角一阵抽抽,这还没开始工作呢,工资都被算计出一半。
哼,到时候等工作转正之后,得第一时间就搬出去,不然老婆本不知道得攒到什么时间。
瞧着大儿子那飘忽的眼神,闫富贵则是轻轻一笑,
孙猴子想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你还有的历练。
闫家的气氛越发热烈起来,而中院易中海饭桌前,一群人却不禁皱起了眉。
年龄已经往五十上靠的易中海也熄了要孩子的心,毕竟不是谁都叫张纪中,七十三还能造出儿子来。
苦于寻找养老人选的他一开始定在了傻柱身上,但奈何蹦出了个蔡全无,也是不好对付的家伙。
只能选择了放弃,而举目看向院子里,竟然无一合适养老之人,而就当他准备妥协去领养个孩子时,
老贾没了,于是天选养老人—贾东旭出现了。
于是过年的时候,在易中海的邀请下,贾家带着后院老太太都在他家里过除夕。
但有贾张氏这条鲶鱼在,事情哪会一帆风顺。
为了准备好这次年夜饭,易中海也是下了血本,不仅把厂里发的福利掏了出来,更是咬了咬牙,从养老金里取出十块从黑市里买了三斤猪肉和一条鲤鱼。
就这,您还别嫌少,过年啥都比原来贵一截。
为了做好这顿饭,他更是提前订好了傻柱的时间,让他亲自操刀。
傻柱自然是讲究,二话不说推了外边的席面,要知道过年那席面最少都是一场五块。
但为了让他秦姐吃顿满意的,什么都是小事。
而贾张氏在干什么呢,从28就开始了绝食,毕竟听到去易中海家吃饭,啥都不用她们家出,这宰冤大头的机会,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啪!”
棒梗把贾张氏递给她的窝窝头丢到了桌上,扯着嗓子嗷嗷哭,
不停的喊着,“肉,肉!”
其实从某个角度看,棒梗也特娘的是个人人才,在尿都把握不住的年纪,却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而贾张氏也饿的发昏,用力拍了拍桌子,
“秦淮茹,你听见没有,我大孙子想吃肉,你去弄点肉回来。”
“妈,我哪里有钱去弄肉啊!一大爷去黑市买的肉,一斤都要三块多!”
秦淮茹那就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心中忍不住骂的,老太婆一个月给十块钱,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够干什么!
想吃肉,想屁吃!
“妈,要不您给我点钱,我去买斤肉给棒梗解解馋。”
“哼,不可能,我告诉你,秦淮茹,你不要动我养老钱的主意。”
贾张氏对于自己荷包看中程度,那是无限拔高的,
“等等,你说易中海买肉了,你去找他要点,反正都是让咱们吃,早点晚点没区别。”
“可是!他把肉拿给傻柱了,让他做年夜饭。”
“什么,给傻柱了,难道他不知道厨子手不干净吗!”
贾张氏直接蹦了起来,但是一天没吃饭,那叫一个双腿松软,幸亏按着桌子,不然真的差点给秦淮茹跪下,
而秦淮茹眼底也闪过一丝可惜,怎么不摔死你给老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