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常乐回到半山别墅。
他刚刚踏进大门,就看到有趣的一幕。
江夏和常嘟嘟小朋友在互相对峙。
江夏伸手叉腰,一脸严肃,训斥小常江。
小常江背对江夏,面朝墙壁,鼓着嘴,一脸不屈和倔强。
“发生什么事情了?”常乐问。
母女俩几乎同时转头。
江夏对小常江说:“你自己和爸爸解释。”
小常江一双大眼睛顿时泪似滂沱,拔开小短腿,朝常乐奔来,冲进怀抱。
“爸爸……”
“欸……嘟嘟,怎么啦?”
“妈妈……妈妈好坏,妈妈好凶!”
小常江小手紧握成拳头,一边抽泣、一边告状。
那泪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得,饱含委屈。
江夏面对小常江倒打一耙,又气又笑。
“我怎么坏了?”她走过来,蹲在小常江跟前,温柔抚摸着她的头:
“你自己和爸爸说,你错在哪呢?”
“我……我……”小常江抽泣道:
“我不该玩手机……哇呜。”
说完,小常江抱着常乐,大哭起来。
小常江知道自己是错的,但是她暂时还没有形成主动承认错误的勇气。
就这么直接说出来,总觉得太难受、太委屈。
“玩手机是不对,但是在手机上与陌生人聊天更不对。”江夏说。
“与陌生人聊天?”常乐诧异:
“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和陌生人聊天的?”
原来。
上午江夏有事外出,李嫂陪着小常江。
李嫂哪管得了小常江。
小常江偷偷找出家里多余得手机,mate20。
熟练地连上wifi,和陌生语音聊天。
“聊天?她没有社交账号?怎么聊?”常乐不解,问江夏。
“这个要问她自己,我也不知道。”江夏微微颔首:
“但是我回来时,看到她确实在和一个陌生的人在聊天,听声音应该是一个10多岁的小女生。”
“等我走过去,聊天界面便消失了。”
“我问她是不是隐藏起来了,她说没有,是自动消失了。”
“我……我……我没有藏起来,真的是它自己消失了。”小常江急忙辩解。
辩解过程中,脸蛋涨得通红。
“自己消失?”常乐更疑惑了。
“这台手机,平时嘟嘟听歌用的,没有安装过社交app,后台也没有相应的程序……”江夏说:
“我担心,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接触。”
“嗯,你把手机拿给我看看。”常乐说。
“好。”
江夏离开后,常乐抱着小常江安慰:
“嘟嘟,爸爸、妈妈相信你,你一定是一个诚实的宝宝,对不对?”
“对,爸爸,嘟嘟从来不说谎,嘟嘟是一个诚实的宝宝。”小常江用力点点头。
“真棒,那你能告诉爸爸,你在和谁聊天吗?”常乐问。
“爸爸,嘟嘟不知道她是谁?”小常江如实说道:
“是她自己出现在手机上的,她让嘟嘟叫她知心姐姐。”
“自己出现?知心姐姐?”常乐又问:
“那你能告诉爸爸,你们是用什么工具聊天吗?”
“爸爸,没有工具。当知心姐姐来的时候会出现一个绿色框框,然后我就能和她聊天了。”小常江摇着头说。
“绿色框框……”常乐紧皱眉头,顿觉事情复杂起来,他想到一个名词:
“黑客!”
“嘟嘟,那你能告诉爸爸,你们在聊什么吗?”
“嗯……”小常江努力回想,然后说道:
“她说嘟嘟好漂亮……”
“还有,她还说她有很多好看的动画片……”
“她还说,我爸爸、妈妈有很多、很多的钱。”
“嘟嘟可以想要什么就买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嘟嘟买不到的。”
“是真的吗?爸爸。”
“当然不是真的,她在骗你了。”常乐笑着回道:
“嘟嘟,这个世界,你想要的都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懂吗?”
“哦……”小常江似懂非懂。
这时,江夏走过来,将手机递给常乐:
“老公,嘟嘟说的这些,手机都查不到,没有任何痕迹。”
“我知道。没有痕迹就是最大的痕迹,我去一趟研究院。”常乐说。
“好。去吧,早点回来。”江夏知道这件事透着古怪,可能是有人偷偷在使坏,诱导女儿。
…………
常乐拿着手机来到研究院的ai大楼。
刚进入ai大楼。
就看见一张张神色匆匆的脸,带着慌慌张张的脚步。
他隐约还听到:
“模型崩溃了。”
“模型崩溃了?”常乐听到这个词有些熟悉。
进入研发中心。
常乐看到不少研发人员,围着模型服务器在紧张讨论。
李飞、辛顿、苏茨克维、克利切夫斯基等人也在。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莫名的情绪。
都对眼前的局面不知所措、迷茫困惑。
“怎么回事?生成的文本都不成文了,都是一片乱码。”
“完全与提示词、关键词,风马牛不相及。”
“就像疯了一样,不知所云。”
常乐走过去,问李飞:“发什么情况?”
“啊?老板!您来了。”李飞转头顿了顿,然后解释:
“不知道,就在刚刚,语言模型系统卡顿了几分钟。”
“接着生成的文本全是乱码,即便不是乱码,前言也不搭后语。”
“会不会是中病毒了?”常乐问。
“不太可能,从语言模型搭建开始时,我们就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用了最严密的安全程序,而且模型也没有对外开放啊,。”李飞摇头说。
“弱模型也是一样吗?”常乐又问苏茨克维。
“弱模型不受影响,强模型突然就崩溃了,来得非常突然。”苏茨克维说:
“而且,我预计这种崩溃是不可逆的过程。”
“停止使用生成数据后,也可能不会恢复到原先状态。”
“生成内容即便没有乱码,也全是语法错误和逻辑错误……”
克利切夫斯基接着说:
“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他思维敏捷、言辞利索,但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得了脑梗的老人,口齿不清、思维混乱。”
常乐:“……”
“会不会是像人类近亲繁殖的退化有关?就像热力学中的熵一样。”
常乐提出了他的猜想和观点。
当然,这个猜想并非他独立思考得来,而是承袭自前世经验。
李飞:“……”
辛顿:“……”
苏茨克维:“……”
克利切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