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李剑垚还在赖床的时候房门被一脚踢开。
咣当一声吓得人一个哆嗦。
建玮瞪着牛眼一把把李剑垚给薅了起来,
“你嫂子肚子疼!快去看看!”
“大哥,你要是正常叫我起来其实啥也不耽误,有必要搞的这么吓人吗?
这几天都给她把脉了,胎像安稳,身体倍棒,不耽误。。。”
“你快点!”
“来了来了,你先去找个马车,别整拖拉机,那玩意太颠簸了,咱直接去医院生就是了。”
李剑垚赶过去的时候萧南已经被围住了,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大姐三婶,一个个都很紧张的样子。
“都散开,羊水破了?”
“好像是!”
大嫂隔一阵哎呦一声,冲这个频率距离生还是有段时间的,去县城之前还能吃口东西。
“大姐,你去把饺子花卷儿啥的熥一下,热一口菜给嫂子吃了。
奶、大娘,您俩找两个褥子,狼皮的那种,一会儿铺马车上,再带两床被子吧,暖和点,把那俩熊皮大氅围上,狗皮帽子戴上。
三叔三婶、姐夫大姐你们看家,大哥已经去套马车了,孩子估计得下午生,这小子这生日可够大的,大年初一啊!”
其实这些人碰到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这个长孙媳头胎,紧张的有点没谱,再早就是找接生婆在家生了,自从生建安开始家里还是觉得去医院生比较靠谱。
李剑垚去药房鼓捣了一会儿,人参备着,水壶里兑了几滴灵水,又摸出几个上好的花胶来,一旦出血这玩意应对血崩还是很有用的,当然针灸啥的也可以做到止血和顺利生产。
但总不能能正常生的时候让这个小叔子去给接生不是。
这时候去医院唯一不太方便的就是天气有点冷,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大哥再加上李剑垚几个穿的厚厚的,把大嫂给围住,熊皮大氅披着,狗皮帽子戴着,大嫂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李剑垚赶着车,主打一个平稳,这马算是队里的老马了,本来就温顺,临走之前还被李剑垚投喂了一口灵水,这会儿稳如老狗。
到医院的时候孙美娟正好也在,一路绿灯把人安置进产房。
外面这几个谁也不挪窝,坐在楼道的长椅上翘首企盼,建玮就像个驴一样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
“大哥,嫂子和孩子啥事都没有,稳的很,孙大夫给三婶和大姐都接过生,还是我同学的亲娘,有事会出来说的!”
“哦哦,我只是着急!”
“要不,大伯,你去踅摸点吃食过来?万一有点啥事我还能有点用,你看那个拉磨的很明显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你总不能让我爷去淘弄吃的吧?”
大伯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医院,除了萧南走之前垫了一口肚子,其他人水米未进呢,这会儿都有点饿了。
奶奶和大娘拉过李剑垚小声的问,“是小子来的?”
“前些天我不都告诉过您两位了吗,这会儿还得再确认一下?”
“紧张啊!生你们这些孩子的时候你奶我也没这么紧张过!”
“那可不,新人胜旧人嘛,这可是重孙子,比大孙子啥的还亲不是?”
这俩人哆哆嗦嗦,爷爷也没好哪去,怼咕了李剑垚好几下,“整点烟来,出来忘带了!”
李剑垚还是从屁股后面掏了掏,弄出一包没拆封的华子,还得证明自己不怎么好这口。
“那个拉磨的,待会儿别忘了给京城去个电话,我就不再提醒你了,你想好怎么跟丈母娘沟通没?”
得分散一下这货的注意力,不然看上去得魔怔了。
陪着爷爷在门外咗了一支,大伯拎着烧饼和豆腐脑回来,众人垫了一口之后精神也舒缓多了。
等到十一点左右,孙美娟出来了,“恭喜,是个小子,六斤六两,母子平安,十分顺利!”
等把人往病房推的时候,建玮泪眼婆娑的跟萧南诉衷肠,惹得大嫂一阵嫌弃,早咋没发现这玩意这么容易拉拉尿呢?
孙美娟拉住李剑垚,“我家灵儿大过年的应该不会想我吧?”
“想是肯定想您啊,放心,我娘肯定把人给接家里去了,不会自己孤孤单单的过年的!”
“都怪你!”
“怪我怪我!孙姨您今天又辛苦了,要不然我明天去给您拜年去?”
“滚犊子,你要回娘家啊!”
人脾气太好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但孙美娟这样的丈母娘请再给我来一打!
萧南的头上包着大娘早就给准备好的产帽,气色看上去也还可以,自己那壶水应该起到了很大作用。
“行了,大娘您在这看着,奶咱们去我大姑家歇一歇,把花胶去给我嫂子炖了,这玩意现在吃正合适。
等晚饭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炖好了,到那时候正好给吃了。
大哥,视线别离开孩子啊!”
“哎哎!我丢了我儿子都丢不了!”
建玮像个钟摆一样,看看媳妇,看看儿子,嘴咧的跟个菊花似的。
李剑垚带着爷爷奶奶去大姑家,二姑老姑大过年的都回村里去了,各家还有老人,还是得回去过年。
大姑对于大年初一爹娘都过来感到诧异,说了萧南生了才明白过来,赶紧招呼着屋里暖和着。
李剑垚去泡发花胶,开火炖上。
大姑和大姑父忙前忙后的招呼着爷奶,又想着给大嫂那边带点啥东西过去看看。
“大姑你不用琢磨带点啥,奶粉尿布小衣服啥的我大娘早就给备好了,要是不放心您一会儿过去瞅一眼就是了。
爷奶,今天咱还回去不?”
“明天再回去吧,让你爷回去得了,他在这碍手碍脚的,也帮不上啥忙!”
老爷子马上不乐意了,“我还没给大重孙起名字呢!”
“爷,不得不说您那墨水基本等于没有,就别勉强自己了!”
回答李剑垚的又是一脚。
李剑垚毫不在意,
“奶,我大侄儿大年初一生的,小名叫初一,大名叫昭瀚咋样?五行啥也不缺,昭字辈,瀚为大,听上去也好听。”
奶奶琢磨了一下,一拍大腿,“行!六斤六,初一,重孙里最大的,瀚字不错。”
“不如叫个兵、将、军啥的。”
爷爷的小声嘀咕完全被无视了,老爷子从来都没实现过让孩子叫这些字。
“回头还得和大嫂商量商量,毕竟是人儿子,咱不能擅自做主的。”
“那对,等回家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