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最后还得靠我亲自出马。
下了早朝后，顾昔言换了身衣服后，早早地来到了宫里的练武场，坐着等待小皇帝的到来。
秦喻到来时，只一眼就看到了顾昔言。
今日的顾昔言同平时不同，没有官服，没有常服，一身茶绿色的劲装，小臂上戴着款式简单的皮质护腕，头发高高束起，倒像是一个肆意洒脱的少年郎。
看着倒是比平时还要年轻顺眼一些。
“皇叔？您怎么在这？”
秦喻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开口询问。
顾昔言起身，越过秦喻向着射箭的场地走去。
“今日，我是你的老师。什么时候能射中你瞄准的靶子，什么时候才能用膳。”
秦喻神色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
“请皇叔赐教。”
顾昔言拿了把弓端详了一下，又放回了原处。
“古一，把东西拿过来。”
顾昔言接过古一呈过来的弓，转身对着秦喻道：“送你的，用这个。”
秦喻眨眨眼睛接过。
“谢皇叔。”
直到后来秦喻才知道，这把弓是自己父皇以前最喜爱的一把。
顾昔言也不多废话，道：“去射一次给我看。”
秦喻乖乖拿起箭，摆好姿势，搭箭，拉弓，射！
精准地命中……隔壁箭靶的靶心。
“嗯，姿势还算标准，力道也够，就是准头差点。看来，裴将军把你教得还不错。”顾昔言点评。
“但要成为一代帝王，这些可远远不够看！”
秦喻低头不语。
顾昔言大步走近秦喻，一把掐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记住，你是皇帝，不准因为任何事向任何人低头！抬头！”
秦喻感觉自己的脸被掐得有点疼，眼眶不受控制的有些泛红。
“不准哭。”顾昔言冷酷无情地说，但还是松了手。
啊嘞嘞？我力气这么大的吗？怎么把男主都给捏哭了？
顾昔言怀疑人生。
“我才没有！”秦喻怎么能在顾昔言面前示弱，我这该死的怕疼体质！
“哦。”
也是，顾昔言心想，哪怕他是男主，现在也才十来岁，我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继续。”
秦喻感觉自己好似有一口闷气没出出来，昂首挺胸，有些气鼓鼓地拉弓射箭。
“siu~siu~siu~”
这次倒好，连隔壁靶子都没中。
顾昔言扶额，这男主怎么这么不经夸？照这个进度下去，他八辈子也没办法打脸我这个反派。
顾昔言只能亲自上手。
“身体前倾，拉箭，瞄准，像这样……”
顾昔言从秦喻身后手把手地教他，远远看去就像是顾昔言把秦喻整个抱在了怀里。
“找准位置，然后慢慢释放弓弦……”
闻着顾昔言身上淡淡的香味，秦喻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顾昔言的声音在他胸腔里引起的震动。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离自己这么近，自己还没有感觉那么反感……
他跟顾昔言什么时候可以这么近了？
秦喻有一瞬间的失神。
“放！”
秦喻下意识地松手，虽然没射中靶心，但是好歹是射中了自己正对的那个靶子。
“懂了吗？”顾昔言放开手。
秦喻感受着温热的手掌离开自己的手背，心里有一瞬间空了一块。
“那我再教你一次？”
见秦喻不说话，顾昔言提出再来一次。
顾昔言纳闷，这男主怎么呆呆傻傻的？
秦喻抬眸，定定地看着顾昔言。
没办法，顾昔言只能再次手把手地教秦喻。
这片温暖又回来了……
看秦喻还是有些愣愣的，顾昔言耐心已经告罄。
“你自己试一次！”
然后顾昔言就坐一边喝茶去了。
秦喻看了顾昔言一眼后，自己沉默地练习。
第一箭，没中。
第二箭，脱靶。
第三箭……
………
虽然秦喻每次都没射中，但是却在肉眼可见的进步。
不知道练习了多久，直到秦喻出了一身的汗，终于练到了十发九中的程度，虽然还是不是正中靶心，但是起码不会脱靶了。
合着男主都能学会，刚才一直搁我这装呢啊？
“停。”
听到顾昔言的声音，秦喻“唰”地放开了手，这次不仅射中了靶心，还让箭穿透了箭靶。
顾昔言：？！！！
秦喻喘着气放下了弓，道：“皇叔。”
“嗯，不错，有进步。今日便练到这里，切记不可懈怠。”顾昔言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吧，去用午膳。”
“是。”
秦喻乖乖地走到顾昔言身侧，扯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顾昔言急着去干饭，也就对小皇帝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演戏演得饿死了，吃饭吃饭……
——
之后的一个月里，顾昔言除了看奏折就是检查小皇帝功课，除了准备秋围的事宜就是在训小皇帝。
日子过得还算是清闲有趣。
不过倒是苦了秦喻了，小小年纪就要被迫每天内卷，除了上早朝还要挨批受罚，挑灯夜读。
纵使皇宫伙食好，秦喻在这一个月里也是瘦了不少，脸蛋上的肉肉都没以前多了。
秦喻：放朕下来！朕还能继续学！
然后就因为秦喻卷得太严重了，再一次病倒了。
顾昔言：哦，我那弱不禁风的小皇帝~
然后顾昔言就每天逼着秦喻喝补药。
笑话，要是男主倒下了，别说十天后的秋围了，怕不是以后连女主都找不到了！
我可真是个一心为国为民为男主的好反派(?′?`?)~
药很苦，每次宫人们请秦喻喝药时都少不了一番搏斗，最后还是得请顾昔言来喂药。
顾昔言：给爷喝！
秦喻：吨吨吨，苦，要糖！
看着在摄政王手里格外听话懂事乖巧可人的小皇帝，众人：？？？
于是乎，顾昔言就养成了每天到小皇帝宫中打卡的习惯，一直到秋围开始。
………………………
这次秋围的地点，选的是南囿秋风，周围有山有水有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