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薄野,他凭什么觉得他喜欢上我,我就要接受他对我好?”
“应珣,你很爱我对不对?你替我去杀了他好不好?也是为了你自己,铲除一个竞争对手。”
没有爱,只是利用的工具。
应珣看着稚宁好似在撒娇的表情,以往只能在梦里看见,仿佛回到了从前。
他是不是该庆幸?
最起码他确定稚宁不喜欢薄野,薄野算不上他的竞争对手。
可心中只有浓浓的悲哀。
她却依旧那般天真无邪,仰头看着他,“你表情好难看,要生气了吗?”
“因为见识了我的真面目,知道我对你没有好感,你失望了?”
“可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爱我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仗势欺人,狠辣跋扈,自私歹毒,为了得到你我什么事都做过,欺负驱赶别人,我还给你下过药呢。”
“失望了就快滚!”
翻脸无情,什么都是装的。
应珣呼吸中都是血腥味。
真真假假,哪个是她,他不会再被表象欺骗。
三年前,她为他做的事,他至死都不会忘。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逼他放弃。
“我可以现在就让他死,我替你除掉薄野。”
稚宁笑了,变脸飞快,一脸的纯真,“真的吗?这样也行,如果你能斗得过薄家的话。”
“我哥哥的本事你清楚,别学薄野,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折腾残了。”
“你残废了,我可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不爱你,苦肉计没用。”
强行压下的血气在喉间汹涌,应珣死咬着后槽牙。
哥哥。
她仍然称呼那个男人为哥哥。
应珣想告诉稚宁小心薄瑾屹,很想把薄瑾屹的真面目、所作所为一股脑都说出来,那是害他们感情走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
可又知道她不会相信。
只要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会自动被她识别成别有居心。
自食苦果。
一个是为她挡过枪、把她养大的亲人,一个是利用她、伤害她的背叛者,站在敌对的位置,她更信谁?
说了,他会连接近她的机会都失去!
他必须让她亲身看到、听到薄瑾屹是怎样的恶鬼!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成了就给你一次机会。”
应珣抬臂拦住她,她抬眸,语气变差,“你还有事?”
她很不耐烦,连应付都懒得演。
可哪怕这样,应许也忍不住想要靠近,“你也说了薄瑾屹不好对付,除掉薄野很难,要花费很多人力物力,甚至付出生命,所以我要增加报酬,我要更多。”
还真是会算计。
“说。”
“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允许我追求你,我不要求你立刻接受,但不要抗拒我到你身边去所付出的努力。”
“就这?”稚宁笑得很无所谓,“这么爱我呀?”
“你不都知道了我不爱你,怎么还要缠着我?”
应珣不答,“行不行?”
“好啊。”
“我给你这个薄野没有的殊荣,谁让你是我从前最爱的未婚夫呢?”
不答应他就不追了吗?
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玩死他。
从前不知应珣爱她,稚宁觉得让他死是最好的报复。
现在他的心在她身上,她完全可以拿捏在鼓掌玩弄、践踏,让他也尝尝她当年被他戏耍的滋味。
死了什么痛苦都感知不到,太便宜他了。
*
一周后。
稚宁收到了薄野被送出国治疗的消息。
薄瑾屹电话里告诉她,薄野病情加重,国内医疗条件有限,需要出国治疗。
稀松平常的语气,稚宁不确定这件事和应珣有没有关系。
要知道应珣这一周可是非常忙,忙到得了她可以追求的应允,也没能来她面前晃悠。
说不定就是在卖力击杀薄野。
因而当见到突然造访的薄琬乔时,稚宁很怕对方是来寻仇的。
稚宁不恨薄琬乔,相反,很感谢她,感谢她在她出事后为她做的一切。
如果条件允许,她不想和薄琬乔闹成仇人,能做朋友就更好了。
可偏偏薄野也是薄琬乔在意的人。
小区门口,一辆黑色越野霸道挡住稚宁的去路。
四目相对,稚宁一时无言,进退都不对。
正紧张着,眼前突然一黑。
视线被遮,呼吸被挡,堪称凶猛的冲击力,稚宁整个人被快步跑来的薄琬乔熊抱进了怀里。
耳边立时传来薄琬乔咬牙切齿的骂声,“天杀的狗东西,兄弟两个都不是人!”
“缺德冒烟!周正也该死!都该死!”
薄琬乔是真的恨,以至于稚宁觉得,这会对面就是站着头吃人的狗熊,听到这口气也得冷静一下。
但也仅仅持续了几秒,谩骂就变成了颤颤哭声:“太好了,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原来不是来替薄野寻仇的。
稚宁一下子如释重负。
“你跑哪去了?活着为什么不跟家里说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你病什么时候好的?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硬撑什么!”
指责一箩筐,但最终统统化成了庆幸与喜悦。
薄琬乔抱着稚宁哭,“活着就好,回来了就好……”
真切在意的感情,弄得稚宁鼻子也酸酸的。
回想当初见第一面,谁也没想到她们能像现在这样抱在一起,为着重逢大哭。
任务之初,稚宁觉得薄琬乔肯定会恨她,毕竟她话说得够难听,找的茬也多,就没给过薄琬乔好脸。
意外收获的感情总是令人喜悦。
稚宁拍了拍薄琬乔的肩,“快别哭了,你嗓门太大了,大家都在看你。”
“看就看!”
越抱越紧,思念与激动都化进了收紧的臂膀之中。
稚宁呼吸有些困难,但心里高兴。
可总这么站在这,也不是那么回事。
“好热,你不热吗?”
“不热!”
“可你捂得我出汗了。”
“你不舒服了吗?”
薄琬乔立刻放手,忐忑上下盯着稚宁看,“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哪里疼?让我看看!”
“没哪疼,就是有点热,今天39度呢。”
薄琬乔嗔她一眼,娇惯!
“是不是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