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晃着他的衣角哀求,以往这一招最管用,她想要什么撒撒娇他就会答应。
可这次,他拂开了她的手。
“你可以出去,但你踏出大门的那刻,赵家的电话立刻会响起。”
“你猜他们知道了池昼受伤昏迷,会不会对他做些什么?”
稚宁不可置信抬头看着他。
哥哥他拿池昼……威胁她?
他威胁她?
后背又开始发凉,她退后着,昨晚那股陌生害怕的情绪又开始壮大。
她总觉得,薄瑾屹不允许她出门,背后原因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给了我手链,为什么不让我出门?”
把她锁在家里,手链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手链你能保证一直不取下来?”
稚宁的什么心思都瞒不过薄瑾屹,睫毛颤抖,“所以你要把我关起来?”
“不是关起来,是禁足,保护。”
“在我解决掉应珣之前,你就待在家里。”
怎么解决?
“你要杀了他吗?”
薄瑾屹正在打领带,“心疼了?”
“没有!”
薄瑾屹一只手缠满了纱布,到底不比之前灵活,他试了几次,最终望向稚宁,眼神在沉默中下达指令。
稚宁还想再跟薄瑾屹求情商量,乖乖上前。
而他一点也不迁就她,没像从前那样配合低头弯腰,就这么直挺挺站着,任由稚宁费劲踮起脚尖,摇摇晃晃,几次险些摔到他身上。
打领带这活稚宁早前也常干,过程艰辛了些,但好在很快就完成了。
她退到一边,老老实实解释,表明立场,“哥哥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不必顾及我,我和应珣没有半分关系,他一直骚扰我,哥哥不动手,我以后也会动手的。”
薄瑾屹似信非信,保持着一贯的静寂。
稚宁咬了咬唇,又补充:“他伤害了我,还不停来找我,我没理由让他好过,哥哥要是能除掉他就最好了。”
“不行也没关系,我亲自动手。”
“伤害了你的人都要死在你手上吗?”
这问题不太好回答,稚宁捉摸不透薄瑾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薄瑾屹也没追问非要答案。
说是要解决的对象只有应珣,其实还有池昼。
“我知道你想出去是想去照顾你朋友,我已经派了护工和保镖过去,既然你自称只是普通朋友,那么很多事你在都不方便,擦洗身子这类活交给护工也更专业。”
话说来骗稚宁的,实际上薄瑾屹派去的是杀手。
池昼也轮不到他们来照顾,赵家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派去杀他的人,又一次失了手。
不论是应珣,还是赵家,解决起来都没那么简单。
薄野在国外也不消停,一个劲的想回来。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
薄瑾屹去了公司,薄琬乔不在,空荡的庄园里,没有稚宁能说上话的玩伴。
稚宁还是盼着薄琬乔能回来的,倒不说有反抗薄瑾屹的打算,薄琬乔鬼点子多,怎么着也能给她出出主意,说不定就把人劝住了呢。
可直到天黑,薄琬乔也没回来。
只等来了薄瑾屹。
稚宁一白天也没闲着,东溜西逛找出去的机会,小时候和薄野偷溜出去的狗洞都钻了,愣是没能踏出薄家大宅一步。
狗洞是才堵死的,水泥还不太干,可见薄瑾屹一点逃跑的机会也没打算给她留。
心灰意冷,稚宁只能再一次哀求。
“能不能把我手机给我?我已经两天没跟我爷爷联系了,再不打电话,他会着急的。”
她想拿到手机没别的意思,她出不去,换个人照看池昼也行,罗松肯定乐意,最起码让她知道池昼现在好不好吧!
薄瑾屹暂时没想和周家撕破脸,哪怕已经做了不应该的事,心里依旧存着和稚宁名正言顺的想法。
“老首长那边我才跟他打过招呼,他同意你在这边小住一段时间。”
同意了?!
不应该啊。
老首长平时对薄家的态度不说深恶痛绝,但也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能三年过去了,老首长依然不认可薄琬乔,还想着给周正塞女人。
老人家固执得简直无法沟通,怎么可能同意她来薄家,还小住一段时间。
薄瑾屹料到了稚宁会存疑,淡淡道:“琬乔和周正的婚事差不多敲定了,最快两个月,最多不过半年,两家就会举行婚礼。”
稚宁震惊,男女主剧情线有了新进展?
谁做了什么改变了老首长的偏见?
不过确实该有进展了,稚宁真心为两人高兴。
“白天做了什么?”
单手扯下领带,薄瑾屹在客厅坐下。
稚宁跟了过去。
她能做什么?
没有手机,网络也离谱的被切断,她连借用别人的手机机会也没有。
“哥哥,你把网络恢复了行不行?我工作上有事情要交代,还有我的新书,每天需要上传更新的,没有网络我没办法工作。”
“我替你请假了。”
稚宁呼吸不稳,意识到什么,渐渐颤抖起来,“你怎么能自作主张!”
“那是我的工作!”
薄瑾屹声音很淡,索然无味道:“你工作上那点事,还不至于离了你不行。”
“至于你新书经济上的损失,你想要我补给你,包括新书的版权,我也可以买下帮你开发,名与利都少不了你的。”
“你在家只管好好休息,养好了身体,我会允许你进书房用电脑。”
不带商量就做下了决定,不容反驳,薄瑾屹看似的话听来极为刺耳。
他否定了她的热爱,更无视了她存在的价值!
他把她当什么?
三年前那无能的米虫?废物一个?
“哥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她的手机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应珣那了。
薄瑾屹不理她,眼角眉梢都告诉她,这件事没有商量的可能。
稚宁心里有一根弦崩断了,她悲哀的意识到,她反抗不了他。
稚宁怒气冲冲上了楼。
明知她生气,薄瑾屹也没去哄。
她早已没了和他讨价还价的资格,只能听他的。
她不需要工作。
不仅如此,她这两年在外面历经风雨翅膀上长出的羽毛,他也会一根根给她拔掉。
她本就没那么聪明,还是一直傻下去更好。
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