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良种的种植在整个大秦火热进行,数不清的农户愿意留出些地种上良种。
一亩良种顶得上他们种两亩其余粮食,如此巨大的诱惑,令无数农人红了眼,他们还不信了,都是植物不可能种不活。
只要种出来,今年的税少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许先生,良种我给您找来了。”
一个身穿粗布衣服,农人打扮的人,捧着一枚土豆来到许言的面前。
许言拿起那枚沾着泥土的土豆,手中分量很足,表皮有些干瘪,可以看出是发芽的缘故。
“一枚可以种四株,你说真会有那么大的产量?”
“许先生,产量如何只有种出来才知道,没有见到粮食,如今说什么都是虚的。”
“是啊!”许言微微叹口气。
盯着手中的土豆,若真是良种就好了,他们农家不就是想寻到让人吃饱饭的法子。
近日,对良种的吹捧愈发离谱。
天降神种,亩产十石。
许言对此嗤之以鼻,没有踏踏实实种过地,就不要胡乱传谣言。
他自然不知道,这些良种的产量远比传出来的多。
过了几日,许言还是觉得不放心,粮食可是大事,不能任由他们胡来,他要去咸阳。
想着他朝柜子走去,打开柜子,找出一封信。
这是从咸阳送来的,上面讲让他们农家去咸阳传播农家知识,他看过就随手扔进柜子里。
谁知道是不是陷阱,万一是上头那位想把农家一网打尽。
他不会带着农家做这种自投罗网的傻事。
苏栗也没有想到,她只是邀请农家来学院教授,农家的知识。就被许言理解出这么多的阴谋诡计。
如果苏栗知道了,一定会大喊冤枉,她不被算计就是好事了,哪会算计别人啊。
“陈木,去做一些准备,我欲往咸阳。”
“许夫子,让门生去便可,您不必亲自去。”叫做陈木的男人,满脸焦急,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
“不必劝,只有我去才能知道他们真正的意图。”
“是。”陈木只得去做准备。
许言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其实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但此趟非去不可。
万一良种只是诓骗黔首的东西,他们农家也好早做准备。
他现在只能把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思考。
倒也不需要准备多少东西,安排好农家的事情,许言不日带着两个门生启程。
“先生,前面就是咸阳城了。在城外歇息片刻,还是直接进去。”
没错,这人是陈木,他实在放心不下许言,硬是跟来了。
许言顿了一会儿道:“直接进去吧。”
“好嘞。”随着陈木的话音落下,马车加快速度,直奔城门而去。
他们进了城,没有去拜见始皇陛下,而是照着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实习司。
“先生,应该就是这里了。”陈木看看牌匾又看了看手中的信。
一旁叫田淼的门生二话不说走上去敲门。
门应声打开,一个仆人探出头来,实习司一贯没有什么人光顾,若是有人拜访,大人都会提前嘱咐他们。
今天是是谁?
哪怕心中满是好奇,仆人听了来人报上的名号,还是快步去上报大人。
至于如何应对,不是他们可以自作主张。
“哦?农家人,找苏栗。”叶临听到通报,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苏栗真没联系农家,没想到,现在带着信找上门来了。
“快,快请进。”
叶临很激动,自己也是学农的,要见到农家的老祖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手足无措间,许言等人来到大厅。
“苏大人,许某应邀而来,时间稍微,请勿怪罪。”
许言明显把叶临当成苏栗了。
他还想着,看名字还以为是个女子,没想到只是名字比较,嗯……秀气。
叶临尴尬的咳了几声,“那个,我不是苏栗,苏栗她出去了,我叫叶临,是,是学农学的。”
苏栗自从天气回暖,仿佛有无限的精历,现在常驻学院,誓要将学子们培养成文武全才。
许言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人,也干咳了几声,掩饰此时的窘迫。
“你是农家人?我怎么没见过你。”田淼听到了重点。
叶临夹带私货的介绍,借着同样懂农学知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大人,是农家人?”
许言语气中赤裸裸的否定溢出来,这人究竟想做什么,用这种容易揭穿的谎言。
说是墨家人,他都会信。农家,他这个首领都没见过的农家人,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知道他们又会错意,叶临马上解释,“我不是农家人,是农学生,专门学习种庄稼。”
许言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抬手行礼,然后拿出农家的证明,“叶大人,真是失礼了,我是农家现任首领,许言。”
希望眼前的人不要怪罪他们,不然事情难办了。
“许先生啊!久仰久仰。”叶临一点儿没在意,把之前的尴尬抛出脑后,格外热情,“先生要找苏栗,她短时间不会回来,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解决。”
许言思考片刻还是说出口:“叶大人,我为良种而来。”
“良种?你这就找对人了,我种的。”
“什么?”许言惊呼一声,险些没坐住。
两个门生也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叶临活脱脱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样。
他还会种田,别是连庄稼长什么样子都认不出来。
他们不相信得太过明显,叶临只能道:“别不相信,我带你们去看看地,新一批良种刚种进去。”
来到地里,这片地已经不是勇家借出的那片,他们重新开垦出专门做研究的地。
地里明显种下了种子。
“叶大人,良种究竟能产多少。”许言神情格外严肃,眼睛直视叶临的眼睛。
叶临也正经起来,认真回答:“去年种过两季,平均每亩三十石。”
许言瞳孔瞬间变大,眼睛瞪得圆溜溜,惊讶至极。
“这数据确实是真的,治粟内史哪儿有记录。”
许言再也不能骗自己这是谎言,重新看向地里时,两眼放光仿佛里面埋着金子,沉迷得不能自拔。
“这是什么???”
疑问声,把他从幻想中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