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回绝了吧，我不认识什么伊尔根觉罗的人。”新月拒绝道。
“等等！”努达海艰难地开口，而后勉强一笑。
“伊尔根觉罗阿尔泰是我的大舅子。”
新月恍然大悟，原来是雁姬的娘家。
新月紧张地看向努达海，努达海安抚地摸了摸新月的手。
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总不至于还像年轻时候那样直接打脸吧。
说起来努达海就是一阵辛酸泪。
要说他为啥那么畏惧阿尔泰，实在是阿尔泰不讲武德。
当年他求娶雁姬，由于他家世不显，唯一称得上优势的就是他那较为出众的相貌。
努达海也挺知道自个的优势的，就经常跟雁姬说甜言蜜语，阿尔泰非常不喜欢这个口花花的努达海，但奈何雁姬和他阿玛被哄的团团转。
于是乎打着切磋的名头阿尔泰狠狠把努达海教训了一顿。
他也是有分寸，努达海受的都是皮外伤，努达海敢怒不敢言。
时隔多年再次遇上阿尔泰，再加上他心里有鬼，自己干的好事自己心里清楚，他心里发怵。
努达海沉吟了片刻，这才让人回话：过几日会登门拜访。
“努达海，这阿尔泰不会为难你吧，都怪我，如果我能够说服福晋，定然不会让你那么两难。”
“没事的，新月，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努达海宽慰着他的月牙儿，深情款款。
新月依在努达海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人所接受所祝福。
她真的没想过伤害福晋的。
***
阿尔泰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向……
万事俱备只欠渣男了。
雁姬得知哥哥回京后也是欣喜若狂，转眼间他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想到最近的糟心事，雁姬的笑意又浅了三分。
只怕哥哥也听说了吧。
努达海提出要雁姬和他一道回去，被雁姬断然拒绝了，这时候才想起她？
她当然是要回去的，但绝不是和努达海一起。
此时的努达海俨然忘记了他还有拒绝一说。
硬着头皮努达海到伊尔根府赴约。
老管家早早就在门外等候了，一见努达海就连忙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哎呦，这不是大姑爷吗？”
“嗯。”努达海矜持地点点头，跟着老管家一道进府。
前方噼里啪啦地一顿兵荒马乱。
老管家看出努达海的讶异，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姑爷别害怕，那人是罪有应得。”
努达海：？？？
老管家也不管努达海有没有搭腔继续道：“那人要追求小小姐，结果呢背信弃义，见异思迁，被老爷从勾栏那逮到了。这不他又来咱们府上就得好好教训一番不是？”
当然不是真的，就连那人都是阿尔泰托张兆桂到死牢里拖来的死囚犯。
张兆桂欣然答应，并亲自挑选，阿尔泰还怪感动的呢，张兆桂人还挺好的嘞。
老管家主打的一个胡说八道，余光瞥见努达海那不自然的脸色，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姑爷，你说是不是啊？”
“啊！……是，是啊。”努达海擦了擦额角的汗，尴尬地笑着。
老管家暗地里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叫你欺负咱家大小姐！好戏还在后头呢！
身后是那人凄惨的大哭大喊，听得努达海毛骨悚然。
“老爷，人带到了……哦不，姑爷来了。”
“嗯。”
书房内，阿尔泰难得闲情雅致的写字，熏炉的烟袅袅升起。
武将出身的阿尔泰在文方面涵养也不差，世家培养自然是多方涉猎。
但性格使然，他鲜少修身养性地练字。
只是想压下怒火，免得到时忍不住暴打努达海。
“好久不见啊，努达海。”
“听说你最近挺春风得意的？”
阿尔泰的声音不大，但是话里的怒火是相当明显。
努达海苦笑了一声，果然还是如此不饶人。
他最讨厌的就是伊尔根氏那高高在上的样子，阿尔泰是，他岳父是，雁姬也是。
自恃贵族的身份，对他指手画脚，更何况你阿尔泰不也有纳妾吗？
有什么资格说我！
努达海的不满愈演愈烈，但又敢怒不敢言。
要是阿尔泰知道了，一定会嗤笑不已。
是，纳妾并不稀奇，但是你纳妾总得给正妻该有的体面吧，这还没过门就宠妾灭妻，这还得了？
“努达海，你还记得你跟我保证过什么吗？”阿尔泰状似平静的说。
难以想象要不是他恰好回京述职，他的妹妹会遭受怎样的委屈。
那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是他亲自背出闺房送上花轿的妹妹。
努达海恍然记起，当初他实在受不住了，连连向阿尔泰保证道永远对雁姬好，永远对她一心一意绝无二意。
阿尔泰这才满意地认下了这个妹夫，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也是不遗余力地提拔他妹夫。
外派到山东后，他才鲜少得到京中的消息。
也就错过了努达海的闹剧。
“努达海，你要如何交代！”阿尔泰写字的手笔锋一顿，一个“忠”字的最后一点偏了出去。
“大舅子，是，先前我是答应过你，永远对雁姬好，但是我遇到了我的真爱，你也是男人，你知道的，我放不下她。”努达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企图平息阿尔泰的怒火。
阿尔泰不为所动，抬眸，眼底是未敛的杀意。
要不，就废了努达海，反正雁姬也有儿有女了。
危险的想法一闪而过，而后阿尔泰才收起杀意。
努达海的后背都是冷汗，他真的感受到阿尔泰是真的想杀他。
他也是不理解，雁姬一个出嫁了二十多年的外嫁女，何须如此兴师动众，正常不应该帮着劝解，息事宁人吗？
努达海暗自叫苦。
“努达海，我给一周……三天的时间，给我处理好你的莺莺燕燕，如若不然……”
努达海避开了阿尔泰的眼睛，拂袖离去。
阿尔泰也不拦着，他太了解他这个妹夫了，外强中干，徒有其表，他庆幸的是早年间压制过努达海，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倒是没想过雁姬打算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