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君要虚与委蛇,苏渺自然是奉陪。
他蹙起眉毛,含情脉脉地看着裴长君叹了口气,仿佛裴长君做了什么事令他心碎。
苏渺柔若无骨的手抓起裴长君带着薄茧的大手,柔声道:
“如果真有好处,我会不留给你?”
“陛下稚童心性,总是离不开我,有他们两个陪伴陛下,我们才能…”
他的手向上,摸在裴长君的俊脸上轻轻柔柔的。
裴长君瞬间懂了苏渺的意思,心中一甜。
是了,我与他自然和那两个是不同的。
至于陆九州,呵呵一介莽夫。
待本相使点小计策,定让渺渺对此等一夜七次郎失去兴趣。
虽然看着苏渺脖子上的红痕他还是心里很不舒服,这一切都是陆九州的错。
是他蓄意勾引,还留下痕迹宣示主权,呵呵。
一双多情的狐狸眼此时荡漾着欲言又止的情愫,
“我只盼你懂我的心。”
他这话说的婉转动听,雍容华贵的脸上更是温柔。
苏渺轻哼一声,显然很享受裴长君在他面前的低姿态。
苏渺自然是知道他的心的。
谁还不是个奸臣了,我当然懂你想当首辅的心。
系统:…
宿主真的好记仇!本喵喵都要于心不忍了!
炮灰系统看着一无所知,还在美美沉浸在幸福中的裴长君,用毛茸茸的手捂住脸。
奸臣哥祝你好运…
.
陆九州盯着一路古怪的视线回府,他一回来心腹军师门客等人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他们的目光中,痛苦夹杂着庆幸,还有一点同情…
同情?
陆九州灿星般的眼睛一滞,同情他做甚?
况且为何要面露不忍地看向他那?
陆九州皱起浓眉,他觉得今日自己真是皱了半辈子的眉了。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门客们面面相觑,心腹们也不敢吱声。
大将军逃脱生天留下一条命,那是很好。
可是,可是…受了那阉人这等奇耻大辱,将军会不会心理上有点扭曲啊…
听闻一些人遭受了重大挫折后,性情方面会发生难以启齿的改变…
比如…将军那个很快…
但这事事关男人的尊严,大家都已经约定好不能在将军面前提起。
虽然我们都知道将军很快,但为了还能好好相处,所以就不要当着他面说出来了!
安静了半晌,军师问明轻咳了一声,决意还是他来安抚将军为妙。
男人嘛,总有不行的那几天,平常心平常心!
军师过来人地拍了拍将军的肩膀道,
“将军为了国家牺牲良多,实乃真男人也。”
“那阉人胆敢羞辱将军,民间与朝野之上定是口诛笔伐,将军只需再忍耐几日,与陆家交好的言官定要狠弹劾阉人!”
书房中一时人声鼎沸,纷纷喝好。
他们将军是大英雄,更是百年难得一遇将才,称上一句战神也不为过,怎能被那阉人继续迫害。
这一次是因为大将军为了陆家军,也为了百姓才会被阉人的十几道金令召回京。
如今将军已卸甲,陆家军也被打散到了其他军队中,阉人何足畏惧!
他们目光灼灼地看向陆九州,摩拳擦掌地准备攻讦那个该死的阉人。
没成想,他们心目中的神将脸上却闪过了一丝不自在,随后他古铜色的脸上带上了明显的红。
那含羞带躁的模样看得军师心生不妙。
果然听得大将军怒斥道:“以后莫要喊他阉人了。”
军师:啊?
心腹们:啊?
陆九州面露不悦之色,板着张俊脸重复了一遍,
“以后不许叫他阉人,也不许诋毁他,那些奏折都烧了。”
话毕大将军不悦地拂袖而去,徒留下几人面露绝望的对视。
他们怎么睡了一下就变了,特么不会是真爱上了吧?!
那阉狗貌若芙蓉,将军你糊涂啊!
当夜,宫里的内侍又一次来到了将军府。
这回心腹一脸便秘地接过了内侍带来的东西,只是他还未看清楚是什么,就被将军立马夺走,塞在了怀中不给任何人看。
心腹们看着将军红透了的耳根心生绝望。
怎么连那个死太监送的东西将军都不舍得给人看一眼,就这么爱吗?!
(绝望)(想死)(阴暗地呐喊爬行)
陆九州一张硬朗的俊脸通红,他使劲将那身“衣服”塞入怀中,这是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的东西。
九千岁说要他穿上这身纱衣入宫,他吐出一口浊气,面带红晕地照做。
虽说不知为何,但苏渺总有他自己的道理。
因为门客们对苏渺的误解颇深,令陆九州觉得有些愧疚,他明明是忠贞爱国之士,却因为顾及摄政王而如此信任。
陆九州叹了口气,以后定要为苏渺正名才是!
因为这份愧疚,他穿上昨夜令他恶心到极点的纱衣,虽说像没穿一样,但穿在劲装之下总有些不自在。
就好像,他真成了九千岁的入幕之宾,穿着男宠一流的服饰来勾引九千岁一般…
他到长生殿时,苏渺正在看万俟恪写的文章。
他抿着唇笑得梨涡都露了出来,萧遥光定是被皇帝折磨得不行,想必就算是岭南未开化的愚民也比万俟恪好教一些。
万俟恪躺在他的腿上,哼哼道:“我不想再看到他,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
“渺渺好不好嘛,让他走行不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陆九州没有与皇帝独自相处过,他放轻脚步想要探听一番陛下与九千岁私底下如何相处。
苏渺的耳尖抖了抖,在系统的作弊下,从陆九州过来到停下脚步的动作都被他知晓得一清二楚。
他温柔地抚摸着皇帝的脸,万俟恪这几天都没和苏渺如此亲近,自然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渺渺,你说我登基之后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苏渺精神一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