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都能感觉到九千岁最近心情不错,偶尔犯了错宫人们都会吓得瑟瑟发抖,但九千岁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罢了。
废话,有了那么多钱以后,苏渺看谁都觉得特别顺眼。
最顺眼的当然是会爆金币的陆九州。
听说陆九州的爹定安侯,把陆九州从这条街打到那条街,只因为他挪用了他的一百多台聘礼。
苏渺想到锦衣卫传来右相的消息撇了撇嘴,又摔了那么多的古董!
败家子,不足与谋!
亭台水榭,流水曲觞,往年都要举办的花朝节今年自然也是不例外。
只是多了豫州水灾一事,今年的花朝节更像是欲盖弥彰的表面功夫。
左扶阳坐在离宴席正位远远的地方,喝了一口茶这般想道。
天下即将大乱,那就是摄政王逐鹿的机会。
摄政王是个霸王,在他看来如何受千夫所指都无所谓。
只是若真是如此就是他的幕僚们无能,才能眼睁睁看着主公受千古骂名。
但摄政王如何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还是左扶阳灵光一动道:
“人言可畏,殿下乃潜龙自然是不在意,但您的阏氏会成为日后的皇后,史书上会如何誊写…”
赫连川浑身的肃杀之气略微减弱,在幕僚们松了口气的时候,赫连川又一次放弃了直接把皇帝宰了,把苏渺虏去草原的想法。
过后其他幕僚纷纷夸赞左扶阳的急智,只有左扶阳自己无奈地抽动了嘴角。
谁懂上司是个疯子的痛!
偏偏这个疯子还有着成为枭雄的全部资质,左扶阳只能捏着鼻子辅佐他,他最近发现了用苏渺这个理由来规劝,一劝一个准。
还好,疯子还有软肋。
虽然摄政王嘴很硬地说,他只是因为有利可图才和苏渺假联盟,但心累的左扶阳已经看穿了一切。
摄政王他超爱的!
坐在陛下身边的苏渺身着绛红色蟒袍,昳丽的五官灼灼其华,令春日盛开的百花羞惭。
他被皇帝拉着不走坐在他旁边,喝着酒笑着共同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
礼官们欲言又止,看到了蓄势待发的的锦衣卫又闭上了嘴装哑巴,无人敢说那是皇后的位置。
左扶阳心想,苏渺似乎不需要摄政王才能当皇后呢,只要他想,那对他百依百顺的傻子皇帝肯定大喜过望地立马册封了,只是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还是不要刺激我们疯子摄政王了,他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大将军。”
“我敬你。”
陆九州正在同其他武将饮酒,听到了一道带着笑意的慵懒嗓音正在轻柔地唤他。
声音虽然轻,但坐在前排的几位重臣目光瞬间若有似无地落到了陆九州身上。
裴长君喝着酒,带着阴霾的眼神从陆九州红着的耳朵尖上闪过。
他不屑地扯着嘴角,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遥光身边围坐着许多文臣,他们朝他敬酒,萧遥光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地抿酒以对,完全看不出他的心绪完全放在了那耀眼明媚的九千岁身上。
赫连川大口喝酒的动作顿住,抬起眼睛丝毫没有任何遮掩地盯着苏渺看。
苏渺昳丽的芙蓉面上浮现几点笑意,他隔着所有人笑意盈盈地敬了陆九州一杯酒。
瞬间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陆九州身上,大将军丰神俊朗的脸上露出令忠臣绝望的喜色,他走了出来,郑重地喝下一杯酒。
苏渺配着大臣们瞬间神色各异的表情喝酒,只觉得心情舒畅。
他就喜欢他们这种将他视做眼中钉,却只能畏惧他手下鹰犬的憋屈模样。
苏渺愉悦地想自己一定是遭人嫉恨,他们定是觉得陆九州叛变了所以都在瞪着陆九州。
他不知道的是,底下的朝臣几乎要把手中的酒杯捏碎,他们在嫉妒九千岁对大将军的“情有独钟”。
甚至这么多人穿得花枝招展来吸引他的注意,可九千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陆九州。
他们愤愤地喝着酒,心想真不知道陆九州这个莽夫到底哪里勾引到九千岁的。
难道是因为他的身材,可他是个一夜七次郎啊!
万俟恪不开心地将苏渺头扭到他这一边,见苏渺终于看他了不满地哼了一声,就把自己的头歪到另一侧。
苏渺好笑地在他酒杯中添了葡萄汁,又给万俟恪夹了他喜欢吃的菜,万俟恪才忍不住自己的表情又笑嘻嘻地黏住苏渺。
赫连川浑身的肃杀之气重了几分,他冷嗤一声,用身旁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
“有君如此,大昭亡也。”
宫人们吓得连酒壶也拿不住,在赫连川不加掩饰的野心中,他们只能努力举起颤抖的手为他斟酒。
赫连川不悦地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宴会中所有人都听到。
“陛下,这一杯酒臣敬你。”
他如野狼一般的双眸挑衅地看向皇帝,朗声道:“只是不知,陛下杯里的是酒还是奶!”
赫连川有意讽刺皇帝,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摄政王的野心简直是昭然若揭。
他们看向九千岁,很明显他也被摄政王气得够呛,一张芙蓉面尽是嫣红,活色生香的美人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侮辱了皇帝就是侮辱他一般。
苏渺:“码垛,假太监是没有奶的!要我说几遍!正常男人是没有奶的!”
系统:…
欲言又止jpg.
【宿主,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哎!】
但已经陷入了愤怒的苏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现在他对赫连川简直是恨不得砍下他的狗头。
万俟恪满脸疑惑,他举起杯子喝了个一干二净,天真地说:“王叔,你也想喝奶吗?”
“渺渺说只有我能喝。”
“我不会分给你的,王叔你不能喝。”
话毕,赫连川脸色一黑,他不知道这傻子到底是真傻子还是假傻子,怎么每句话都能说的这么有隐喻。
他冷笑了一声,自己仰头喝完酒后大刀金马的坐下。
苏渺简直是面红耳赤,万俟恪说的什么鬼东西,还好没说是他的奶,不然他今天就要直接从紫禁城的最顶端跳下去。
万俟恪凑到苏渺面前得意地笑:“渺渺我说的好不好?”
苏渺心想,那些擦汗的老头都觉得你说的好,能够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他不能当众摸万俟恪的头,只能轻轻捏了捏万俟恪的手表示赞扬。
突然间变故丛生,原本正在跳着舞的舞女们瞬间从腰间抽出软剑,直直朝着苏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