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渊站在房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看到什么了?”
男人声音威严,李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话都说不利落了。
“没......没什么,没看见什么。”
贺兰渊瞧着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冷哼一声。
他做的事情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已经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清楚了,那些谣言,都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
只是这件事不能闹得太大,不然会引起其他几位寨主的怀疑。
他这次过来,也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个没脑子的东西。
“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寨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散那些有的没的。”
李俊听懂了贺兰渊的意思,浑身吓出了一层冷汗,双手紧攥,还是不死心的开口:“寨主,你别被祭司骗了,我分明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举止亲密。”
“你给我住嘴!”
贺兰渊打断他的话,朝着李俊吼了一嗓子。
“我已经调查过了,那个男人只是北寨一个受伤的病人,请求祭司去救治,倒是你,居然敢损害祭司名誉!”
“念你是初犯,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日后如果你再敢污蔑祭司名誉,你就给我滚出苗疆!”
李俊虽然人混,但是哪里见到过这种阵仗?寨主亲自来教训他,甚至他差点就要被赶出苗疆。
他就算再有不满,此时也只能夹起尾巴,压下心里升起的恨意,哆哆嗦嗦的认下。
树影婆娑,祭司殿冬暖夏凉,屋内和屋外温差很大。
裴云峥静静的靠在屋子里的软枕上,身上盖着暖和的被子,纤长的睫毛垂下,叫人看不清神色。
算着时间,她也快该来送药了。
这样想着,熟悉的铃铛声由远及近。
乔染端着药碗推开房门,床上的男人像是没注意到一样,头都不抬一下。
少女掀眼看向打开的窗户,抿了抿唇,把药碗放到床边后,转身去关窗。
“不必每晚都打开窗户了,你想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用用这种方式留下。”
本来前几日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今早她过来的时候,听着碎片的咳嗽声更重了,她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偷偷开窗户了。
苦肉计都不带这么演的!
听到少女的话,裴云峥才缓缓抬眸,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乔染一张小脸白净透亮,暖橘色的烛火打在她温润如玉的脸上,身上月白色的外袍倒映着月色流光,衬得整个人清冷矜贵,又神秘莫测。
她上前两步,素手端起药碗,轻轻搅动汤勺,等药汤完全搅匀后,她伸手将碗递到裴云峥面前。
床上的男人一双瞳孔深邃,纱袍下,少女露出一段凝白皓腕,比他宫里见过的玉如意还要漂亮。
“喝药。”
温和的声音从男人头顶响起。
回应乔染的,是一片沉寂。
裴云峥盯着面前的碗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乔染耐心耗尽,准备上手喂他的时候,男人忽然抓住乔染的手腕。
他一个用力,将人带近自己跟前,抵在了床上。
淦!
碎片难不成还要强制爱???
乔染被压在床上的一瞬间大脑飞速运转。
她手中的药碗掉落,在这安静的夜晚,碎裂声格外明显,褐色的药汤撒在了床边,也溅到了乔染淡色的裙摆上,洁净的裙子染上了污渍,而裴云峥的衣服也没有幸免。
裴云峥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乔染的脖颈,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命运的咽喉被禁锢住,少女那张淡漠的脸上,终于流出几分不适。
裴云峥声音不似往常懒散,他眼神狠厉,周身带着强压下去的怒意,终于问出了困扰他一天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知道十三的。”
话音落下,就连手中的力道都不禁加重了几分。
乔染忍不住闷哼一声,皱着眉,忍着想与男人过招的冲动,冷静开口:“我是苗疆祭司,上可通神灵,下能知鬼怪,你的事情,我自然一清二楚。”
裴云峥沉声一笑,他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若是有神明,为何不来救赎曾经的自己?
又为何不在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降下救兵?
他眯了眯眸子,下颌紧绷,面色沉郁,掐着少女脖子的手渐渐加重。
“你是太子的眼线,还是誉王的人?我竟不知,他们手居然这么长,都能伸到苗疆这等偏远的地方。”
乔染伸手扒拉裴云峥的大掌,那张原本明艳的小脸染上痛苦,她鲜红的唇瓣微张,墨色的长发凌乱的铺散在床上,神圣的洁白与无尽的漆黑对比下,整个人显得脆弱又破碎。
裴云峥望着少女这副样子,心没来由的颤了颤,掐着少女脖子的那只手有意松了些力道。
“你说的人我不认识,我只知道,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有一雕着裴字的暖玉,而朝廷镇国大将军在南域和他身边守卫十三在南域失踪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
裴云峥眯了眯眸子,并没有立刻回话。
十三确实说过,是这个小姑娘把他们二人带回来的,其余的并没有过多提及。
“这寨子离庙堂那么远,就连寨子里的长老都还不清楚这些事,你若不是别人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又如何得知这些事情?”
乔染能感受到男人手里的力道渐轻,接着开口:“那日你的守卫为了护你,不小心划伤了我的左臂,刀口你应该能认得。”
裴云峥神情一凛,伸手扯开了少女左侧的衣服。
一大片光洁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也许是距离太近,裴云峥只觉得自己的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浓郁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