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本宫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乔清韵态度跋扈,仰头用鼻孔趾高气昂的瞧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妹妹。
少女身子瘦弱,离近了细看,似乎有些打娘胎里带的弱气。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乔染神色镇定,一点没被自己吓到。
“那你想怎么办?”
少女声音沉稳的不像话。
乔清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苏绣,挑了挑眉,佯装大度道:
“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念在你我手足的份上,你就赔我十件同料子的衣裳罢了。”
手足?
乔染敏锐的抓住乔清韵话里的关键字,印象里,宫中好像是有一个骄纵跋扈的二公主。
不过二公主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确实有骄纵的底气。
乔染静静的看着乔清韵,忽的嗤笑一声,
“人人都说姐姐身份不一般,出手大气,可我看来,恐怕不是这样,不然姐姐怎么会连一件小小苏绣锦缎都能揪住不放呢?”
乔清韵被乔染这副挑衅的模样气到,她从来没在别人那里看到过这样的目光!
一个不受宠的,甚至到年纪都入不了静学阁的妹妹居然敢这样调侃嘲笑自己!
“你......”
“你别以为攀上了沈太傅,就能有人给你撑腰,等你入了静学阁,本宫会让你知道厉害!”
乔染往前走两步,迎上乔清韵怒火中烧的表情,身子微微前倾,附在她耳边。
“是吗?妹妹我拭目以待。”
说罢,乔染绕过乔清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匆匆赶来的婢女一眼就瞧见一副狼狈模样站在书架前的乔清韵。
“公主,您怎么了?”
“快扶本宫离开这里,真是晦气死了!”
刚进来就扭了脚撞上乔染,被书砸了不说,居然还被乔染挑衅。
她今天是跟这里犯冲!
婢女搀着乔清韵,一瘸一拐的离开静学阁。
乔染抱着书回到明轩殿的时候,已过了用午膳的时间。
她刚一踏入殿门,就听见沈朝清冷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公主是去拿书还是作书?东六宫距离静学阁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怎的一个时辰才回来?”
沈朝坐在正殿太师椅上,神情严肃,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知道你不愿学策论,躲懒不是什么好办法,既然我是你的先生,那你必然是要与别人不同的。”
沈朝说了两句,见对面站着的少女没回话,觉察出一丝不对劲,这才微微蹙眉道:
“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事了?”
少女抱着书,没好气的开口:“原来在沈太傅的眼里,本宫就是这样爱躲懒的性子。”
“宫里的人都把沈太傅您当圣人,您运筹帷幄,怎么不算算本宫去做什么了?”
沈朝刚刚开口要说什么,就被乔染打断,少女佯装恍然大悟,“哦对,我忘了,沈太傅不用算就能凭空想象凭空捏造,本宫累了,要回去歇息。”
乔染礼都没行,抱着书气哄哄的转身就走。
一进门就来兴师问罪,真当她是个好脾气的?
且不说这几日沈朝故意躲着她,难不成她就是他呼来喝去当做消遣的?
乔染午膳都没用就回到了偏殿。
刚从内务府回来的暖冬和寒夏面面相觑,在少女关门的瞬间跟着溜进大殿。
沈朝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晦暗难辨,他沉声道:
“鹤一。”
“去问问跟着三公主的暗卫,刚刚在静学阁发生了什么。”
鹤一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