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平明一脸玩味的瞧着翻书的男人。
这些日子季府的伙食改善不少,就连他有时候也能跟着沾点光。
“你们......怎么样。”
石平明朝着季凌安挤眉弄眼。
意思再明白不过。
也不知道这腹黑的男人到底什么时候能真正把这位名名动京城的长公主揽入怀中。
“跟你有什么关系,听说石家正在为你编制花名册,若是林家那位姑娘知道了,还不甩着鞭子满街抽你。”
石平明表情僵了一瞬。
林家林白羽与石平明一同长大,只是这位姑娘的泼辣性子让不少想上门提亲的世家望而却步。
当然这背后有没有石平明的助力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听说西疆这次进京,三皇子也跟着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石平明转移了话题。
季凌安翻书的手一顿,面无波澜。
“西疆的事不急,先解决了二皇子和太后那边再说。”
没聊多久,竹青就从前厅过来。
“大人,长公主到了。”
石平明认命起身,“行了,你跟美人儿聊吧,你手段高明,我可比不上。”
说罢,石平明从进来的地方又翻墙出去。
乔染提着裙子,来到小亭。
“国师大人又在翻菜谱呢?”
季凌安轻笑了一声,“总是那几个花样,怕公主吃不惯。”
乔染想起马车里桃儿说的话,忽然抬眼,唤了一声。
“季凌安。”
安仁不明所以的从书里抬起头。
乔染上前两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拉起季凌安有些僵硬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一侧,没注意到对面男人那双狭长沉稳的眼眸浮出的慌乱。
“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了。”
季凌安还未反应过来,灼热的掌心就贴上少女的温凉柔软的脸颊。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
“胖什么,这样正好。”
不过跟前些日子比,她是圆润了些许。
乔染看清男人忍着笑意的表情,一时有些气愤,拍开男人左在她脸上作乱的手。
憋笑憋的这么辛苦。
真当她是瞎子?
“居心叵测!”
季凌安挑眉,“公主何出此言?”
“把本宫喂胖了,到时候京中就无人敢做本宫驸马,国师就等着看本宫的笑话!”
乔染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
京中不乏有人把她和季凌安那张美的作弊的脸放在一起比较。
季凌安招呼来侍从,指尖在菜谱上点了几道菜,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公主可有证据证明你胖了?”
季凌安眸子含笑,一脸温柔的看着炸了毛的女人。
“这我从哪里去给你找证据?”
这男人不是成心难为她么?!
合作这么些日子,她可是看清楚了。
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能笑着扎你心窝子的那种!
乔染哼了一声,看了眼桌子上早已备好的精致糕点,咽了咽口水,到底没伸出手。
“这样吧,我给公主出个主意。”
乔染掀眸看着他,听他接着道:
“公主过来给我抱一抱,我自然能知道公主到底有没有胖。”
乔染:“......”
她就不该认真听他出主意。
“国师大人张嘴就是抱啊,亲近啊。”
“这般口无遮拦,恐怕没有哪家闺秀能忍受,不如给我做驸马,左右本宫也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小女人。”
说着,乔染捏住男人的下巴,眯了眯眸子放肆打量他这张脸。
明明是个男人,生的却比女人还精致,尤其是那眼尾的一点痣,勾人的紧,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文雅,叫人想狠狠将他欺负哭。
季凌安捕捉到少女眼中一晃而过的光亮,唇瓣的笑容更加张扬,活脱脱一副男狐狸精模样。
“好啊,剩下的,公主要不要带着我去房里细说......”
“大人,午膳好了,要不要宣。”
竹青一进来就瞧见自家大人被少女捏着下巴调戏。
一时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坏了。
他闯大祸了。
乔染见手下人过来,骤然收回了手,又坐回到圆凳上。
果不其然,季凌安缓缓转头看向破坏气氛的手下,声音微冷。
“宣膳。”
......
御书房。
“陛下,想必今日的奏折您看到了。”
季凌安微微躬身,恭敬道。
平元帝捏着眉心,看着凌乱的桌面,深叹口气。
乔长宁的事情不知怎么回事传遍了京城,甚至许多平民百姓都知晓了这桩事。
萧朗明所带的庐州精锐在民间威望颇高,乔长宁不知廉耻算计萧朗明的事情竟然引发了民怨。
御史台今日也上奏,奏请平元帝妥善处理此事,以维护皇家颜面。
见平元帝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季凌安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娴妃娘娘恐怕也因为这事烦透了,原本长宁公主的婚事可以为她们宋家带来巨大利益,没想到如今却弄巧成拙,心里肯定不好受。”
平元帝最忌讳自己制衡朝堂的局面被打破,听了季凌安这么说,心里对娴妃及她母族的猜忌又多了几分。
“御史台也说的对,长宁公主的事跟皇室颜面有关,不能再让她任性下去,这么多年娴妃在后宫里位同副后,又养育二皇子有功,朕也算没亏待过她们。”
“就按御史台说的去办吧,让乔长宁去国寺代发修行,为皇室祈福。”
平元帝也只是心疼了一瞬,在皇室尊严和一位公主之间,怎么取舍,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
“是。”
季凌安领命后,带人去了后宫。
翠微宫内。
乔长宁披头散发跪在娴妃面前。
“母妃!母妃我不要去国寺!母妃您想想办法,救救我,我都是为了二哥才这样的!”
娴妃看着自己精心养大的女儿如今却要入国寺,心里也似滴血般。
“宁儿你放心,娘亲会想办法把你接回来的,等你二哥把乔染抖下去,娘亲第一个求陛下把你接回来!”
乔长宁蓄满泪水的眼中尽是对乔染的恨意。
要不是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坏他好事,要不是她,她也不会声名尽毁!
乔长宁指甲狠狠嵌入肉里,流出鲜血也仿若没有痛觉一般。
就在这时,忽然一队侍卫闯入翠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