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性子若是只用在复仇倒还好,若是有其他别的心思,恐怕会有灾祸。
季凌安坐在马车里,默默思忖着石平明刚刚的话,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吞到肚子里。
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这一切不过是他不得已做出的权宜之计,他相信染染定能明白他的苦衷。
......
很快便是西疆使团入京的时间。
有得到消息的官员已经开始上奏,请平元帝定下适合的公主准备和亲,然而那位与长公主站在一条战线的国师大人竟也没急着驳回折子。
一时间,众臣摸不清形势,谁也不敢妄动。
季府。
“这几日忙,染染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告诉竹青,他会吩咐人安排。”
季凌安手中批着公文,还是时不时抬头望向斜倚在凭几上吃葡萄的少女。
少女羊脂玉般的指尖揉捻着颗颗盈硕的葡萄,举手投足尽是旁人学也学不来的优雅。
“这几日平元帝身子如何了?”
乔染抿了抿唇,状似无意开口问道。
这些日子轮不到皇子公主们侍疾,她许久没见过平元帝了,倒不是她关心,只是她好奇平元帝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一个小小的寒症,演变到如今下不来床的重病,怎么说怎么蹊跷。
而且她总觉得,这和眼前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季凌安摇摇头。
“情况不容乐观,陛下那边一举一动都有我的人盯着,必不会让二皇子和太后的人钻了空子。”
“季凌安。”
少女浅色的眼眸如琉璃般闪烁着动人的微光,舌尖缱绻间萦绕着他的名字,听的男人心神一晃。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凌安手中的笔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人畜无害的笑。
“最近确实忙了些,冷落公主了,不知公主想要什么补偿?”
“什么都行?”
乔染微微瞪大了眼睛,成功被男人的话带偏。
她可不是什么腼腆的小姑娘,难得季凌安开这么一次口,她要是不要点什么补偿,岂不是太亏了!
乔染蔫坏的笑了下,“最近我新得了一件衣裳,思来想去,这衣裳只有你穿才好看。”
单看她这副模样,季凌安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衣服。
“听闻前两日你去听曲了,想必这衣裳是从听音楼得来的吧?”
“国师大人真是好警惕,我每日吃了几粒米都有人给你呈报吧,就是不知道季大人往不往心里进了......”
乔染嘟囔着推开了桌前的盘子。
她本来也没想躲着他,可眼前这男人既然早就知道她去找了小公子们听曲,却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话,季凌安搁下手里的事,起身走到凭几前。
“染染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人都是你得了,染染还要我怎么往心里进嗯?”
他拉起乔染的手,大掌摩挲把玩,“那要不染染说说看,是我好看,还是听音楼里的公子们好看?”
乔染闻言抬眸望进季凌安灼灼的眸子,仿佛只要她答错,今天便出不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