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一看到阿霄就感觉特别投缘。”舒坚白笑呵呵道,皱纹挤在一起,显得和蔼可亲。
“……”
舒孤烟怔住。
林霄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全身每个细胞都很激动。
听错了吧?
省委副书记竟然要收自己做干儿子。
一瞬间林霄恍然隔世。
“阿姨,这是我的荣幸,我愿意。”
林霄说。
“傻孩子,还叫阿姨。”
柳茹云神色欣慰,眯着眼睛,笑意盎然。
“妈。”林霄甜丝丝叫道。
“诶。”
柳茹云应了一声。
“还有我呢?”舒坚白板起脸,有些孩子气道。
“爸。”
林霄认真道。
“哈哈,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一定要喝个痛快。”
深邃的眼睛陡然泛起波澜,舒坚白双眼朦胧。
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
舒家人提过几次,想要过继给他一个儿子。
都被舒坚白拒绝了。
他们那点心思瞒不过他。
现在舒家乌烟瘴气,后辈里竟是歪瓜裂枣,投机取巧之人,没一个入得他眼。
舒孤烟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叛逆的模样,舒家那些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些年舒家小动作越来越多,舒坚白烦透了。
这下好了,也算是断了他们的念想。
“喝吧,今天是好日子,就让你喝半瓶。”
柳茹云拿出一瓶酒,特供好酒,市面上根本看不到。
“就半瓶?”
舒坚白刚要伸手去拿,柳茹云拍了下手,柳眉倒竖,“就半瓶,为了防止你作弊,这酒交给阿霄。”
舒坚白舔了舔舌头,嘟囔道:“半瓶就半瓶。阿霄,我们爷俩喝点。”
“好嘞。”
舒坚白眼巴巴看着林霄倒酒,全神贯注,“倒满倒满。”
林霄倒了满满一杯,都要溢出来了。
舒坚白端起来一饮而尽,闭着眼睛,入口甘醇,回味无穷,吧唧嘴,高兴道:“还是儿子好。”
柳茹云好笑地翻了个白眼,调侃道:“有了儿子就忘了老婆。”
林霄陪着舒坚白喝酒,聊了许多事。
舒坚白怀着考究的心态,故意考了林霄几件时政。
林霄回答的头头是道,甚至对未来有极其清晰的独到见解和判断,让舒坚白啧啧称奇,叹为观止。
现在经济一日千里,日新月异是实打实的形容词,毫不夸张。
就连舒坚白都要承认老了,有种跟不上时代的无力感。
和林霄聊了几句,他感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你胸有日月,真乃大才。”
舒坚白感叹道,这哪里是文电科科长,分明就是窝在藏经阁里的无名圣僧。
“以后你经常过来看看我们,就当这里自己家。”舒坚白高兴道。
“我一定经常来,你们不要嫌我烦就好。”
林霄对着舒孤烟挤眉弄眼,舒孤烟双手叉腰,小嘴撅得都快吊酱油瓶了。
平白多了个弟弟。
舒孤烟咬牙切齿,以后一定要让你感受到来自姐姐的旋风摧残。
她脑补了n个画面,不由乐出声来。
酒足饭饱,大家散去。
房间里,
“你刚说双喜临门,难不成还能再往上走一走?”柳茹云缓慢说道,声音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兹事体大。
她怔怔看着舒坚白,神色复杂莫名。
舒坚白迟疑,然后狠狠点了点头,有种回到年轻时候挥斥方遒的感觉。
“很有可能。”
话不可说满,情不可用尽。
哪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舒坚白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是下一任省z。
尤其在听了林霄这一番见解后,他对未来局势变化有更深层次的理解和判断。
甚至他想的比林霄更深更远。
林霄只是仗着重生的优势,提前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
但舒坚白不同,只要一句话就能触类旁通,知晓更深层次的含义,更能从这件小事顺着脉络联想到许多大事、许多道理。
柳茹云没有高兴,反而眉头紧锁。
一省之z,荣焉贵兮。
“这官要做到多大才是大呢?”
她本来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和下乡的年轻知青相恋,然后跟着回省城,一路互相扶持,已经登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她真的不奢望其他了。
很满足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女儿懂事,不要误入歧途就好。
这也是她认林霄的原因之一。
两人一副欢喜冤家的模样。
说来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舒孤烟其实还是很听林霄的话。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很重要的一步,不然我明年就要退二线了。”舒坚白唏嘘道。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谁能想到他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真是时也命也。
林霄真是他的大福星。
……
某个酒吧。
灯红酒绿,群魔乱舞。
晚上这里被包场了,参加的都是权贵子弟。
至少有厅级以上的背景。
不然都没资格。
今天是省城最出名的权二代,烟公主的生日。
舒孤烟,人称烟公主,骄纵蛮横,特立独行,爱慕者从江头排到江尾,可惜从未听说有人能够夺得她的芳心。
舞池里舒孤烟尽情扭动身子,满头炸毛的头发,妆容大胆前卫,黑色的眼影,大烟熏眼影,大红色双唇,给人一种鬼魅阴森的感觉。
配上皮夹克和超短皮裙,就是一个哥特少女,冷艳至极,引人注目。
许多少男少女将其围在中间,众星捧月。
“爽炸了。”
舒孤烟激动喊道,“去他娘的束缚教条,撕掉一切伪装,我好燥,呀!”
所有的情绪倾泻而出。
角落里,一个同样画着阴森森妆容,散发着死亡厌世风的男人,全身都是亮丽的铆钉,卷了卷舌头,一抹银白的钉子若隐若现,宛若吐着杏子的毒蛇,露出邪恶的笑容。
他手掌快速拂过杯口,一蓬白色粉末落入杯中。
他拿起水杯走到舒孤烟身旁,露出阴冷的笑容,“舒公主,喝水。”
“姜少,正好口渴了。”
舒孤烟刚要接住水杯,皓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不要玩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