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领命退回太医院,准备了许多药草。
用于人与牲畜止泻的,治伤的,清毒止痒的。
足足拉了两马车的草药。
一行人坐上马车,浩浩荡荡前往金山东麓。
以巴布达为首的太医们进入塞尔部落。
塞尔泰的三儿子,塞尔康掌管族中琐事,看到带有太医院标志的马车过来,忙带人出来迎接。
太医们纷纷下来乘坐的马车。
塞尔康为人谦逊,彬彬彬有礼。
和太医们相互见了礼后,就派人把分头行事的太医引领去各处查看查看,再商量如何救治。
巴布达吩咐太医们先是查看被咬伤的患者。
不过大多数人都被包扎过了,还有少部分的人没有包扎到,在痛苦的哀嚎万分\/。
伤者多,医者少啊!
太医们纷纷加入包扎救治行列。
有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加入,塞尔氏族的族医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简直快要忙死了累死了。
被咬伤者和打伤的,经过清洗消毒上药包扎,再配药汤调理,慢慢养着就是,无甚大碍。
最关键的是牲畜,还有就是被下痒痒粉的那些富户老爷们,身上不仅被抓的感染溃烂,家中或多或少还丢失了一些财物,使得他们又气又恼又怒。
这痒意就随人的心情,心越烦躁,痒意越浓,那就越想抓,越抓越烦,越烦越抓,所以巴布尔治疗方法也起不了作用。
治标不治本,只能管一时,不能管痊愈。
这边以巴布达为首的太医院的太医们帮忙救治包扎伤者后,又去察看牲畜。
他们虽然是为人医治。
但此时的塞尔氏部落的兽医们面对大批量的牲畜生病,也是一筹莫展无能为力。
有的牲畜已经虚脱的起不了身。
巴布达受可汗所托,人马比君子,此时救治牲畜如救人一般。
腹泻不止,那就用止泻药。
太医们分头行动,开始给牲畜配药,止泻性的草药,让放牧人架起大锅开始熬煮药汤。
熬煮好后,晾温,提去给牲畜喝,牲畜不喝,就想办法硬灌。
药汁是灌进去不少,结果半日过去,牲畜反而更加虚脱,原本还能站着的,被灌了药之后,结果都瘫倒在地上了!
天空聚集了乌云,就如塞尔氏族的心情,整个天空都变的灰蒙蒙的。
冷意来袭,看天色是要扑雪的征兆了。
太医见灌了药牲畜起不了效,反而更加严重。
个个都有了退意,觉得塞尔氏部落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那么大一批牲畜若是死了,他们可担不了责任,于是纷纷去找巴布达,七嘴八舌道:“院判大人,我等尽力了,可是这大批中毒牲畜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
趁还没有死,咱们还是赶紧撤退回太医院吧?
若是都死了,我们会不会担上责任?”
“就是,就是!咱们奉可汗之命,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院判大人,咱们还是赶紧撤吧?又贴工又贴药的,若都死了,塞尔泰那个老匹夫到时在赖上我们可就不好了!”
“看这场景,定是塞尔泰那个老匹夫干了坏事,得罪了什么人,遭到报应了!”
……
巴布达:“各位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不过,你们说的对,我们此番前来,不求无功,也不能落下过错。
咱们大家都赶紧收拾一番,这就走吧!
看这天,明日定会落雪!”
巴布达话落,收拾妥当太医们赶紧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马鞭,车轮转动,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忙乎这半日,太医们是连一口水都没喝,真是辛苦至极。
此时上了马车都歪七扭八躺在车厢里。
塞尔康听说太医们都撤退了,慌忙出来拦截。
“各位大人快请留步,再想想办法帮帮我们吧?你们都走了,怎么可以……”
巴布达看着被他阻拦不让走也不是个事。
他就下了马车,转过头对自己的贴身侍卫耳语,“你去告诉其他车夫,趁我与这小子周旋,让他们赶紧走。
塞尔氏族是摊上麻烦事了,这是高人故意而为之!”
侍卫听令行动去了。
巴布达一脸苦笑走上前去,拉着塞尔康道:“闲侄啊,不是老夫特意要离开,这该用药的也都用了。我们可是奉可汗之命,拉了两大马车的草药来,你也看见了起不了作用,我这回去再翻看翻医术,研究研究,明日再过来。
你也看见了,我们来到这里,就马不停蹄地参与救治,别说是一口饭了,就是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我身为太医院院首,他们都是我的手下,看着他们劳累,我自然是心疼的。
三公子你也不要心焦,明日老夫再来。”
巴布达抓着塞尔康的手臂说说说,眼睛时不时扫视一辆一辆急驶而过的马车,眼见马车都已过去,唯独还剩自己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于是就松开塞尔康的手道:“闲侄,你不用送了,我们回去休整一夜,明日再来。”
说着,一个瞬移,便飞进马车里。
看巴布达这身手,塞尔康也歇了再拦截人的心思。
看着天空云层密布,塞尔康心急如焚,这将会有暴风雪的征兆啊!
“传我命令,赶快搭建帐篷,把病畜妥散安置,以免落雪会被冻死!”
“是!”
手下们分头传达命令。
塞尔康见父亲还没回来,就骑上马匹,也前往王庭,先去找找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想想办法才行。
他快马加鞭,越过太医院的马车,一刻也没停顿,飞驰而过。
有一太医通过车窗看到塞尔康骑马急驰身影,心中不由担心起来,“这塞尔康会不会因我们救治无果而心生不满?怨恨?
前去王庭告状?”
同乖一辆马车的另一位太医道:“告就告呗,我等也是尽力了!
可汗又不是昏君,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怪罪我们。
塞尔氏部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搞的人心惶惶,可汗也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总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
“哼!我看过悬!
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倒像是中原大盗无双公子所为!我听说那大盗无双,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去年把大周的陇右一带,搅得天翻地覆。
我还听说,无双公子专杀贪官污吏,偷盗富户钱财米粮救济穷苦百姓!”
“想来也有可能!看来这无双公子不仅武功盖世,这用毒手法更是了得!
塞尔泰这会子真是碰上铁板了。我等就不用再费心思趟这趟浑水了!”
塞尔康快马加鞭,进入王庭,直奔姐姐住的穹帐。
穹帐里装饰的富丽堂皇。
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在穹帐的顶部。
与其对应还有六颗如东珠般大小的夜明珠,以均匀的间距镶嵌在穹帐顶部的四周。
这叫七星对应,又叫七星阵。
据说这是阿史那玉敏七岁那年让人定位安放的。
她的穹帐内也是如此。
可见阿史那燕都对她有多宠爱有加!
塞尔泰歪躺在雪白的羊绒毯上,闭目养神。
阿史那玉敏在看书。
塞尔丽亚在缝制衣服。
自从有了小玉敏以后,十指连逢的塞尔丽亚变的温柔又有母性。
她总想把最美的衣裙穿在女儿身上。
不惜双手被缝针扎的千疮百孔,也要学会女红。
塞尔康见这一幅安逸祥和的美景,不忍打破!
可是又不得不打破。
他走入帐中,双膝一跪,大呼:“父亲,姐姐,大事不好了!
看外面的天空,暴风雪即将来临,可是我们部落该怎么办?
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他们救治无果,牲畜被灌了汤药不仅不起作用,反而更加严重!
一旦扑了暴雪,大批的牲畜因虚弱不能御寒,必死无疑!
呜呜呜…
我们该怎么办?
如今部落内人心惶惶,若是若是闯不过这个难关,只怕父亲这个酋长的位置都将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