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陈玄,真的是仙人转世不成?”
刘湘子传音道。
任天行闻言默然不语。
良久后方才回应了一句。
“刘长老,日后你我行事还需再低调一点。不然指不定就招惹到了仙人转世身,被其随手一剑斩杀,身死道消。”
几千年苦修,一朝化作乌有。
刘湘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嗯,好!老夫以后绝不会再看不起任何化神,不,是所有境界的修士了。”
接下来几人之间的谈话。
任天行跟刘湘子的姿态明显比先前低了好几番。
身上的倨傲之气尽数收敛。
开玩笑。
这陈家老祖既然能剑斩卓不凡,那便能斩他任天行跟刘湘子。
两人哪里还敢再看不起区区...鼎鼎化神。
还有不凡陈家。
陈霄也是跟两个完全没有一点架子的返虚强者相谈甚欢。
一番寒暄过后,亲自给他们安排了上等的住处。
接下来任天行两人需要做的便是静等圣女姜明月带着血冥教的大军抵达。
半日时光,闭眼睁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一声清脆的凤鸣将陈家所有人尽皆惊醒。
齐齐出门抬头望天。
只见一只身形庞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型凤鸟在天空之中振翅飞翔。
凤鸟背上,安着座椅。
座椅之上,有一位几欲令天地都蒙羞的倾世绝美女帝端坐。
紧接着,又有一头身长百丈,长着三个脖颈头颅的蛟龙横空而来。
其左边的那颗头颅脖颈之上,站着一道散发着强大威势的身影。
三首墨蛟身后。
一团覆盖了十几里,闪烁着各种流光溢彩的庞大黑云紧随其后。
临近了瞧着。
方才发现,那乌央乌央的,尽皆都是人影。
任天行跟刘湘子在察觉圣女到来的第一时间,便来到了陈家上空静候。
陈霄等一众陈家之人,则是跟在两人身后。
不少人的脸上带着不知所措,还有浓浓的拘谨。
姜明月看到了正前方任天行身后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
她飞身离开了凤鸟之背。
来到了陈霄面前。
恭敬拱手行礼。
“弟子姜明月,参见族长!”
任天行跟刘湘子本来还想跟姜明月行礼,恭迎圣女呢。
可看到这一幕,却是也只能苦笑一声,就此作罢。
陈霄感受到姜明月身上散发着的元婴境气息,心中不免暗叹一声。
不愧是老祖收的弟子,跟他一样都是妖孽变态。
“不必多礼,没想到几年不见。明月你不仅证得了元婴道果,还成为了一方大势力的圣女,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是不免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姜明月看着前方一众陈家之人眼神中的惊叹。
心中也是生出了些许不好意思。
脸色微微泛红。
她能成为血冥教的圣女。
主要都是沾了腾格的光,又不是她自己的本事。
算是白捡的。
做不得数。
“族长,怎么不见师尊,他在闭关修行吗?”
这么大的阵仗场面,师尊居然没有现身。
这让姜明月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朝着陈霄疑惑发问道。
她的话音刚落,便见陈霄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苦笑。
这也让姜明月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
“老祖他为斩敌施展了禁术,此刻陷入了沉睡之中,正在后山禁地由二长老照料。”
陈霄的话音还未落下。
便见姜明月的脸上冷意逐渐攀升。
她没有继续多言,转身朝着后山禁地飞去。
任天行,刘湘子,龚战还有陈霄跟陈云天立刻紧随其后。
五人一起进入后山,来到了陈玄屋内。
姜明月看着那躺在床上,虽还未苏醒,可呼吸平稳正常的陈玄。
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可脸上的寒意却是没有因此减弱分毫。
浑身杀意涌动。
冷冷问道。
“何人胆敢犯我陈家?”
陈霄还没来得及开口,任天行却是抢先一步。
“回禀圣女,是北荒昆吾宗的卓不凡,其已被圣女师尊一剑斩杀。如今的昆吾宗内仅剩一位返虚境修士坐镇,此人还是刚刚突破不久的返虚初期。”
后面这一句,是任天行猜到了圣女之意,因此直言相告的。
果不其然。
姜明月再次冷冷开口,所言也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将其灭了吧。”
她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床上的陈玄。
灭一返虚势力这般大的事情,仿佛在姜明月的眼中。
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得。
一念一言直接决定。
一旁的陈霄跟陈云天听的是心惊肉跳。
陈真脸上装着惊诧,可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世间生死轮回,自有天定,万物长灭,这些都是在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了。
凡人生老病死。
修士被人斩杀。
这两者在某一个概念逻辑上,是可以画上等号的。
“谨遵圣女之令!”
任天行带着龚战跟刘湘子两人离开了后山。
三人商议了一番后,最终决定让龚战留守陈家以防不测。
任天行跟刘湘子则是带着天宫弟子一同前去那昆吾宗走一遭,将其给灭了。
他血冥教本就是魔道势力。
行事无所顾忌。
灭宗屠门,这放在以前那就是家常便饭,拿手活计。
不过自从血冥教有了圣女之后,制定并实行了一系列有九分神似正道,与魔道背道而驰的宗规政策。
众人从那时起就开始逐渐遗忘生疏了这门手艺。
那曾经赖以生存的看家本领。
今日,终于可以重新拾起来了。
开开荤,见见血。
方才能配得上‘血冥教’这个名字。
几人离开后,姜明月也是看向陈霄三人。
“族长,大长老,二长老,你们先去忙吧,师尊这里有我照看就行了。”
闻言,陈霄等人也是朝着她点了点头。
徒儿照顾师父。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毕竟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目送几人离去之后,姜明月坐在了床尾,目光紧紧盯着陈玄的脸庞。
她没有选择修行。
而是就那般守着,看着,等着。
直到师尊安然苏醒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