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莫名奇妙没惹你吧,这是又咋了?每个月那几天……来了?
乔大夫若是能窥探林小月心中腹诽他的话,怕是能表演一个原地爆炸给她看。
“爷爷,你干嘛啦,三丫姐过来肯定有事找你,好好说话,别闹别扭成不?”
春杏见林小月过来,也不刨药了,巴巴的拎着药锄颠颠的往林小月身边凑。
林小月冲她笑了笑,算是谢谢她替自己缓解与乔大夫的尴尬气氛,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根棒棒糖快速的转了两圈把外边的包装纸剥了下来,随手塞回口袋(其实是丢进空间里),将棒棒糖递给春杏。
春杏可没少从林小月或是林家姐妹那里,拿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吃食,每种都让她喜欢的停不下来。
眼瞧着林小月递来的橙色糖果,她开心的一把接过,也不问是啥就往嘴里放,混合着桔子味的糖果在口腔里绽放,一下子就俘虏了她的胃觉。
太好吃了,春杏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喜滋滋的享受起来。
瞧着孙女一秒就被林小月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吃食俘获,乔大夫眼角抽了抽,心里感觉更不得劲了。
“就是想问下,咱们现在大概距离州城还有多远的路程?”
一听是问正事,乔大夫也不矫情了,肃然了神色抬头向四周望了望。
周围还在边走、边忙活手上活计的众人,也都停下了动作,纷纷看了过来。
李大夫和骆掌柜先前有去过州城的人都聚了过来,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议论了好一会,给出了一个大致的进程,也预估了差不多再过个三天左右就能出山,回到官道上再走上一两天,差不多就能抵达州城了。
一听就要抵达州城,众人眼里仿佛都有了光,一路艰难险阻终于要熬到头了,可把众人高兴坏了。
但高兴归高兴,众人手上的活计可都没停下来,到底经历了太多跌宕起伏,让众人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时刻都要让自己有充份的准备,如此在面对各种突发状况时才能处变不惊。
而且,越靠近州城,聚集起来的人群越多,危险也越大。
且不说他们这一群人没有路引,只有户籍证明在身,能不能进到城内还是两说的事。
况且,按瘟疫扩散的速度看,面对那么多的难民蜂拥而至,州城怕是也陷入抗疫的战争中,还能大开城门放难民进城?
如此严峻的问题,不仅林小月,怕是在场除了小四小五和小麦子外,所有人都能想到。
当然,若说是在出发前,众人还会担忧进不去州城,他们还能往哪里去。
现在,开玩笑,有林小月和毛毛在,十万大山横着走,没准让他们在山里躲个十年八年,熬过了天灾人祸,等风平浪静再出来,寻一处偏远小山村,他们照样也能过得好好的。
但是,这也只是备选方案,能进入居住地,众人自然选择进入居住地了。
再怎么说,两个孕妇再过四个月左右就要临盆,到时住深山里可找不到产婆。
困此,无论是为何种原因,隐居深山都是众人最后迫不得已的退路。
有了前行的方向和动力,众人的动作都更快了几分,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念着盼着几日后的州城希望就是他们这一行的终点。
二日后,众人依依不舍的和毛毛道别。
林小月拍了拍傻虎的脑袋让它回深山里猫着去,别靠近人类居住的地方。
如今,外头都是饿急了眼的难民,保不齐‘饿壮难民胆’,失了理智的人们见到大虫群起而攻之。
它就算再是山林之王,也怕在无数难民蜂拥而至下,难以全身而退,不如避入深山,过几年风平浪静了再出来溜达。
说不准,介时他们也安定下来了,有缘还能再聚上一聚。
毛毛和林小月聚少离多,但相处的时间还是很愉快的,特别是这个两脚兽不凶它时,还能和它耍,长这么大,它可是没遇见过胆大力气大,将它抱抱举高高,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摸它屁股的人……。
麻蛋,它不喜欢分离,它还要吃烤肉来的。
可是两脚兽表达的意思太明显,他们要回到有很多很多两脚兽的群里去了,它不能跟着。因为其他两脚兽会怕它,甚至会仗着数量庞大而攻击它。
毛毛不开心,最后,还是里正一挥手,将毛毛拖回来的野猪给它烧烤上,让它吃得心满意足,才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跑回深山里去……。
在目送毛毛离开后,所有人眼眶都湿了。
小四小五哭得最伤心,嗷嗷叫着,眼泪不停往下落,里正也偷偷背过身去擦拭溢出的泪水,其他人的情绪也一度陷入低迷。
林小月不解的挠挠头:毛毛又不是死了,只是暂时分开,以后还能再见,用得着哭得这么伤心的吗???
众人:……好不容易感情到位,气氛到位,你就不能应景掉两滴泪珠子吗?
钢铁直女林小月:活得好好的哭啥哭,莫不是要咒它不好了?
众人气结,全都转过头默默止了哭声,但也不理林小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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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日,一行人总算是出了大山,进入官道。
三十多人,虽然头上身上乱糟糟的,但个个气色红润,背上都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比起骨瘦如柴的难民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且他们一行人还牵着九只牲口,每只牲口背上驮着两个大筐,里头的东西虽然用布盖住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每个筐都堆得冒尖。再怎么样也比他们这些衣衫褴褛,个个瘦骨伶仃的难民们,手上只拎着一个小小包袱,或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双手来得强上千万倍了。
林家队伍甫一出来,就吸引了四周难民的注意。只一秒,冒着饥饿红光的难民们,便不要命的往他们一行人的方向冲来,见到什么都想上手抢。
索性,众人早有心里准备,在里正高声厉喝下,举起大刀,朝着冲在最前头的一拨人狠狠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