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派大比的日子越来越接近,聚集到蓬莱岛的势力,也越来越鱼龙混杂,除了一些说得上名字的大门大派,一些从未听过的小门小派也来了不少。
也不怕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趁此机会盯上蓬莱岛的玉矿灵脉。
而五月和闻昔年自那天起,便陷入了奇怪的冷战,虽说是五月单方面的,闻昔年完全没察觉到就是。
当然五月和玄星河之间的关系,在众人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缓解。
但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打打杀杀,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当然知晓内幕的众人,还是会故意错开他们的见面。
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蓬莱大堂,天衍宗一行人见到了在三年前的收徒大典上,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玉心宫一行人。
特别是鹿山谣,还很积极的同她们打了招呼。
看着她和谁都自来熟的交好模样,玄星河越来越觉得云苍所说的“獬豸在鹿山谣身上看到了善恶两种颜色”是无稽之谈,她就是他们那缺根筋的小师妹。
不过这次,玄星河仍然没有看到李幼微的踪影,想来对方应该还在为凌霄城的水利犯难。
……
另一边的星月兔,就这么乖巧的待在薄夜深的怀里。
不过只是看似乖巧而已。
因为它的存在感比五月和玄星河低很多,所以双眸已经附上了机械式的银色数据流,开始扫描各个路过的修真者,企图从他们身上察觉到魔修的气息。
但毕竟是身为妖气引能体的妖兽,对灵气和魔气的感知肯定远不如妖气,所以星月兔多少有些费劲。
当然对于凌霄城水利一事,它也有自己的考量。
奉挽仙那边其实催得很频繁,毕竟收徒大典结束也大概几月的时间。
那个叫李化舟的修士多半也康复,总归要把花入岁企图通过他所传递的信息,全部套出来才行。
而且薄夜深,最近也挺在意薄司墨的蛛毒状况。
其实有黎明在中间搭线的话,和玄银河一同前往凌霄城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于是想一出是一出,星月兔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立刻联系上远在仙下城的玄银河,开始策划蓬莱岛结束后的行程——
只是对于星月兔的突然联系,玄银河还有些困惑,以为又是找他帮忙的。
主要早就已经习惯,其他马甲一有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他。
当然在知晓星月兔的目的后,玄银河倒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再怎么说玄银河的契合度不高,马甲修为也远不如星月兔,到时候如果凌霄城的修真者,无法做到封印祭坛的话,有星月兔在倒是个保障。
只是回想起星月兔和玄星河在剑冢中,恰巧遇到的谷流音……
他知晓药王谷向来隐世而居,所以不会参加蓬莱岛的门派大比,但他又真的没有待在药王谷里。
玄银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不论是待在仙下城,还是前往凌霄城,都有几率遇上谷流音,莫名有些头疼,他总觉得在谷流音面前容易掉马。
但凌霄城的水利的确迫在眉睫,虽说跟他关系不大,但也算是他遇上的一个时间节点,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在得到了玄银河的肯首,得知他已经开始联系玉缘镖局,提前做起了准备后,星月兔正想着什么时候找奉挽仙,一同商议一下后续的安排。
然后就注意到了不远处天衍宗那边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劲。
还处于扫描状态的星月兔,顿时发现了两道魔气。
*
原本还和慕双白聊天的玄星河,立刻收到了星月兔的联系。
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不远处,位于修真学院座位席的星月兔,玄星河将视线转向了它所谓的魔气源。
正是身为天衍宗首席弟子的赫连倦之,以及上前来与赫连倦之打招呼的赫连钦之。
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看样子这个所谓仙门四大家族之一的赫连家,暗地里与邪道魔修的交集还真是颇深呢。
虽然赫连倦之与赫连家一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当年离开赫连家的时候,赫连钦之和赫连羡之还都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所以他倒也没有像反感赫连序之和赫连糜之那样的针锋相对。
“四哥,真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呢,不打算和弟弟叙叙旧吗?”
赫连钦之虽然病态憔悴,但是笑得坦然,似乎完全不知晓赫连家对他做过什么似的,还在赫连倦之的雷点反复试探:“大哥和三哥都很想你呢,你总归是要偶尔回家看看的,四姨娘的牌位也都积灰了呢……”
“够了,”有些不想听他继续废话,赫连倦之直接出言,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还是那副全然不知晓的神态,赫连钦之脑袋微倾,笑着眯起了双眸,导致他的黑眼圈更为明显,还带着病态的面容与虚浮的声音如此说道:“我真的只是想和四哥你叙叙旧呢。”
“……”
赫连倦之就这么沉默的打量着赫连钦之半晌,终是败下阵来的叹气着询问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啊,你说这个呀。”
听到赫连倦之的问题,赫连钦之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退了不少,语气也变得有些躲闪:“我被魔修控制、嗯,准确的说是中邪了吧。”
“中邪?”
这个答案对赫连倦之而言出乎意料,毕竟那可是赫连家,身为修真界的仙门四大世家,怎么可能会让族亲,甚至说是本家的族亲中了邪还不治的呢。
“对啊,就是中邪。”
反正说毒已经说了,赫连钦之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既视感。
“那你……”
还不等赫连倦之问完,熟悉的声音就自身旁响起:“中邪?那小爷我倒是可以给赫连五公子驱邪呢。”
听到那嚣张的语气和颇有辨识度的口癖,就知道又是玄星河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