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流对于自家大哥的印象很少,只知道大哥已经服役多年,今年十八岁,少时在少年营中,去年开始才正式在军中服役,据说已经是八品武夫之境。
不到两年时间突破武夫八品之境,可谓是天才之姿,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没见,而且离得这么近,王清流肯定是要去看一看的。
登记很容易,学宫在这方面限制很少,毕竟还有很多学子需要在边境赚取军功,所以王清流很轻松就获得了许可。
和陆书方打了招呼王清流就直接下山了。
因为没有骑乘工具,王清流就只能独自前往了,好在这也是一种修行,不过走了几天王清流实在想念柳学风的小车车了。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达了十一月中,越往北天气越寒,王清流穿着王母制做的冬衣,很是暖和,王母不仅给王清流制了冬衣,也给自家大儿子准备的冬衣。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王清流的感觉也还不错。
王清风驻守在鲁国北部边境,预防北境妖族,和燕赵两国守望相助,距离泰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此时也快过年,王清流计划在过年前赶到就行了,到时候一块吃一个小的团圆饭。
没有刻意追赶脚程,速度不快也不慢,倒是没有发现路上有哪些特别的人物,据说鲁国到处都是高境界的儒士,王清流是没见到。
不过鲁国的学风王清流是真的喜欢,即便是山间农夫说话也带有几分韵律,牙牙学语之声更是充满文趣,可见文教之盛。
时间也到年底,年味越来越浓,王清流沿途也买了不少的过年物品,带给自家大哥。
路上王清流倒是也不太枯燥,文宫的书籍还没看完呢,再加上一路的风景王清流倒是逛的很开心。
越往边镇行进,遇到的盘查就愈加严格,不过凭借学宫的学子身份,王清流这一路倒是畅通无阻,平时学宫学子也多有赶赴边镇赚取军功的,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腊月初三
滨州是鲁国北部的一个大城市,待到王清流行至,本想耽搁一天买些礼物的王清流,一觉醒来竟被伙计告知下了大雪,无法上路。
王清流被隔在了滨州,此地距离大哥驻军之地无棣县已经不足百里,不耽搁的话两天就能到达。
但是过膝的积雪连路都不能分辨,即便是王清流也没办法行进,窗外的寒风催促着落雪紧赶慢赶地堆叠在大地之上,王清流看得出神。
“客官别看了,这雪且下呢”
“哦?小哥儿怎么看出来的?”
“嗨,公子是南方来的吧,滨州的初雪一下就是三五天,从没有差过,越往北,下的越久”
“多谢小哥指教”
……
后世的北方也没有这么下雪的啊,这雪也就是东北才这样吧。
“公子下去烤烤火吧,这天可冷着呢”小伙计劝道。
“多谢小哥”
……
王清流也从善如流。
一楼的桌椅都往旁边撤了撤,中间燃烧着一个大火盆,四周围着形形色色的人。
大家脸上都是兴奋和期待,没有一点担忧,对于生活,人们总是充满美好的向往。
看到王清流过来,坐在板凳上的一个青年汉子往旁边挪了挪,给王清流让出了一个位置。
王清流抱拳行礼,表示谢过。
“小哥儿是书生?怎么这个天气向北啊?”那青年汉子说道。
围着火炉的有七八人,有两个和王清流一样是书生模样,其余的大多是行脚商人,应该是往南回家过年的。
王清流笑笑并没有作答,毕竟这已经牵扯到自己的私事了,而王清流又不想撒谎,那青年汉子也没有恼火,只是讪讪和其余的几位商人打扮的汉子说着话。
“见过仁兄,在下苏永,这是我同窗李言,不知兄台尊姓大名,这初冬的第一场雪我们不妨一块作诗如何?”那两个书生打扮的明显是同行。
“在下王清流,见过两位,如此良辰美景不做诗确实说不过去,还请仁兄先来”王清流说道,闲着也是闲着。
“是极是极,我出彩头,谁做的好的话,午饭我请”那青年汉子是个健谈的性子。
“是啊”
“我请喝酒”
……
一众行商鼓舞道。
能够做行商的大多都粗通文墨,也喜欢附庸风雅,对于诗词歌赋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那个名叫苏永的青衣书生,站起身来,向王清流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不才就献丑了”
只见那书生拿起毛笔在酒楼一侧的墙上写到“
初雪
初冬赴北逢良辰,
漫天琼花胜春分。
留君且赏舞参参,
更想天上散花人。”
诗成达府,仙乐共鸣,在场众行商目瞪口呆,可能是第一次现场看到达府诗作。
而酒楼掌柜却是按耐不住,连连道谢,甚至要给苏永免单。
苏永也是十分高兴,刚才心有腹稿,且信心十足,没想到竟然诗成达府,也是十分满意。
另一位名叫李言的书生也是为自己的同窗高兴,但是也不黜,也是拿笔在旁边写道“雪
初雪已覆地,晚风仍积威。
木鸣端自语,鸟起不成飞。
寒巷闻惊犬,邻家有夜归。
不无惭败絮,未易泣牛衣。(《雪》宋陈师道)”
诗成竟也达府,这两人实力不错,掌柜的已经高兴的不知所措了,招呼着厨房备餐。
那两个书生互相道喜,行脚商人连连恭维,反应过来的书生不好意思的看向王清流,因为不知道王清流底细,也是不想王清流出丑,所以苏永想要劝说王清流放弃。
但是话到嘴边,王清流却是拿出毛笔直接上前了,丝毫不虚,苏永也是安耐住了,准备静观其变。
因为两人刚才已经将一面墙壁写满了,王清流无奈只得挑选了一块面积比较大的墙壁,这样一来,刚才的短诗就有点不合时宜了,长诗吗?王清流还真想到一首合适的。
随即写到“《清平乐·画堂晨起》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清平乐·画堂晨起》唐·李白)”
诗文写罢,墙上的文字橙光乍现,文字起舞,王清流早已习以为常,没想到竟然只是知州诗文,本以为会是镇国呢。
但是酒楼里的众人却是惊讶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尤其是苏永和李言,此时也不知说什么,本以为是个小弟弟,没想到是个大老虎。
刚才自己哪来的傲娇之心呢?
这什么人?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是人能写出来的?苏永有点凌乱了。
掌柜的震惊的下巴都快脱臼了,今天是捣了什么神仙窝,这泼天富贵真真要把人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