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傲领队走出了一下,脸上才露出来痛苦的表情,嘴里极为愤恨地自言道:“若不是今日当值在身,绝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狗东西,不过来日方长,紫衣仙女,只要你在枭城之中,终有一日你会落在我的手里。”
如此自言自语,边走边说,痛苦的脸上便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淫邪之笑。
“玉统领,正是巧得不能再巧,正在犯难之际,你却有若天降之救星出现在眼前,多谢了!”袁缺看着玉见晚,脸上有些憔悴,但仍然掩饰不住她冷艳的脸上那种独特之美。
玉见晚见袁缺这么主动道谢,便说道:“赶巧路过,眼下要事在身,先走了!”
玉见晚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袁缺一眼,也根本没有看其它人,便策着“黑烟”带着队伍往前方驰去。
好戏结束了,围观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
袁缺眼神随着玉见晚驰去的方向看着,突然苏流漓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出现在自己眼前,袁缺只是笑了笑,然后便转向杨紫梦他们,说道:“好啦,此事算过去了,时下枭城城防城控如此森严,且都调动了军队来巡查,往下大家还是小心为上,最好不要惹上什么事情。”
苏流漓不服气,瞟了袁缺一眼,然后对大伙说道:“此事只是暂时过了,据我的了解,张傲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本事没多少,但是极为好色,见到漂亮女孩子便会生歹念,我看刚才张傲看杨小姐的眼神,定是心中烙下了杨小姐的天仙美貌,往后必将心心恋恋,说不准会使出什么阴招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杨紫梦无所谓地轻笑一下,说道:“好呀,我等他来,必取他狗命,什么狗屁将军,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苏流漓对着杨紫梦说道:“杨小姐,好气概,想取他的命的人我估计也不少,但是他却依然活得潇洒着,一般人不敢动他,为什么呢?因为他是耀武司掌司徐大将军的外甥!”
“苏姐姐,我觉得刚才那位将军对你很客气,而且你一点也不怕他,好像他好像还有些怕你,看来苏姐姐在这枭城之中果然是身份极高之人,有你来陪着我们去逛,那就踏实多了。”花骨朵来到苏流漓跟前,竟然奉承了起来,这话让苏流漓听着心里乐滋滋的,便开心地摸了摸花骨朵的头,满意地答应了。
杨紫梦自言说道:“哎,刚才被疯狗搅了兴致,本来开开心心的,现在觉得了然无趣了。”杨紫梦说话间,眼神却给大伙一个眼神,然后又示意身前身后。
杨紫梦的这个眼神,袁缺和苏流漓意会到了,而且贺莽与时不待后来也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了笑意,木凌风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显得很淡然,唯独花骨朵一脸懵懂不解。
苏流漓不等袁缺过去说话,便主动走到杨紫梦面前,轻声说道:“杨小姐,习惯就好了,只要是从府门走出来的那一刻,都会有‘尾巴’跟着的,不过没事,尽情地玩你的,等一下领你们去吃枭城最有名的酒楼吃饭!”
苏流漓此时好像也没有了那般对杨紫梦的计较,而且显得大方许多,并主动走在前面带路,而且一路走,一路把街边的所见情况作一些解说,显得好不热情。
大伙一路就跟在苏流漓后面,听她兴奋地介绍着每一处所见所闻,如果乐此不疲,让杨紫梦和花骨朵紧跟着她真是笑语盈盈,开心有说有笑。
袁缺、木凌风、贺莽、时不待四个大男人走在后面,偶尔看到前面三位女孩子那么开心,不禁也会被感染的笑,但更多的还是自顾自的一路走一路欣赏大街小巷的繁华万象,此时的心中真的特别的悠闲自在。
大家刚要拐过另一条街时,突然又碰上了几个人。
“流漓妹妹,真的是你呀,我说怎么会这么巧!”领头之人快步走到苏流漓跟前,脸上堆起的笑更是殷情四溢。
苏流漓被这人小跑过来一叫住,还真的小惊一下,便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郭大总管,怎么是你?你说你不在府上陪着你家西鹫侯爷,你跑到大街上瞎晃悠什么?”
此人正是郭云来。
郭云见苏流漓虽然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声好气,但是却还是笑容不改,说道:“自铁律师白事大奠时匆匆见过流漓妹妹,碍于丧事,没得说上几句话,回去之后一直耿耿于怀,今日有缘邂逅,看能否赏脸一起去‘雪月楼’去共进午膳呢,以把我这段时日攒下的话好一一对你道来。”
苏流漓见郭云来那一副“娘腔”样,看着便作出了反胃的样子,趣笑道:“郭云来,你说大话还是信口拈来,我们昨日才在铁律司见过,还这段时日攒下的话,你哄女孩子开心就不会实诚些嘛!”
郭云来不恼,还是笑着说道:“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说我们一日不见那是自铁律司一别,可是最近这段日子你不在城中,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让我心中很是担扰很着急,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你也不能拒绝我的盛情相邀,不然就辜负了我这些日子的苦思之心!”
听到这话,苏流漓真是哭笑不得,面对这样的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害得杨紫梦和花骨朵在后面都掩面笑了起来,本来不想笑太大声,可是实在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郭云来这才看到旁边的杨紫梦和花骨朵,可是郭云来便说道:“今日流漓妹妹带出来这么漂亮的两位随从,尤其是这位紫衣姑娘,长得跟天仙一样,美,真是美,还有这么小姑娘,长得水灵可爱,流漓妹妹眼光果然不凡,连随从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苏流漓简直快被气炸了,突然阴下脸来,生气地说道:“郭云来,你不觉得你这样更让人讨厌吗?我怕了你了,别再缠着我!”苏流漓说完,双手一甩,气得便绕过郭云来便快步向前走去。
郭云来急得正要追上去,而被杨紫梦拦住了,说道:“我们小姐说了,叫你别再缠着她,你没有听见吗?”说罢,也跟着苏流漓的方向跟了上去。
“就是,看你的样子比大姑娘还大姑娘,别再跟着我们!”花骨朵朝郭云来嘟呶了一下嘴,便也跟了上去。
郭云来脸上的那种笑突然阴了下来,然后恢复了很正常的严肃正经,而此刻脸上欲泛起阴冷之笑时,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走过来的袁缺他们四人。
郭云来的脸部变化,完全被袁缺看在了眼里,心中一紧,顿时觉得郭云来此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看起来极险,而他表面上在苏流漓面前所呈现的一切,必然是假象。
郭云来那诌献之笑又泛了起来,忙对袁缺他们很客气地说道:“原来袁少侠和几位大位大侠你也来啦,有些日子不见了,列位大侠更加威风精神了。”
袁缺也是假笑着说道:“郭大人,多日不见,托你之福,还好!”
“我说你是不是又来给苏小姐无事献殷勤,又是唱的是哪一出啊?”贺莽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不爽了就直接怼上去,一点都不给情面。
郭云来岔开了话题,还是笑道:“袁少侠,想请不如偶遇,恰好我们侯爷有意相邀袁少侠一叙!”
袁缺听他这么一说,便觉得有些意外,问道:“看来郭大人与我们不是意外相遇,而是专程相侯的,原来也不是特意来讨好苏小姐,而诚心来拦我的。”
“袁少侠果然慧眼如炬,洞悉透彻,原本在下是去东鹰侯府相邀的,可不曾想此半路相逢,还是巧得妙不可言。”郭云来这嘴还真不是一般的滑溜,这种奉迎套路还真是得心应口。
袁缺浅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侯爷还真是聪明,如若专程相邀怕节外生枝,如果在如此人多事杂的街角偶遇,可以避开很多不必要的刻意,既是西鹫侯爷相邀,若非不去,那岂非是我太不识抬举了。”
郭云来笑得更开心,忙抱拳行礼,说道:“袁少侠果然心若玲珑,机智过人,那便请随我来。”
袁缺问道:“敢问郭大人,侯爷在何处?”
郭云来说道:“就在不远处,请随我来,因为侯爷有令,只相邀袁少侠一人,所以列位大侠不方便同往,敬请谅解。”
“哟,很稀罕去见你们家主子嘛!”贺莽一阵不爽地说道。
袁缺跟木凌风、贺莽和时不待交待了一下,便随郭云来去了,而木凌风、贺莽和时不待便去紧跟苏流漓她们三位姑娘了。
袁缺随着郭云来走过一段大街,拐进另一条大街,不多一会,便来到了一高大巍峨的建筑楼体前,此楼的构造甚是大气恢宏,尤其是门头上的牌匾格外引人注目,映于袁缺眼帘的三个大字:雪月楼!
豪阔的大门庭,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着锦缎人,华贵奢雅的排场自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袁缺抬头看了看,便淡然一笑,随着郭云来恭敬的引路走了进去。
一跨进此楼,一股极尽奢华的感觉扑面而来,中间一宽大的大厅堂,里面的陈列与摆设都显得名贵不可方物,锦屏雕格的面墙,融入中庭的小桥流水,这俨然是一座王宫别院的单阔气享受。
虽然此间如此豪奢,便是来此吃喝的人还真不少,人来人往的,还有举杯高喝的,显得高雅的楼阁便多了一份市井酒俗的味道,也难怪,不论达官贵人,只要酒随畅快,那便是豪言壮语,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袁缺随郭云来从中厅的一雕花的楼廊往上拾阶而上,直接来了二楼的最深幽的一个雅厢门前,便轻敲三声门面,然后恭敬地唤道:“侯爷,人已相请而来!”
里面传来了西鹫侯的声音:“请他入内!”
袁缺也不客气,未等郭云来推门,便自行推门而入。
一进入,一股清雅高格之风扑面而来,阔绰的宽大的空间里流溢着极为令人神怡的檀香味,袁缺刚一走入,西鹫侯独孤焕便满脸堆笑主动来迎接。
“袁少侠,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快快快,里面请,本侯已静候多时了。”西鹫侯独孤焕竟然如此地礼贤于人,还真是让袁缺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袁缺也是淡然如素,回应说道:“侯爷如此盛情,真是客气了,在下惶恐!”
“不惶恐,不惶恐,惶什么恐,不需要那么多虚套之言,来来来,上座上座!”这独孤焕好像招呼老朋友一样般,此刻感觉一点高高在上的侯爷身份都没有,生拉硬扯地让袁缺坐在一大圆桌旁,然后自己也傍着袁缺坐了下来。
如此以来,袁缺还真有些不习惯,真不知道这西鹫侯爷独孤焕唱的是哪一出。
待坐定下来,袁缺才发现,这豪阔清雅的包厢之内,竟然就只有这西鹫侯跟他,而且满桌子的餐尽是珍馐佳肴,看来还真是为自己特意设下的款宴。
袁缺在观察间,这独孤焕已斟满了酒杯,还亲自端给袁缺,袁缺接过酒,还未等说上一句话,那独孤焕便一饮而尽,一脸的开心与享受的样子。
袁缺端着酒,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一时顿在那里,酒杯停在半空中。
孤独焕见袁缺如此,不禁开心大笑起来,说道:“不会吧,你这睥睨枭城的当世高手,不会怀疑这酒中有毒吧?你是不信任本侯呢,还是不想喝这个酒?”
袁缺尚未开口,那独孤焕便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把空杯底朝向袁缺,袁缺一愣,独孤焕便大笑起来,笑得竟一点架子都没有,完全像是一个极为熟悉的老友之感觉。
袁缺顿时极为放松,也不论这独孤焕是真心畅怀,还是假意演戏,袁缺自是静观其变,便淡笑一声说道:“敢问侯爷,今日唤我来有训谕?”
见袁缺没有跟着自己的节奏下来,孤独焕自也是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也收敛许多,但还是笑意溢于言表,自斟一杯酒,再一饮而尽,袁缺便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喝完。
“袁缺,没有什么训谕不训谕的,今日邀你前来,就是想让你来陪本侯喝喝酒,聊聊天,看顺道能不能谈点心!”孤独焕说话终于恢复了往日常的样子,不过看他脸上的笑一直都没有消失,而且眼色之中一直不经意地观察着袁缺的变化。
可是袁缺一直都没有变化,定定坐在那里,不动酒杯,不动筷子,一桌美酒佳肴,他却视若无物,只是一直看着孤独焕,这样一直看着他,独孤焕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盯着袁缺说道:“你一直盯着本侯看,难道看出有什么异样吗?”
袁缺镇定自若地说道:“看侯爷表面开怀畅饮,我想酒入愁肠之时便觉更苦吧!”
听到袁缺这话,本来举在半空的杯子便顿住了,独孤焕忽然笑了笑,接着把酒递到嘴边,再次一饮而尽。
“本侯尊荣至上,誉贵无比,何来的愁肠何来的苦啊?袁缺说来听听,你的理解!还有你是在嫌本侯的酒不合口味,还是装酒的酒杯不合你的口形?”独孤焕还真是好酒量,已自己连干好几杯了,却感觉没有一丝的异样变化,还是在那里看似虚演着表面的一些假象,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是话中有话,意味深长。
袁缺自是懂得孤独焕言中之深意,便应道:“喝酒要看在什么环境之下,如果在情意相融之下,就算是喝水,用手捧着喝,都会有其香醇无比的感受,如果太在意酒的口感和酒具的形状,会让再好的酒都会喝出苦烧愁肠之味。”
孤独焕终于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走到袁缺背面,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果然是慧心慧明之人,话语间的深含禅偈,原以为本侯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比本侯还要清醒,这或许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袁缺也站了起来,随独孤焕一道坐在旁边的罗汉椅两边,刚一坐下便说道:“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吧,打开天窗说亮话,或许更能聊得出你情我愿。”
独孤焕笑了笑,说道:“袁缺就是袁缺,爽快,本侯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好,有言直说,跟聪明人就不打哑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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