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没帮上什么,用不着谢。”郑曦颜轻笑道。
贤妃低下头,双手微微颤抖,这几年来她过得如履薄冰,虽有皇子傍身,但恩宠寡淡,她与萧承烨母子在这深宫之中,一直被人遗忘在角落。
平日里,五皇子仗着陛下宠爱,宜昭仪又那般得宠,没少欺负承烨,他们母子也只能默默忍受着。
郑曦颜眉头紧锁,问道:“此事你怎不早来告知本宫?承烨乃是陛下之子,宫里的皇子,怎能如此被欺辱?”
贤妃抬头,眼中含泪,苦涩地笑了:“臣妾人微言轻,宜昭仪母子那般得宠,臣妾纵是告诉皇后娘娘,又能如何?”
郑曦颜长叹一声。
一旁的德妃,冷笑连连:“陛下这次对五皇子的惩罚,不过是轻描淡写,抄一遍《道德经》又能如何?”
贤妃轻轻摇头,说道:“若非五皇子先前折断了四皇子的笔,陛下看在皇后娘娘和德妃妹妹的面子上,恐怕……”
德妃面色一沉,不满地打断她的话:“璟儿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若非今日闹到了陛下面前,我至今仍一无所知。”
她愤愤不平地继续道:“陛下偏心至此,对宜昭仪母子真是宠爱有加!”
郑曦颜看着德妃激动的模样,轻声道:“好了,这些话出了未央宫便不可再提。”
德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眼中依然闪烁着怒火:“幸好上天有眼,让她的孩子没了,不然再生下个皇子,她岂不是要只手遮天了?”
贤妃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劝道:“妹妹,慎言啊。”
德妃却是不听,继续说道:“我怕什么?这几年她看似老实,但骨子里那股狐媚劲,岂能轻易消失?”
贤妃见她越说越离谱,只得再次劝道:“好了,妹妹,少说两句吧。”
郑曦颜叹了口气,道:“本宫知道你们对她心有不满,但她毕竟是陛下的宠妃,五皇子的生母。陛下自有他的考量,我们身为后宫之人,只能安分守己。”
贤妃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默默点头。
“是!皇后娘娘。”
怡华宫
殿内的气氛随着御前公公的到来而变得凝重,御前公公站在大殿之上,微微躬腰,传达着口谕。
宜昭仪静静地听着,那素来温和的面庞此刻却显得有些苍白,显然身子还未痊愈。
她事先并不知情,也不曾为萧承牧辩解一句。
待御前公公的身影远去,怡华宫再度陷入了沉寂。宜昭仪轻叹一声,很是疲惫,随后她将目光投向了跪在下方的萧承牧。
“你今日在上书房做了什么?”
萧承牧抬头望向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紧咬牙关,倔强地回答道:“母妃,儿臣能做什么?儿臣什么都没做。”
宜昭仪闻言,眉头紧锁,一脸失望,这孩子,平日里虽有些顽皮,她想着小孩子难免会有些顽劣,也不曾多加管教,但不曾想到,这孩子竟做出这种事来?
“陛下的口谕都到了,你还想狡辩?”宜昭仪怒道。
萧承牧闻言,脸色一僵,随即露出不屑的神情,怒道:“那个呆子,竟敢告我的状?”
宜昭仪闻言,气得面色铁青,她倚靠在床榻上,手指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你这孩子,这都是谁教你的?”宜昭仪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萧承牧见状,心中也有些慌了,但他还是倔强地抬起头,不肯服软。
“娘娘,您别生气,当心自己的身子。”一旁的采薇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道。
宜昭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冷声对萧承牧道:“陛下口谕,命你抄写《道德经》,不许任何人帮你,若是抄不完你就别用晚膳了。”
萧承牧闻言,脸色一变,“母妃~”
“还不赶紧去!”
萧承牧无奈,只得起身向书房走去。
采薇看着宜昭仪脸上浮现的忧虑,轻声劝慰道:“娘娘,您莫要多虑,陛下到底是偏爱我们五皇子的。”
宜昭仪微微叹息,眉宇间流露出难以言说的担忧:“这孩子这般欺负二皇子和四皇子,贤妃和德妃肯定记恨上了我们母子。”
采薇宽慰道:“娘娘,您多虑了。再说了有陛下在,您怕什么?”
宜昭仪摇了摇头,神色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惶恐,自从那次小产后,她便时常感到患得患失。这皇宫之中,人心难测,她生怕有朝一日,他们母子会失去陛下的宠爱,失去如今的一切。
她望着窗外那即将盛开的花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再过不久,便要选秀了。新人入宫,必会吸引到陛下的目光。陛下的恩宠不会永远停留在我一人身上,说不定哪一天我便失宠了,我必须为我们母子的未来做打算。”
采薇见状,她轻声说道:“娘娘,您别忘了,还有皇后娘娘在呢。这么多年来,皇后娘娘一直都很照顾我们。”
宜昭仪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皇后娘娘的恩德,我自然铭记在心。但在这宫中,我们只能相信自己。别人,包括皇后娘娘在内,都不值得我们完全信赖。”
采薇闻言,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该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这是……”
宜昭仪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采薇见状,不敢多言,只得恭敬地退下。她走出寝宫时,心中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今日的宜昭仪,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