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郑曦颜略带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中藏着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作了一声轻轻的感激。她的目光柔和地落在襄王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心中五味杂陈。
襄王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未再多言,只是轻轻点头,随后转身,步伐轻盈而坚定,悄然无声地离开了朝云殿。
碧落见状,急忙步入殿内,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快步来到郑曦颜身旁,轻声唤道:“娘娘!”
“没事。”郑曦颜轻轻摇了摇头。
“娘娘,这襄王当真如此好心吗?您真的相信他对皇位没有半分渴望吗?”碧落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问道。
郑曦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她何尝不知,皇子们对皇位的渴望如同烈火烹油,而她,也身处这权力的旋涡之中,又怎会不懂?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放心,本宫绝不会完全相信他,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本宫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是一个王爷,一个在朝中颇有威望,足以让人心生忌惮的王爷。”
“奴婢明白了。”碧落闻言,心中稍安。
而另一边,襄王回到自己的住处,只见襄王妃正独自坐在院子里,静静地赏着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与世隔绝,他缓缓走近。
“王爷回来了。”襄王妃抬眼望向他,声音清冷而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她并未起身行礼,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襄王在她身旁坐下,轻声说道:“来行宫有几日了,也不见你出去走走,为何总是待在这院子里?”
襄王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妾身答应了王爷来行宫,难道王爷还要继续强迫妾身吗?”
襄王闻言,心中一痛,他解释道:“本王并非此意,只是担心你……”
“王爷让我来行宫,不就是为了配合您演戏吗?我这个襄王妃若是不随行,外面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襄王妃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了几分嘲讽。
襄王望着她,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他感慨道:“你真的变了很多,变得让本王都有些陌生了。”
襄王妃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失望,最终只化作一句冷漠的话语:“这不正是王爷所希望的吗?如今我已如你所愿,王爷还有何不满?”
襄王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自责,他低声道:“是本王对不起你。”
襄王妃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绝:“我不需要王爷的道歉,王爷只需记得我们还有一双儿女便好。他们,是我唯一的牵挂。”说完,她便起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景阳的身影悄然无声地融入了这片幽深的夜色之中,他不知何时已站定在襄王身侧,面容凝重。
襄王轻声道:“你有话要说?”
“见过王爷。”景阳躬身行礼。
“无需多礼,想说什么便直说吧。”襄王挥了挥手。
景阳闻言,直接跪倒在地,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王爷!属下斗胆直言,王妃她……她并无错处,您真的做错了。”
襄王闻言,身形微微一震,心中那份深藏已久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他深知,此生他最为亏欠的,便是他的王妃。“退下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是!”景阳领命退下,背影在夜色中拉长,显得格外孤寂。
襄王独自立于原地,抬头仰望那轮皎洁的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复杂难言的神情。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只有风才能听见:“是啊,我是错了,可已经错了,那便一错到底吧!”
次日草原之上,郑曦颜与陆初宜并骑而行,卢墨羽则紧随其后,目光不时在两人之间徘徊。陆初宜踏入草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草原上回荡:“驾!驾!”
卢墨羽见状,正欲策马追去,却被郑曦颜以手势制止。“让她去吧!如此难得的机会,别扫她的兴。”郑曦颜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
卢墨羽一愣,心中暗自嘀咕:这宫中的女人,不都说要斗个你死我活吗?竟也有如此真挚的情谊?他望着郑曦颜那淡然自若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疑惑。
郑曦颜骑着马,缓缓漫步于草原之上,任由微风拂过面颊,带走一丝丝宫中的沉闷与束缚。她望着前方陆初宜那无忧无虑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她也想像陆初宜那样,无拘无束地奔跑,感受那份久违的自由与快乐。但身为皇后,那些规矩与礼教,早已将她紧紧束缚着。
陆初宜驰骋一番后,掉转头回来,“吁~”
“娘娘,我们来赛马如何?”陆初宜向郑曦颜发出邀请。
郑曦颜微微一笑,笑道:“本宫比不过你,还是不比了。”
“娘娘此言差矣,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您在宫里也待了有将近十年了,何不趁此机会释放一下呢?不然人都要闷坏了。”陆初宜说道。
郑曦颜轻轻摇头,笑容中多了一份释然:“不了,本宫就这样慢慢走着,欣赏这草原的美景,便足以。你且尽兴去玩吧,不必顾及本宫。”
陆初宜闻言,虽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对郑曦颜的理解与尊重。她再次向着远方驰骋而去,“驾!驾!”
卢墨羽望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感慨:这宫中之人,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柔情与坚韧。他更加坚定了守护这份纯真的信念,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他都将不离不弃。
陆初宜驰骋一番后,到了河边,她跃下马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那片浩瀚无垠的蓝天碧云,心中满是满足与宁静。
像此刻这般自由自在的日子,真的是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