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未央宫待了一会儿,卢令媛便她们退下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芸儿神色慌张,几乎是冲进殿内,喘息未定,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娘娘,不好了,清平公主的驸马李济川,突然进宫,说要与清平公主和离!”
卢令媛闻言,秀眉轻轻蹙起,那双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驸马一早便直奔紫宸殿,恰逢陛下上朝,他又转而前往寿康宫,求见太后娘娘。一见太后,便直言不讳,要跟清平公主和离!”芸儿边说边留意着卢令媛的神色,声音越发低沉。
卢令媛缓缓起身,清澜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她的手臂。
“出什么事了?”卢令媛问道。
芸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听说,是驸马在外头养了外室,这事儿被清平公主给发现了。”
“外室?”卢令媛的眉头锁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震惊,也有不解。
芸儿的声音更低了几分,几乎是用耳语般的音量说道:“清平公主得知后,二话不说,直接派人将那外室,连同她与驸马所生的私生子,一并……杀了。”
“杀了?”卢令媛闻言,脸色骤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那双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在本朝,驸马纳妾虽非罕见,但私养外室,却是前所未有的丑闻。
“太后娘娘已派人前来,请娘娘过去。”芸儿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此事,驸马固然有错在先,可清平公主的做法,未免太过极端,直接取人性命,不仅失了皇室的风度,更让自己陷入了理亏的境地。
……
寿康宫内,气氛凝重,李济川跪在地上,衣衫不整,面容憔悴,昔日的翩翩公子,如今却显得如此不堪。
“臣妾给母后请安!”卢令媛步上前行礼。
郑曦颜挥了挥手,脸上满是疲惫与不耐,“起来吧!”
“多谢母后。”卢令媛轻声回应,她转向李济川,正欲开口,忽闻殿外传来清平公主那凌厉的声音,如同寒风穿堂而过:“李济川,你倒真是有种,竟敢进宫来告本公主的状!”
郑曦颜一见清平公主,脸上的厌烦与不耐瞬间不加掩饰,冷声斥道:“你做出这等事来,简直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清平公主却毫不退缩,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声音尖锐如刀:“母后,儿臣不过是处置了一个贱人和那杂种罢了,您何必如此动怒?”
卢令媛见状,脸色一沉,连忙出言制止:“清平,住口!”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李济川此刻,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他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决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今日进宫,就是要与这毒妇和离。平日里,清平公主对臣非打即骂,臣皆隐忍不言。但此事,臣实在忍无可忍,恳请太后娘娘下旨,准许臣与清平公主解除婚约!”
他的话语,字字铿锵,那张原本颓废的脸上,此刻竟透出几分坚毅与决绝。
清平公主身形未停,步履坚决,直逼李济川身前,一双眼眸此刻却似寒潭般冰冷,不带一丝犹豫,对着李济川的脸庞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啪~”,如同冬日里突兀的冰裂之声,令人心悸。
“清平,住手!”卢令媛见状大惊,急忙上前,玉手轻扬,拽住了清平公主的衣袖,眼中满是焦急与劝阻。
郑曦颜端坐于高位,凤目圆睁,怒意盎然,急声道:“清平,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来人,将她给哀家拿!”
“是。”霜凝闻言,立刻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上前,她们动作迅速而有力,将清平公主团团围住,不过片刻,便将她按在了地上。
清平公主虽被制住,却依旧保持着那份高傲,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趾高气昂,继续说道:“母后,他李济川既然敢做出这等背叛之事,那就该料到会有今日的后果。本公主待他不薄,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他却胆敢到外面偷吃,儿臣岂能轻易放过他?”
说到此处,她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他毕竟是本公主的驸马,儿臣自是不会轻易取他性命,让母后为难。但那个贱人和那杂种,儿臣却绝不会放过,母后应该不会因此而惩罚儿臣吧?”
郑曦颜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她真的没想到,清平竟然会如此大胆,如此肆无忌惮。一时间,她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脸色微微发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卢令媛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温声劝慰道:“母后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莫气坏了身子。”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试图平复郑曦颜的怒火。
郑曦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片刻后,她缓缓开口:“罢了,皇后,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吧。哀家累了,不想再管这些烦心事了。”言罢,她缓缓起身,紫萝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出了正殿。
“是,母后。”卢令媛恭敬地应下,目光复杂地看向清平公主,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