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暂时先定了下来。
“那……我们睡觉吧。”谢君之提议道。
悠子衿点了点头,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红晕。
谢君之起身将蜡烛吹灭。
而后,两人一同钻进各自的被窝里。
谢君之平躺着。
悠子衿则转过身背对着他,合上了眼。
谢君之眼睛没有闭上,他一直望着帐顶,脑海中却在不停的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谋划。
而悠子衿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她也同样难以入眠。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房间里的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她的手紧紧抓住被子,手指微微泛白。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谢君之刚刚对她说的温柔细语。
她的心跳也还在热烈的跳动着,诉说着身体主人真实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都没有睡着。
终于,谢君之忍不住开口了:“你睡了吗?”
悠子衿的身体微微一颤,她轻轻地回答:“还没有。”
“我也睡不着。”谢君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人听着无比的心安。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清淡,“反正你现在也睡不着,要不然我们聊聊若兰的事?”
若兰?
若兰什么事?
悠子衿心里充满了疑问。
谢君之将头转向她的那侧,看到她疑惑的脸解释道,“就是今日,你和若兰还有梅之她们一起出门,那若兰不是惹你不痛快了吗?”
悠子衿这才恍然大悟,他说的原来是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若兰的事的?是谁告诉你的?总不可能是知夏吧?”
悠子衿也将头转向他的一侧,双眸里充满了疑惑。
“不是。”谢君之轻轻一笑,挑了挑眉,“不是知夏,这丫头对你忠心的很。任剑书如何说,她都不肯透露丝毫。”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悠子衿继续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直说是不是因为她,你刚刚用晚膳时,才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
“说话还如此的中伤我。”谢君之脸上露着一副受伤的神情。
悠子衿在黑夜中朝他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谁中伤你了,你说说我哪句话中伤你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不?”
谢君之语塞,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这姑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谢君之不想再与她争辩,于是话锋一转,“无论这个若兰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理会她。总之,我与她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悠子衿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听起来,他和若兰曾经似乎有过那么一段故事?
“哦~哦~是这样啊!”悠子衿的语气里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意味。
黑暗中,谢君之感觉悠子衿的身上都散发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对此,他感到很是无语。
他迅速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马上停止你的想象,把你脑子里的东西清理干净,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君之顿了顿,接着解释道,“之前,我母亲安排若兰做我的大丫鬟,可没过几天的夜里,她不知为何脱光了衣服爬上我的床……”
他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转而说道,“后来因为考虑到她和梅之的关系,我没有让剑书把她扔出去,只是禁止她再进入我的院子。”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与我成亲之后,她很识趣地回到了我母亲身边侍奉。”
“我见她如此安分,也就没有再与她计较。”
“这件事闹得如此难堪,梅之肯定是要过问的。”
悠子衿轻点下头,语气肯定地说道,“确实,就今日的表现来看,梅之对她的感情相当深厚。”
谢君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说道:“小时候的梅之对她尤为依赖,长大后才稍稍好了一些……”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感慨。
“你这个哥哥当得着实不错。”悠子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她能有如今这般单纯无邪的模样,全赖你们一家人对她的悉心呵护。”
谢君之嘴角含笑,目光坚定地看着悠子衿,“以后,我也会同样保护好你。”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暖流,瞬间穿透了悠子衿的心扉。
悠子衿的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半晌,悠子衿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与谢君之四目相对。
沉默中,谢君之再次开口:“事情的始末便是如此,倘若你不信,尽可去问剑书。”
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愈发微妙了。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暗暗涌动。
听到谢君之的话,悠子衿心下一松。
也立刻接话,发出了一声感叹,“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这若兰对你的感情不一样呢!”
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悠子衿抬起眼眸,眼睛里亮亮的说道,“那若兰说,每年生辰给你做的袛衣,你放哪里去了?”
悠子衿问这话,纯属好奇,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她知道依谢君之的性子是不会穿的,但是她想知道他是如何处理的?
闻言,谢君之想了下平淡的回答,“袛衣?哦,你说那些衣服啊,那衣服我也不能直接扔掉,就全部让剑书拿着去发给郊外的的那些穷苦人家了。”
“总觉得,扔了也怪可惜的,毕竟布料不错,不然也太浪费了。”
听到这里,悠子衿先愣了一下。
而后她心里想着:这要是让若兰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袛衣,却被穿在了别人的身上,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
悠子衿觉得,若兰可能会被气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