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打就打吧!单于和左贤王都决定去打镇安城,他们能说什么?再说,真要把那里打下来可是大功一件。
然而现实没将领们想的那么容易,镇安城太难打,在时间和兵力上都不足以完成目标。
眼看打不下来,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好不容易把兰拔劝走又被小小一个定安城给绊住了脚。
有聪明的将领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立刻后退,既然很难打为什么要在这里死磕,先退回草原养精蓄锐,等大夏毫无防备的时候再来岂不是更好?
忠言逆耳,将领们知道自己想的没错,可不能说甚至不能表露出来,不然兰拔会更生气,说他们扰乱军心。
对方第一次带兵出征,要没有任何功绩的回去,这将是对对方声望的巨大打击,接手单于之位会变得遥遥无期。
这对于单于之位势在必得的兰拔,是最不愿意接受的一个结果。
无法往后退,只能往前冲,他们现在能做的是不断的进攻、进攻、再进攻。要在大夏援兵赶来之前攻破这个小城,抢夺里面的东西然后迅速离开,好歹不让这次出兵显得那么难看。
不过事情很快就有了更加不好的发展,几个满身狼狈的匈奴兵被带了进来。
看到这几个士兵,兰拔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这几个匈奴士兵用极其惊恐的语气讲述了“天罚”和大夏人的围攻。
听到“天罚”的时候,在场匈奴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们能从这几个士兵的表现中看出来,这几个人没有说谎但是为什么会有“天罚”?
此时他们有了和直面火药的匈奴人一样的疑惑,是神明对祭祀的物品不满意,还是对他们进攻大夏不满意?
不会,绝对不会。他们对神明无比恭敬,神明不会抛弃他们选择大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场的一个将领问这几个人其他人如何,那几个匈奴士兵白着脸说:“被大夏人围住了。”
这话一出,不等那几个士兵再说什么,兰拔拿起自己的兵器,非常利落的把人给杀了。
“左贤王,你……。”
兰拔板着脸着脸,用极其冷漠的语气说道:“没有天罚,没有什么大夏军队,懂吗?”
将领们看着兰拔把兵器从士兵身上拔出来,血液四溅,默默地认同了。
他们明白,兰拔很自大傲慢,可不是一点脑子没有。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绝不能再让任何事动摇军心,否则他们除了后退别无选择。
现在他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能就这么认输,否则等回到草原,他们将会失去很多。
既然如此,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有加大攻城的力度,希望在大夏人来之前拿下这个小城。
然而他们的希望没有成真,定安城还未攻下,大夏的援兵已经到来。
“启禀左贤王,大夏大将军宗政亮带着两万军队,正往这里赶来。”
听到援军这么快到来,将领们心里的忧虑立刻表现在了脸上,顾不得回到草原之后的窘境,硬着头皮劝说兰拔赶紧后退。
被劝说,兰拔没有同意却也没有生气,反而多了些喜色。
“这定安城有多少兵马?”
“从防守的情况来看,大概有一万左右。”
“宗政亮带了多少人来?”
“两万。”
“这城里的加上宗政亮的兵马也不过三万,我们现在还有七万多人马,为何要怕他?”
兰拔的话从理论上来说没错,这些将领们很相信自己的战斗力,别说三万,就是十万八万,他们带着这七万兵马也敢跟大夏拼一拼。
只是事情不能这么算,要是在草原、在他们的地方,他们不怕,可这是在大夏,万一再有对方的援军来怎么办?
对这点,兰拔不以为意。
“我们的斥候不是已经探明,除了宗政亮之外,暂时没有其他援军到来,就算有些城池立刻整兵来援也需要时间。
我们何不利用这些时间做些什么?”
一个将领想了想,不确定地问:“左贤王的意思是,想趁机解决掉这些大夏援军?”
“不,那需要的时间太长,我想的是把宗政亮的头颅带回去!”
兰拔很清楚就是三万头羊站在那里不动,想杀了都需要很长时间,更别说三万个拿着兵器的大夏人,需要的时间会更长。
他没有想把人全杀了,那不太实际,但是他想把宗政亮杀了。
宗政亮是大夏北疆的大将军,如果把他杀了绝对是大功一件。之前攻不下镇安城、这会儿攻不下定安城以及现在已经近两万士兵的死亡,都将不再是损失。
他回去后,完全说这都是为了引宗政亮出现谋划的策略。
不得不说在杀了宗政亮这点上,兰拔和那个死在千军山下的将领有一样的脑回路。
大帐里的将领们对兰拔的说法没有反对,一方面他们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一定会遭到嘲笑,这作为一个勇士来说无法接受。
另一方面兰拔说的确实有那么些道理,他们又不是要把大夏的军队全部消灭,就是想办法把宗政亮杀了,应该比较容易。
但是他们仅仅是看到了宗政亮的价值,却没有想过对方身为北疆大将军,为何要冒险冲在战争的第一线,万一是为了让他们上当所设定的计谋呢?
再说就算不是计谋,一个军队的领导者是那么容易杀的?
只能说自己军队在数量上、武力值上的优势以及对战功的渴望,让兰拔和其他匈奴将领把那些问题抛之脑后了。
定下计划,兰拔让攻城的士兵暂停,休息一片刻,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为了防止宗政亮逃脱,他分派几路人马随时进行侧面攻击,务必把宗政亮围困在他的大军之中,插翅难逃。
宗政亮从斥候那里知道匈奴的动向时,知道最后一步计划也成功一半了。
分兵好啊,分了兵才更容易各个击破。
定安城里的将领看到匈奴的动向也露出了笑容。他们终于不用憋屈在城里,可以好好活动一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立刻就要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