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央望着疼得脸色都有些发白的周璟良,忍不住开口,“你就这样糟践你的身体么?”
周璟良轻声笑了笑,满不在乎道,“无碍,我已经习惯了。”
孟楠央眨了眨眼,“表哥不心疼你么?”
周璟良愣了愣,听出了其他意思,“我跟他只是朋友,他心疼我做什么?”
“那你找个心疼你的人呗。”孟楠央靠着椅背。
周璟良笑出声,“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了。”
“说的对。”孟楠央移开视线望着门口。
周璟良嘴角的笑僵了僵,垂下头的时候,嘴角的笑都带了一丝苦意。
这人肯定是来看他笑话的。
周川带着人进来,“主子,姑娘。”
身后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姑娘低着头拱手,“属下拜见主子,姑娘。”
孟楠央望着一直殷切望着她的周川,无语的瞪他一眼,才道,“我饿了。”
周川一愣,立即喜气洋洋的说道,“属下这就去为姑娘准备膳食。”
说完也没等他家主子同意,直接转身离开。
孟楠央望着周璟良,真挚的问道,“你心寒么?”
周璟良愣了愣,笑道,“习惯了。”
孟楠央奇怪的看他一眼,又转头望着两个冷面姑娘,“抬起头。”
绿衣蓝衣偷偷的瞥了一眼周璟良,才抬起头望着孟楠央。
孟楠央望着她们,突如其来问了一句,“你们也杀人么?”
两人脸色一顿,又偷偷的看一眼周璟良,绿衣拱手,“姑娘,我们听从主子的命令。”
那就是杀人了。
“哎,周大少爷,我想要这两人。”孟楠央脸色平淡的望着他,丝毫不认为自己在口出什么狂言。
周璟良一愣,看看绿衣蓝衣,不解的问道,“你身边缺人么?”
“清楼缺人。”孟楠央直言不讳。
她不清楚暗卫是怎么培养的?对于一些高门大户,她的那些人很难打听消息,暗卫就不一样了。
他们武功高强,擅长收敛自己的气息,打探消息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当然,培养一个暗卫也很不容易。
周璟良一顿,望着绿衣蓝衣,“以后你们的主子就是孟姑娘。”
绿衣蓝衣互相看了看,单膝跪下,“属下拜见主子。”
孟楠央挥了挥手,两人退下。
她望向周璟良,不解的问道,“你的人怎么对你都不是忠心耿耿?”
也不挣扎挣扎,说着就跟她走。
周璟良被她问的又是一愣,她实在是不按套路出牌。
这人给她了,说他的人不忠心耿耿,不给她,她又要生气。
他怎么这么难?
“你就不怕她们回来通风报信?”
这下换孟楠央愣住,眼神怀疑的望着他。
周璟良想打自己嘴,人家没想到,他问出来了,给人家提了一个醒,又怀疑到他的头上。
上个事还没平息,又来了一件事。
“你给南栀喂的什么药?”
孟楠央倒是不太担心这事,他知晓,太子表哥也就知晓了,那知意阁也算是太子党了。
周璟良顿了顿,道,“不是毒药,是审讯用的一种药。”
“对人身体没有伤害。”
“你吃过?”孟楠央瞪着他。
周璟良哑然,他好好的吃这种药干嘛?
气氛再次冷凝。
“咚咚,,,”
周璟良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进来。”
周川笑嘻嘻的进屋,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身后的周山也端着一个托盘。
“姑娘,”周川将托盘放在小几上,“请用。”
孟楠央看着清淡的两个菜,还有一碗冒尖的米饭,无语的望着他,“这是你做的?”
那碗冒尖的米饭她能吃一天。
周川摇摇头,一脸坦然道,“不是我,是周山做的。”
孟楠央有些诧异的望着冷着脸的周山,“你们院子有厨房?”
周川点头,“我们不吃大厨房的,我们都是自己买菜自己做。”
周璟良清了清嗓子,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么?怎么什么都说?
他都开始怀疑他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对他忠心耿耿了?
“姑娘,你不是饿了么?”周川眨了眨眼,期待的望着他。
“我不吃。”孟楠央低头看看那两个菜,还不如她们北鸢做的菜呢。
周川不明所以,“姑娘,你是不是嫌弃周山的手艺?”
“周山是我们当中做饭做的最好吃的。”
周璟良头疼的挥了挥手,“带他走。”
周山立即提溜着周川的后领子把人带走。
周璟良尴尬的笑笑,“我这里的吃食不太好,”
“你真的很随便。”孟楠央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塞进嘴里,咸淡适中,但青菜熟过头了。
她放下筷子,“味道还行,不是太难吃。”
周璟良笑笑,“你的病怎么样?”
“死不了。”孟楠央理了理自己披风。
“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周璟良顿了顿,“对不起,”
“要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孟楠央起身,“对了,那个我戳瞎眼的人怎么样?”
“没事,”周璟良淡然的说道。
“我也不是撒气,他打量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孟楠央还是想解释一下。
她可不是那种喜欢乱杀无辜的人。
“嗯,我知道。”周璟良点点头。
孟楠央有些诧异的看看,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小声嘀咕,“老男人脾气还挺好。”
站在她身后的周璟良身子僵了僵。
孟楠央开门,绿衣蓝衣守在门口,她望着她们,“三日后,去清楼找蒋姨。”
“是,姑娘。”
孟楠央点点头,扭头望着他,“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难闻。”说着还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周璟良眸子一颤,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了。”
孟楠央又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大步朝榕树走去,利落的飞身上树,稳稳当当的有过树杈,然后跳下院墙。
周璟良站在榕树下,望着那有两人高的院墙,要是能砸出一个门就好了。
他转身回到书房,看着还未离开的绿衣蓝衣交代,“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子,记住了么?”
“是,属下记住了。”
周璟良进了书房,关上门,端过那盘她动过的青菜,放到自己的托盘上,静静的坐着,把三盘菜和一碗饭吃的精光。
又回到自己的卧房,洗漱好,拿过金疮药,自己上药包扎,满足的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突然想起什么,他起身去浴房,从换下的脏衣服中找出桃木簪子,再次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握着簪子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