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绿豆糕,孟楠央又蹭了一顿午膳,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屋睡一会。
吴管家急匆匆的走过来,“四姑娘,”
孟楠央停下步伐,摸肚子的手也老老实实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吴叔,怎么了?”
吴管家福了福身,“姑娘,有两个人在府门外跪着求我们放了他们爹娘。”
孟楠央顿了顿道,“是那对老夫妇的儿子儿媳?”
“是,老奴打发他们走,他们就跪着不走,头都磕烂了,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吴管家道。
孟楠央嗯了一声,“你让人送他们去见官吧,爹娘不干净,这孩子也不见得干净。”说完就转身离开。
是不是他们手段太温和了?
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好说话,好揉捏的感觉。
是不是他们腿打断,胳膊打折了,才能长点记性。
孟楠央幽幽叹了一口气,这好人也不好当呀。
吴管家得了自家姑娘吩咐,没有二话,找了两个小厮和两个老婆子一起去府门口,什么话都没有说,拉着人就走。
男人想要反抗,但一个人怎么能打过两个人?
女人见自家男人被人按在地上无法动弹,扭头望着看热闹的人群,“大家伙快评评理,这将军府无法无天,竟然敢对普通老百姓动手。”
吴管家哼了一声,“你们爹娘是敌国派来摸黑诬陷我们大将军的事还没有查清,你们这做儿子儿媳的居然还有胆子跑到我们将军府门口闹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借你们的胆子?”
“快,把这两人绑了送衙门。”
女人呆愣着,任由被两个老婆子一左一右的挎着胳膊。
他们知道爹娘被关进大牢,却不知道是何原因?只当是将军府仗势欺人,所以他们就跑过来闹事。
没想到,他们现在也要被送进大牢。
隔天,孟楠央收拾妥当,跟林婷说一声自己要出府玩,林婷再三叮嘱,不要闹事,不要让自己受伤,不要晚归。
孟楠央坐上马车,无奈的摇摇头,“我在我娘心里就是一个爱闹事,容易受伤,还喜欢天黑了不回家。”
南栀笑道,“姑娘,这都是先见之明。”
孟楠央眼神幽怨的瞪着她。
南栀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打开盖子,“姑娘,吃块山楂糕,消消食。”
孟楠央一边伸手,一边念叨,“我怀疑你在说我早膳吃的多。”
“不多不多,”南栀盖上盖子,“姑娘,午膳多吃一点。”
孟楠央笑着嗔她一眼,“南栀,你学坏了。”
马车停在韩府门口,南栀撩开帘子,看着躬身站在马车旁的小厮,“我们是大将军府的,与你们府上的姑娘约好了。”
小厮福了福身,“是,我家姑娘早早通知奴才,还请姑姑等等,奴才这就去通报。”
看南栀颔首,立即扭头跑回府。
等了一会,就听马车外有声音,南栀撩开帘子,看到韩悠悦,还有一个陌生姑娘,南栀顿了顿,朝韩悠悦点了点头,扭头回到马车。
小姑娘轻笑一声,语气嘲弄,“姐姐,看来孟姐姐并没有多喜欢你呀。”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入马车里。
韩悠悦揪着手里的帕子,没有说话。
孟楠央不明白,她坐在马车里,也不是聋子,说这话是当她听不见么?
她给南栀一个眼神,南栀就明白了,转身跳下马车,双手叠放在小腹前,身子微微福了福,“韩姑娘,我家姑娘等候多时。”
韩悠悦朝她微微点点头,扶着蜜橘的手上马车。
陌生的小姑娘跟着,南栀抬手阻拦。
小姑娘一顿,不明所以的往后退了两步,看到南栀脸上的拒绝之意,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两颊通红的瞪着南栀,“大胆奴才,你可知我是谁?”
韩悠悦上马车的脚一顿,扭头想要替南栀说话,蜜橘侧身挡住,小声提醒,“姑娘,不要让孟姑娘久等了。”
韩悠悦一想是这个理,便不再停留,进了马车,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孟楠央,小声道,“孟姐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孟楠央笑着摇摇头,轻声说,“坐下。”说完抬手敲了敲马车壁。
南栀意会,瞥了一眼气恼的小姑娘,什么话都没有说话,扭头吩咐马夫,“走。”
马夫扬起鞭子落在马屁股上,轻呵一声驾,马车慢慢悠悠的朝前方行驶。
南栀拉着蜜橘走在马车旁。
小姑娘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被丢下,她想要大喊,但碍于自己的身份,气愤的跺了跺脚,扭头朝韩府走去,嘴里还念叨,“我一定要跟祖母说。”
“刚才那人是谁?”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孟楠央才开口询问。
韩悠悦便道,“是我三叔家的女儿,叫韩娇娇。”
“我祖母一惯偏疼她,今日知晓我与姐姐有约,她就央求祖母让我带着她一起。”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人家都能做出来,她为什么不能说?丑的又不是她。
再说,孟姐姐又不是什么大嘴巴。
所以,她丝毫没有什么负担吐槽起来。
“我爹爹是家中长子,只有我娘一人,我娘又只生了我一个,所以我祖母处处不喜我和我娘,”
孟楠央认真听着,心里的小算盘拨的哗哗作响,她的宅斗技能终于可以点亮了。
韩府往上数三代,也是有当官的。
官职不高,但是京官,后面因为党派纷争,韩府祖先作为小虾米,就被殃及了。
一直到韩士律这一代,终于出了一位榜眼,韩府的门庭再次在京城显露。
韩老太爷没享到儿子福,早早就去世。
韩老夫人共有三子两女,老大韩士律,高中榜眼,一路摸爬滚打,到如今的正四品大理寺卿,这也是老韩家祖坟冒青烟了。
老二韩小桃,在韩士律高中之前就许了人家,是一家小饭馆的儿子,哥哥高中,韩小桃立即收拾行李回家,韩老夫人隔天就上门与那户人家要了和离书。后来嫁给一个鳏夫,现在在离京城三十里外的一个小县里当县夫人。
老三韩士文,从木匠学徒到一店之长,身份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老四韩小花,远嫁临川,成了知府夫人。
老五韩士武,清楚的看到了当官的好处,所以立志当官,如今快要三十了,还只是一个秀才。
韩悠悦小嘴叭叭着,“我爹娘是青梅竹马,我爹考上秀才以后,就去我娘家提亲,我外祖父家经商,很有钱,”
“可我祖母认为我娘配不上我爹,在我爹高中以后,她想休了我娘,我爹没同意。”
“你爹是好男人。”孟楠央评价。
“那当然,我爹可护着我娘了,我祖母现在都不敢明晃晃的磋磨我娘。”
所以还有暗搓搓的磋磨。
女人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