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姐,,,”
两人抬头,就看到穿着鹅黄色襦裙的韩悠悦小跑过来。
“慢点跑。”孟楠央笑着招呼,“好久不见呀,悦悦。”
韩悠悦嘿嘿笑着,“孟姐姐,”又不好意思的望向孟筠,小声的打着招呼,“孟二姐姐好。”
“你好。”孟筠微微点了点头。
“走,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站不动了。”孟楠央皱了皱鼻子,她不适合应酬。
“那边有个亭子,风景不错,还没有什么人,我们过去坐坐。”韩悠悦提议。
“好。”孟筠点点头。
三人坐下,孟楠央四处看看,奇怪的问道,“今个人怎么有点少?”
“各府的姑娘都在周姑娘的院子里,我刚才也去凑热闹,人太多,没有挤进去。”韩悠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主要没人愿意跟她玩。
孟楠央杵着脑袋朝她点点头,“行吧,我们也清净清净。”
韩悠悦赞同的点点头,“孟姐姐,你最近有在忙什么?”
“我娘让我学着管家,我快要烦死了。”
“都是祖母,她想让我娘叫韩娇娇学管家,可是凭什么呀?她亲娘还在,为什么让我娘去教?”
“我娘说要教我没空,祖母就说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本来学管家就烦,还天天看见韩娇娇更烦。”
孟筠有些吃惊的望着嘴巴喋喋不休的韩悠悦,她第一次见话这么多的姑娘。
孟楠央看见孟筠的表情忍不住偷偷笑,“你娘怎么说?”
“祖母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我娘不得不答应。”韩悠悦气呼呼的嘟着嘴。
“让你爹解决,”孟楠央道,“你爹可是大理寺卿,什么案子断不了。”
韩悠悦眉毛耷拉的叹了一口气,“我娘说,爹在外面很辛苦,就不要再操劳府里的事了。”
孟楠央望向孟筠,挑眉问道,“咱娘是不是也这样?”
孟筠瞥她一眼,丝毫不给自家妹妹留面子,“府里除了你能闹腾外,谁能给母亲添麻烦?”
孟楠央默默翻了一个白眼,风评受害。
韩悠悦怯怯的看了一眼孟筠,快速转移自己视线。
她感觉孟府的姑娘都是天上的明月,好看,但她够不到,只能仰慕,不敢与之交好。
与孟楠央交好,她可是迈出很大一步。
好在,人家没有嫌弃她,愿意与她交朋友。
今日近距离的看到孟筠,发现明月不仅好看,也挺平易近人。
孟楠央望着韩悠悦,“你娘不说,你就说呗。”
“你不高兴,做女儿的跟父亲说说,也没什么。”
韩悠悦眸子转动,有些犹豫道,“那娘会不会不高兴么?”
孟楠央无奈,“你是爹娘的小宝贝好不好?你怎么一点都不任性呢?”
韩悠悦嘿嘿笑着,“我知道了。”
孟筠瞥了一眼孟楠央,“你别把人家带坏了。”
“没有没有,”韩悠悦急切的摆摆手,帮孟楠央解释,“孟姐姐很聪明,我相信她。”
孟楠央笑,“悦悦,你看起来很怕我二姐。”
韩悠悦红着脸,不敢说话。
孟楠央扭头望着孟筠,调侃,“二姐,你是洪水猛兽么?”
孟筠瞪她一眼。
“呦,我还以为两位孟姑娘没来呢。”
孟楠央望过去,正是郭家姐妹两人。
郭柔一身绣金海棠百蝶裙,富贵华丽,下巴抬得高高的,像是一只骄傲孔雀。
作为姐姐的郭涵梳着妇人的发髻,垂眉跟在郭柔身后,精气神还没有郭柔身旁的丫鬟好。
看来在夫家的日子不好过。
郭柔看着不动如山的三人,鼻子里冷哼一声,“今日是三皇子妃大婚,你们为何不去新房恭贺?”
“走呀,正好有人带路。”孟楠央起身。
孟筠也跟着起身,“我还想着今日丞相府太忙,都没个丫鬟上茶水。”
“劳郭姑娘大驾,麻烦带个路。”
韩悠悦眨巴着眼,心里速记,都是宅斗招术呀。
顺坡下驴,别急着反对。
学习了。
郭柔没想到她们会这样说,把她当什么了?带路的小丫鬟?瞧不起谁呢?
“三皇子过来接亲,没空招待你们。”郭柔骄傲的抬起下巴。
三皇子亲自接亲,说明她表姐在三皇子心里的地位肯定很高,以后说不准就会坐上那个位置。
孟楠央看她那副模样,抿了抿嘴,低头叹了一口气,忍,忍,忍。
“行吧,我们就不去添麻烦了。”孟楠央望向孟筠。
孟筠很是欣慰的笑了,小妹真是懂事。
“想来郭姑娘今日也会忙碌,就不必招待我们。”孟筠送人。
郭柔眉头蹙了蹙眉,她才不是过来招待她们的,是过来炫耀的可好。
哦,人家亲姐是太子妃。
她的炫耀在别人眼里只是班门弄斧。
郭涵站出来,神色淡淡道,“恕不奉陪。”说着拉着郭柔离开。
孟楠央不知如何评价,“二姐,你说这个郭柔是没脑子么?”
“跟三皇子成亲的是她么?她那么骄傲干嘛?”
“三,,是个大人物?有啥能力?”
孟筠瞥她一眼,第一位话多的姑娘是她的亲小妹。
韩悠悦很是赞同孟楠央的话,“我感觉她们有病。”
“就是吧。”孟楠央叮嘱,“别跟傻子玩,会传染的。”
韩悠悦眼睛眼睛瞪大,“我天天跟韩娇娇在一起会不会被她传染呀!”
“我本来就不聪明,要是再变笨怎么办?”
“笨了就嫁不出去,那我娘就要养我一辈子,”
“咦,”韩悠悦一秒从阴转晴,阳光灿烂,“很不错呀。”
“是吧,啃老也是一种本事。”孟楠央赞同她的想法。
孟筠已经没眼看了,行吧,臭味相同。
花园的一个拐角,,,
郭柔甩开郭涵的手,“你拉我做什么?”
郭涵眼神淡漠的望着她,“你为什么还要得罪她?你有谁给你撑腰?”
郭柔揉着自己的手腕,满脸不服气道,“为什么要怕她?她能做什么?”
天天就知道窝在家里,不敢见人。
“她能做什么,”郭涵冷笑。
“她能做的多了。”说完就扭头离开。
她悄无声息的嫁入左家,原本五十六担的嫁妆变成了四十八担,也多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还不如母亲偷偷塞给她的一千两的银票。
左御史被降职后,府里的日子大不如从前,他们认为罪魁祸首是她。
要不是她在左仓之面前说孟楠央的不好,让左仓之帮她,左御史的官职就不会被降。
现在她天天晨昏定省,给婆母请安,一日三餐都要在婆母身边身边伺候,婆母不舒心,就会打骂她。
左仓之对她也没了往日的柔情,天天挂在嘴边你欠我的,你活该。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但又能怎么办么?
她不是没有回娘家哭诉,但母亲只会说哪家的婆母不给儿媳妇定规矩,熬过去就行了。
唯一的仪仗已经烂成泥,谁又能帮她呢?
她经常会想,要是孟府的姑娘遇到这样的婆家,孟将军应该提着大刀上门讨要女儿。
也许孟府不会让女儿嫁这样的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