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是一只长了天眼的狗,连鬼都看得见,何况野猪。在它的带领下,果真找到几只野猪。
这是一头公野猪带着五只小野猪,它们正在拱地下的茎块吃。
那头公野猪好大一只,有四五百斤重,腿上屁股上带着伤,还流着血。
煤球毛球很有默契的闭上了嘴巴,匍匐着向猪群包抄而去。
曾智还是第一次看见煤球毛球打猎,见它俩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左一右刚好守住了两处出口,内心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俩狗学过兵法?怎么把伏击玩得这么溜?
木华木雅两人虽然心心念念想吃肉,一门心思来打野猪,可真见到野猪那么大只,又凶狠丑陋,獠牙弯弯,兄妹俩腿肚子直发抖。
害怕猛兽,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记忆。
曾智在来的路上,听乔朵朵对木雅讲野猪的凶狠,话里话外提醒她别被网络小说带偏了,以为野猪很容易打。
那是扯淡。
野猪的战斗力超强,除非有枪,否则普通人根本打不过它。
曾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头野猪,心里直发毛,怕出意外,便叫木华兄妹俩爬上树,到时用弹弓在树上打。自己看了看地形,找了一棵树躲了起来。
煤球和毛球占据了要点,见曾智迟迟不动手,暴躁起来。
这个男人真没用,还是那个女人厉害,有这功夫,起码打死两只了。
算了算了,不要指望他了,咱兄弟俩自个儿干吧!
煤球狂叫几声,招呼毛球:大猪不要,肉老,咱们咬猪崽子。
毛球虽然平时和煤球又吵又打的,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但在山上打猎这件事上,它还是无条件听煤球的话。
它又不傻,听煤球的话,吃肉都得吃吐。
煤球毛球通了气,身子像两道离弦的箭向小野猪扑去。
煤球靠智取,毛球那一百六十七斤的大块头,靠的是实力。
两只狗一出口,瞬间放倒了两只小猪。
大野猪嗷的一嗓子,跳起来就跑,后面有坡,左右有狗,还是很凶的狗,它只能往前窜。
其余几只小猪也跟着爸爸一起跑。
曾智躲在一棵树后,觉得地面都振动起来,一头硕大的大野猪哼哼着向他冲过来,尖尖的长嘴巴,一对獠牙向上微微翘着。
曾智这是第一次面对一只大野猪,还是一只受伤的大野猪。说心里头一点儿不慌是纯粹是扯淡。
他是当了两年兵,可他只是普通兵,身体,心理素质比普通人要好,也好不了多少。
好在心里虽然很慌,但训练这么久,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举弩的手很稳。
见野猪迎面奔来,手一松,只听三声破空声,三支弩箭尽悉打在野猪的前胸。
却没有一箭射中要害。
野猪的要害是双眼中间上方一点的位置,还有就是心脏。
可那是你想打中就能打中的?
这种大野猪,皮糙肉厚,三支弩箭虽然令它受了伤,但要不了它的命。野猪伤上加伤,愈发的发狂,竟然连逃都不逃了,对着曾智就冲了过来。
木雅在树上吓得尖叫,和木华拿着弹弓拼命对它射去。
可那弹弓打到野猪身上只能算挠痒痒,它身上常年蹭松油,已经在背部形成厚厚的一层盔甲,一般的子弹根本打不穿。
这种叫做披甲野猪,最是难打。
曾智见野猪像炮弹似的冲过来,头微微低着,獠牙狰狞,带着一片枯枝烂叶。
知道只要被它拱上,自己非死即伤。
生死存亡之际,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他吓得一跃而起,跳上了身旁的一棵树,手往上一伸,抓住了上面的枝干,收腹,使劲儿一荡。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自己这两个月来日夜苦练,他身体的力度和灵敏度有了很大的提高。
野猪扑到跟前扑了个空,竟然让他上了树,气得在树下乱撞,撞得那树左摇右晃。
它的腿和屁股受了伤,影响了杀人的速度。
木华木雅见曾智危险,又是几颗钢弹打过来。乱射之下,一颗钢弹打中了野猪的耳朵。
好痛,痛得它脑瓜子嗡嗡的。
大野猪发怒了,它也不去找罪魁祸首,一心一意疯狂的撞击曾智爬上的那棵树,那树不大,被撞得树干咔咔响。
曾智想掏枪,双手不敢离开树干。
木雅也拿着个对讲机,立即开通,忙叫:“老大,老大快来,好大好大的野猪。”
毛球和曾智是室友,经常一起吃夜宵,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见他有危险,丢下嘴里的小野猪,嗷嗷叫着就向大野猪扑来。
大猪正在疯狂撞树,见毛球一只狗子竟然敢单独冲过来对它呲牙,越发暴怒。
娃它妈都被你们打死了,你们人类和狗腿子还穷追不舍,想赶尽杀绝,拼了!
它怒吼一声向毛球撞去。
毛球虽然大个,但和这五百多斤的野公猪比起来,真不够瞧的。
毛球慌忙闪躲,嗷嗷叫道:快帮忙,快帮忙。
煤球:毛球,别慌,哥来了!
毛球尖叫:快来快来,顶不住勒!
煤球如一道黑色的利箭,扑向战场。
曾智和木华木雅坐在树上,看了一出惊彩的猪狗相斗的好戏。
两狗一猪,斗得昏天暗地,尘土飞扬。
看到惊险处,曾智举着弓弩想帮忙都不敢帮,三个打成一团,随时变换位置,几箭射下去,还不知道伤着谁呢。
好在煤球智力超群,身手敏捷,闪转腾挪,专攻野猪下三路,毛球勇猛顽强,正面吸引野猪。
两只球相互配合,你攻我挠,你挠我攻,把那大野猪耍得团团转。
那大野猪已经受了伤,一路被人追赶,没喘上几口气,又被曾智射中三箭,再一番剧烈打斗,伤口血流不止,渐渐的体力不支。最后死于煤球和毛球的利牙下。
曾智,木华木雅连滚带爬的下了树。
曾智搂着两只快要累断气的狗子忙着检查伤口。
木雅跪在一旁,见两只球身上伤痕累累,忍不住甩了自己两个耳光:“煤球,毛球,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叫老大来这儿打野猪,呜呜呜,煤球,毛球,今儿多亏了你俩啊,要不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煤球烦死。
老子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
哎,同为女人,差距咋那么大呢!
曾智正手忙脚乱在背包里找药,打算给煤球毛球上药,就听见附近传来一声拍掌声:“好狗,真是两条好狗,像这么聪明的狗子天下难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