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久了,窗外又是白茫茫的一片,虽然带着护目镜,但是,仍然疲倦得很。
前一辆车的驾驶员,是运输队的一个班长,也是技术最好的一个。
他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慢慢的开着,见有一个斜坡,为了小心起见,停了下来,晃了晃脑袋,嘴里道:“有烟吗?来一支!”
“有,有,有,班长,这可是我特意省下来的,自己舍不得抽。”副驾驶的一个士兵一听班长要烟,马上从身上掏啊掏,掏出一盒烟出来,打开,还剩最后两支。
他毫不犹豫的抽出一支烟出来,划了根火柴,点燃,自己抽了一口,再塞班长口中:“给,罗班长,抽两口,提提神,歇口气,你别着慌,这个坡开过了,以后的路基本上是平路了,没那么危险。”
罗虎也不客气,接过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抽了起来。
抽完烟,他摇下车窗,一股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激灵,头脑立即清醒了不少。
他拍了拍脸,关上车窗,手握方向盘,开始慢慢的往下溜。
阿松他们见了前面那一伙人的操作,现在又看到两辆军车开过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那伙人想打这军车的主意。
我艹,这些人的胆儿太肥了吧,不要命了吗?
其余几个手下也道:“老大,这伙是什么人啊,胆大包天了呢,竟然敢朝军车下手。”
他们虽然个个也不是个善茬,甚至可以说是个亡命之徒,但是在他们心中,再怎么想活下去,也宁愿去杀那些有钱人,决不会去动一下华国的军人。
秋生静却波澜不惊:“我说让你们看一场好戏,这不就来了吗!”
阿松和其余几个人立即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问,有人忍不住开腔:“老大,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儿有人会袭击军人?”
秋生静就是要人问这么一句,他淡淡一笑:“那伙人中有我的线人,他给的情报。”
这话一出,连阿松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秋老大的话。
秋生静故作神秘的对他们道:“我既然许诺你们,让你们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过上人上人的日子,总得有两把刷子,才让你们心服口服。”
阿松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其余几个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自己一心追寻秋老大,是明智之举,秋老大的能力吊打那个人傻钱多的江四少太多太多。
他们激动之余,马上又表一次决心,要坚决跟着秋老大走,只听秋老大一个人的话。
看到手下那几个人崇拜的眼神,秋生静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不是让这几个后面收的心腹对自己死心塌地,他都压根儿不会带这几个人来这儿。
想要小弟死心塌地追随,做老大的得亮出自己的本事,让他们心服口服。
如果草包一个,再有钱有物资,就像江四少,也得不到手下的尊重和爱戴。
罗班长开着车子慢慢溜下斜坡,眼见就要开到底了,大伙儿提到嗓子眼的心刚想落下,突然左前方的轮子往下一沉,罗班长暗叫一声不好,方向盘向右一转。
谁知右前方也有一个坑,车身一偏,只听一声响,整个车子就翻了过去。
后面的那辆车正在下坡的路上,开车的土兵本来就提心吊胆的,见前面罗班长的车突然侧翻,心一慌,手一抖,车子向下溜去。
这一滑,刹车踩都踩不住,完全失了灵。
两辆车撞成一团,巨大的惯性,使得后车推着前车滑行上百米,最后撞到路旁的一栋楼房,才停了下来,车上的粮食抛得四处都是。
车子撞击路边的楼房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使得好几个男女惊叫着从旁边的楼房冲了出来。
见到是军车,她们的眼睛里露出惊讶的表情。
可惜她们蒙着脸,无法看到她们压抑不住上翘的嘴唇。
她们相互看了一下,嘴里叫着同志,同志,你们怎么啦?
往车子这边跑了过来。
两辆车里的几个战士被摔得七荤八素,有一个当场昏了过去,其余几个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好在车子的玻璃是特制的,虽然又滑出去那么远,撞在墙上,但玻璃并没有碎。
他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剧痛,准备自救。
此时此刻,罗班长已经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状态,头部不断有鲜血涌出,情况十分危急。
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在车子即将撞上楼房之际,罗班长硬生生地转动方向盘,将生的希望留给了战友。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位士兵心急如焚,一边呼喊着班长的名字,一边手忙脚乱地摸索着身上的对讲机,试图与外界取得联系寻求援助。
就在这紧张时刻,几位女子也匆匆赶来,她们满脸焦急地拍打着车窗,关切地询问:“同志,同志,你们没事吧?需要我们帮忙吗?”
打开车门,受伤的战士一个一个被人搀扶着进了旁边的楼房,秋生静嘴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好,很好,这些华国军人一如前世那样,走向自己的宿命,毫无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