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客栈内的人都已经沉睡。
然,白府内前厅却依旧灯火通明。
白老爷子一身的肥肉,勉勉强强地挤在太师椅里。
从远处,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头肥猪爬上了椅子。
此刻,他正瞪着一双被肥肉挤成绿豆般大的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女儿:“为父派人去打听了,那寒姓公子身份不简单,此次你一定要抓住机会,拿下这人。”
白知意惊愕抬头:“父亲,那寒公子是什么身份?”
“不知。”白老爷子懊恼地摇头:“那许知县也是个老狐狸,怎么询问就是不明说,只是提点为父,这寒姓公子万万不能得罪,不然------他也保不住白府。”
白老爷子想想,刚刚给知县许程杰送去的重礼,却也只得到这么点信息,就觉得一阵肉疼!
“总之,看那许程杰的脸色,他对此寒姓公子惧怕得很,想必这寒公子的身份定是不简单,说不准是京城某大户的公子。”
“你只管拿住他的心,若当真是个身份不简单的,那咱白家或许能挣一挣那皇商的位置!”
“就算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你不也是很满意他那副皮囊吗!”
白知意眼珠子一转,觉得是这么个理。
那寒公子英俊不凡,就算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就那张脸也让她念念不忘。
如当真是个有背景的了不得的世家子弟,那便也是锦上添花,岂不是更好!
可------
“可父亲,女儿打听到,那一群人在客栈只定了一晚上,估摸着,明早就会离开青石县了!”
白知意有些发愁,人都走了,就算她想去勾搭人,也得有机会啊!
啊呸!
什么勾搭!
她那是要让寒公子见实到她白知意的好!
“说你蠢还不承认!”白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桌子,肥胖的手掌“哐当”的一下落下,竟是直接把桌上崭新的茶盏扫掉了地,立即摔了个四分五裂!
白老爷子有点肉疼的看着地上摔碎的名贵茶盏,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了一颤。
外人都道白府富贵,但只有府内的人才知道,白老爷子就是个十足的吝啬鬼加守财奴,他的奢靡也仅仅只是在外表上,关起门来,睡觉都得抱着钱袋子。
府内主子的饭菜一顿也就只是三菜一汤罢了。
但,不得不说,即便是这样简单的伙食,还能给白老爷子喂成肥猪的模样,也真是难得!
被骂作是蠢货,白知意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最近被骂狠了,白知意也不以为意了。
若不是出了那个意外,白知意是断然不会接受绣球招亲的。
不过遇到凌亦寒之后,白知意又无比庆幸那个意外的发生,不然哪来的绣球招亲,又怎会见到那般清风朗月般的男子。
“你不会找人动点手脚,让他们明日走不了吗!”白老爷子给白知意出着主意。
白知意眸子一亮:“是,女儿明白了!”
半个时辰后。
庄锦睡得正香,突听客栈后院马概传来一阵嘶鸣,先前还挺大声,后来就变得有气无力了。
若是其他人听到这声马叫,或许会不以为意。
毕竟,畜生吗,偶尔闹点脾气,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可庄锦是谁,她是能听懂兽语的。
她就听到接连几匹马都在哀嚎:“窜稀了------窜稀了------”
庄锦迅速坐直了身子,她侧脸瞧睡在外间的青草看去,见对方并没有被吵醒。
便心念一动,运起百里瞬移,来到马概。
刚一现身,庄锦就闻到浓郁的马粪味。
她迅速用袖子掩了口鼻,这才去查看。
马饲料里竟被下了大量的巴豆!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
庄锦心头顷刻间燃起一股怒火!
正这时-------
“吱呀”一声轻响,引起了庄锦的注意,庄锦顺着声音瞧去。
隐约瞧见客栈后门刚刚窜出去一道黑影。
正要追去,就听马概里“噗嗤”一声好大的动静,一股黄黑相间的喷射物从一匹黑马的马屁股内喷射而出------
“啊啊啊------女主人,救救马啊------”黑马大张着马嘴喘着气,额头上一撮火红的毛发似乎都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
庄锦嘴角抽搐!
这匹马,她认得,正是凌亦寒的爱骑烈焰!体肥膘厚,也最是能吃,吃进去的巴豆自然最多。
算了,这马她要是不救,照这样拉下去,明早得英年早逝了!
想着,庄锦也顾不上去追那道黑影了,从空间内紧忙唤出小老头庄爷。
也幸亏昨夜她见庄爷喝醉,趁其他人不注意,把小老头收进了空间。
庄爷出来时候,神志还有些没清醒,结果刚要张嘴说话,就被浓郁的马粪味给呛到了。
瞬间大脑也清醒了几分。
“怎么回事?喝醉掉粪坑里了?”庄爷神色惶恐,一想到这个可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有!”庄锦拿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也是没辙,紧忙交代:“有人给马下了巴豆,你快去瞧瞧,我去追贼人!”
说着,庄锦从空间内取出一大桶灵泉水放在地上。
她也不知道这灵泉水对马匹拉肚子管不管用,想着先拿出来背着,也算是有备无患。
交代完后,庄锦立即闪身出了客栈。
可此刻的街道上,黑漆漆的,哪里还有贼人的影子!
庄锦不死心,唤出了头狼。
头狼嗅觉一项灵敏,也的确不负所望。
在街道上嗅了嗅,便驮着庄锦朝着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几息之后,头狼驮着庄锦来到了白府大门口。
这下庄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那白知意还没死心,不想让他们离开青石县,才对他们的马做手脚。
有仇不报非君子也!
更何况,她也打听了,这白家老爷子也不是个良善之人。
白家大公子在外面强抢民女,胡作非为!
白老爷子不但不约束管教自己的儿子,还助纣为虐!
想着,突然庄锦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来。
下了狼背,手一挥把头狼收进了空间。
紧跟着,人也消失在空荡荡的街道。
庄锦利用隐身和百里瞬移进入了白府。
悄无声息地进去------
一个时辰后,又悄无声息的出来。
庄锦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子。
艾玛!!!
发财了!
回到客栈时候,庄爷也正好给马匹看完了病。
小老头两个鼻孔塞着破碎的布团子,一脸幽怨,抓着脑袋瓜子上稀疏的头发。
什么时候,他这个神医竟成了兽医?!
“明日一只烧鸡!”庄锦哄着人。
庄爷扁扁嘴:“外加一壶好酒------”
“成交!”
小老头一身臭气熏天,回客栈去洗漱。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庄锦又悄悄地钻回被窝。
翌日天一亮。
白府内闹翻了天。
白老爷子肉疼的几次差点晕厥过去,他抱着睡觉的玉枕和钱袋子不翼而飞。
正惶恐肉疼之际,管家又传来噩耗,府内库房遭窃,白老爷子一个没忍住,肥胖的身躯愣愣地向后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