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也皆是面色一变。
凌亦寒失血过多,起身猛了,说完话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被庄锦急忙扶住。
“你留在这里,我们过去!”
留下薛灿和青草,又留下几名侍卫看着几名僧人和凌亦寒。
其余人急匆匆朝着普纳大住持的禅房奔去!
小老头庄爷此时正和曹公公,普纳大住持,在禅房内,审问色空。
色空瘫在地上,身上罩了件宽大的外袍,是从侍卫那要来的旧衣,不是僧服,这斯文败类有辱僧门,不配再穿僧袍!
下体被庄爷简单地撒了点药,也仅是止了血,保证对方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罢了。
想让小老头出手治好这淫僧的子孙根,不可能!
小老头撇撇嘴。
他嫌脏!!!
“色空,你------用这个方法,究竟祸害了多少人?”普纳大住持白眉皱在一起,原本一张慈祥的脸,此刻布满了忧虑。
嗐!
禅光普照寺,经过色空这一桩丑事,可以想象得到,未来------风雨飘摇啊!!!
他,对不起师傅!
对不起僧门啊!!!
曹公公坐在一角喝着茶,并没有插话。
这是普照寺自己的事,他,不便插手!
色空满身的狼狈,疼得他呼吸都困难。
或许是已经露出了真面目,此时也不再遮掩了,满脸的阴毒不加掩饰:“我------无话可说!”
已经被抓了,说或是不说,都难逃一死!
色空想的是,不说,他还能有不少孩儿能活在世上,他的血脉分布在各大家族,未来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各大家族的一切。
包括财富,地位------
包括漠北国的皇权!!!
要问,色空侵犯的都是他人妇,怎么就能肯定其中哪些孩儿是他的种。
问了他也不会说,他自有区分的方法!!!
这样想着,色空紧紧抿唇,想侧身不看普纳。
“嘶!”仅仅这一个轻微的动作,立即让色空痛得扭曲了脸。
下体的疼痛火烧火燎,他想去捂,却因碰到伤口,又疼得他浑身痉挛抽搐!
曹公公看着色空的惨样,饶他已经是个阉人,没那家伙了,可莫名的还是觉得那一处疼!
嗐!
蛋疼!
太监没蛋,也蛋疼!!!
突然------
一道破空声响起。
窗纸被刺破,从外面飞进来一枚暗器,快得来不及阻止,几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没入色空的胸膛!
色空,啊的一声惨叫,便没了声响!
“谁?!”普纳三人齐齐厉喝出声,站了起来。
窗棂处一道黑影闪过,等三人推开门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了凶手的踪迹。
这时,秦风也刚刚找过来。
见到三人面色不好地站在门口,心中一慌,立即问道:“怎么了?”
“有刺客!”
曹公公脸上还有余惊未散,猛然想到什么,推了一把庄爷:“庄老哥,快去瞧瞧那淫贼还有气吗!”
庄爷跺着脚,又反身冲回房内。
秦风闻言,想到刚刚密室行凶的那些僧人,当即变了脸。
审视的目光落在普纳身上:“普纳大住持,刚刚在密室也有一批僧人要杀我们,在下就想问,是禅光普照寺出了恶僧?还是------”
“你这寺庙,本就是一座恶窟?!”
秦风的声音冷冽,浑身上下也被戾气包裹,不自觉地把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时,那种厮杀的狠厉劲拿了出来!
“有僧人要杀你们?”普纳大惊,饶是年过半百,潜心修佛的人,也被这个消息骇得惊了面色!
“我只想知道,在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件当中,普纳大住持,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秦风右手已经握住了刀柄,森寒的刀刃被抽出来一截,在夜色下闪烁着冷冽幽森的光。
这时,庄锦带着人也赶到了。
听到秦风对普纳的怀疑,她并没有出声,而是右手一摆,身后有几人冲进禅房。
她自己则是站在了秦风身侧,目光定定的看向白须白眉仙风道骨的普纳。
就想听听普纳怎么说!
她也怀疑普纳,可以说,现在寺庙中的每一个人,她都怀疑!
香火鼎盛的寺庙中,突然现身那么多恶僧,身为一寺之主的普纳,是当真不知道?还是------他也是其中一员?!
“阿弥陀佛!”
面对二人的怀疑,普纳苦笑,他是当真不知道啊!
一年里,十二个月,他在外云游时间就有十个月之多,对寺庙真的是松于管理!
不过,他也理解对方,这些事,换他,他也怀疑啊!
普纳双手合十,面容庄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以佛祖之名,起誓于此,愿以毕生修为,不求往生之极乐,不求轮回之解脱。若我所言非实,若我所行有违佛法道义,我甘愿身入无间地狱,受尽千般苦楚,万世不得超生。我发誓,这些恶事,绝非老僧之所为!”
闻言,庄锦神色一凝。
修佛之人,能以佛主起誓,那可信度是极高的!
佛门之人不打诳语!
但------
若此人心中,无佛呢?!
就像色空------
似乎是明白二人心中所想,普纳大住持又是一声苦笑,认真道:“老僧愿意协助各位调查,并愿意接受监视,甚至限制自由!”
一侧的曹公公欲言又止,他想说普纳曾是先皇信任的人,是可信的。
但,又一想,人都是会变的!
先皇已经去世多年,当初那点交情,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便又把心中的话憋了回去。
算了!
谨慎点还是好的!
庄锦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普纳,神色莫测。
她缓缓道:“好!就听普纳大住持的!”
随即向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这二人领会,立即站到了普纳身侧。
监视!
十二个时辰不离身!
庄锦进入禅房的时候,庄爷正在救治色空!
屋内没有别人,曹公公和普纳都还留在外面,就几名侍卫在内。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拿定一个主意。
旋即,挥了挥手,把那几人也遣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就剩庄爷和她,以及半死不活的色空。
“怎么样?有希望救活吗?”庄锦拧着眉低声问。
她视线落在色空胸口处,心里突突,那枚暗器手法当真精准,不偏不倚射进了心脏位置。
小老头撇嘴:“放心吧,祸害遗千年,这淫僧心脏比别人偏了些许!
“好了,活了!”
话音一落,庄锦就瞧见色空的胸口出现了起伏。
庄锦顿时松了口气,附耳到庄爷耳边说了几句。
庄爷听着听着,眸子瞬时一亮,眨巴着眼睛:“你不能让我这老人家白忙乎,五坛好酒!”
庄锦:“三坛!”
小老头瞪眼:“四坛!”
庄锦挑眉:“两坛!”
瞬时,小老头傻眼,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这咋还越讲越少了呢?!
庄锦双手环胸,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坛!”
小老头急了:“哎哎哎------别介啊!三坛就三坛,不过------”
“加几只烧鸡!”
“没问题!烧鸡管够!”庄锦爽快答应,又补充道:“不让你喝那么多酒,是怕你喝酒误事!”
小老头闻言,嘿嘿一笑。
手中捏着根银针,在色空身上扎了几下,色空顿时气息全无,和死人一般无二。
然后小老头又往色空嘴里塞进去一颗丹药。
庄锦心中惦记着凌亦寒的伤势,虽然暂时止住了血,但也拖延不得。于是,他喊来秦风,命其带着庄爷去为凌亦寒医治。
片刻后,庄锦唤来侍卫进屋,吩咐几句。
几名侍卫点头,抬了色空的“尸体”大张旗鼓地出了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