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The Great Red Dragon](大红龙) 其三(上)
作者:热忱之心   我的替身能力是操控楼梯最新章节     
    我们讲的轻轨,其实就是轨道交通,相当于其他城市中的地铁。

    只不过S城地势起伏,山丘纵横,因此这地铁并不在地下,反而总是在空中的轨道上穿行。

    由于我们人多,家里又有车开,所以这居然是我们一伙人第一次乘坐轻轨。

    坐在车厢内,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风景,纵横交错的高架桥掩映着错落不齐的楼房,眼花缭乱的道路在不同的高度交织。

    这对于本地人来说或许早已看惯,但对于平原上来的人,这样壮阔而繁杂的城市景观,是他们所未见的。

    在乔荞的家乡,那个小城市甚至连地铁都没有,公交车也小得可怜,全部都是“小客车”而非“大客车”。

    杨锋对这样的山中之城很感兴趣,似乎很想让我来讲解一下,不过却总是被张立明抢先解说。

    我能看得出来,这两个男人心中其实都对我很有好感,只不过现在战况紧张,又不好意思和好兄弟“抢女人”,所以并没有像安娜苏一样对我表白。

    玛姬相对要见多识广一点,但依然从宽大的袍子下掏出手机,不停切换着拍照角度。

    她甚至会像猴子一样挂在扶手上,让乔荞帮她拍照,把她笑成菊花的老脸和窗外风景照到一起。

    不知道盖丝的生长环境是在什么地方,但她似乎也不是本地猫。

    她同样从我怀里伸出脑袋,有些好奇地扯着脖子偷偷观望。

    不得不说,光音桥到李大坝的这条线路,窗外风景出奇的丰富。

    既有高楼大厦,也有民居烟火,换乘站青牛沱前后,甚至还能一览壮阔的阆水。

    “嘉陵江色何所似,石黛碧玉相因依。正怜日破浪花出,更复春从沙际归……”

    看着窗外滚滚江流,我不由得随口吟出诗圣杜甫的《阆水歌》。

    诗圣曾在巴蜀之地度过了十来年的人生,据说在这里就写下了八百多首诗歌,可见巴山蜀水给了他不少的灵感和诗情。

    “原来你也喜欢杜诗么,这是《阆水歌》吧!”

    乔荞听见我摇头晃脑地背诗,眼中也闪出欢喜的光。

    杜甫的诗作之佳旷古绝今,凡是爱拆那诗的人,不可能不喜欢他的诗。

    吟诗作赋算是我和乔荞的一个奇妙的“共同爱好”了。

    列车飞驰,阆水湍流,乔荞环顾片刻,便开始瞑目负手,搜肠刮肚。

    不一会儿,她便就着这阆水波涛,作出一首诗来,打字到手机上,献与我看。

    [跃浪出秦岭,兴波入阆中。

    泥轻石黛玉,沙少日胭红。

    流远飞燕子,源深宿白龙。

    从横真壮阔,归卧柱天东。]

    看罢,就算我自视甚高,也不由觉得这诗甚好。

    既说明了阆水发源于秦岭、流入巴蜀的地理,又巧妙地将“燕子河”、“白龙江”两条阆水主要支流的名字,化作意象融入虚实景色当中。

    更重要的是,颔联化用了诗圣“石黛碧玉相因依”、“正怜日破浪花出”两句,对我这种爱惨了杜甫的粉丝来说实在是一大亮点。

    只不过乔荞应该是不像我一样野心勃勃,所以在如此壮阔豪迈的气势之下,末尾居然只写了“归卧柱天东”这样的句子,表明她的志向仅仅是在泽润天下之后功成身退,在“天柱”昆仑山下归隐。

    如此豪壮的大江胜景,怎能这般丧气!

    我微微一笑,把她的手机递了回去,打开自己的手机备忘录,也开始“挥毫泼墨”。

    [阆水挟作弓,尽收我彀中。

    弦声惊孽鸟,霹雳荡残红。

    何必嗔群鼠,因风起卧龙。

    峨眉衔冷月,万古在天东!]

    一首诗作罢,我胸中豪气冲天干云,忍不住朗声大笑,引得其他乘客侧目。

    乔荞接过手机看罢,神色也有些震惊,显然是为我的才情折服。

    为了卖弄风骚,我特地采取了“次韵”这种高规格的唱和手法来进行写作。

    所谓次韵,就是作和诗的时候,每一句话用韵都和前一个人的完全相同,甚至连用的字都一模一样。

    乔荞使用的押韵字,也就是2,4,6,8句最后一个字,分别是“中,红,龙,东”,而我对应的字也都完全一样。

    她化用的是杜甫的诗句,我便在尾联提到了李白的《峨眉山月歌》。

    整体气象上,我则把整个阆水想象成了一把巨弓,它的射程足以囊括四海,体现出我威震天下、包举宇内的豪迈。

    乔荞的诗中主要是在描写自然风光,我则侧重于结合时事。

    如今我们的敌人已然如惊弓孽鸟不敢露头,这番攻势必然会以秋风扫残红的肃杀之象,以雷霆之势大获全胜。

    现在已经不必为了德古拉和他的残兵败将费心,这些东西不过是一帮老鼠,再肥大也掀不起风浪了!

    反而是我这头蛰伏已久的恶龙即将飞起,接下来我就要征服整个拆那乃至于世界,作为世界的帝王在高山夜空之上吟风弄月,而且会永不落幕,万古皆然!

    就算读起来不像她的诗一样中规中矩,但我这毕竟是即兴次韵之作,而且野心豪情远胜于她,显然是我的作品更胜一筹了。

    不过乔荞并没有出于礼貌为我叫好,也没有附和敷衍我,反而是有些迷茫地盯着手机屏幕不说话。

    我们都是懂诗的人,她显然也看出了我胸中沟壑之深,甚至超过了我胸前的肉体沟壑。

    “怎了,是没见过豪放派的诗人吗?”

    “毕竟和你性格不同嘛,我看东西的眼界和胸襟都更宽广些,何足道哉~”

    她这样的呆滞让我有一种胜利者的愉悦感,我一手揉着她的脑袋,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调戏道。

    “你也许不该生在这个时代。”

    “如果是在乱世,你一定会成为大将,甚至帝王。”

    乔荞没有挣脱我,她就势倒进我怀里,幽幽叹了一口气。

    相比我这样外表烧浪,内心却极为膨胀顽固的人,乔荞虽然有一个坚硬的外壳,心里其实是缺少安全感的。

    在获得替身能力之前,她无权无钱,空有一膀子力气,还总顾虑着家人,所以几乎对任何事情都只能妥协。

    在这样的压力和抑郁之下,没有人会不感到痛苦和无力,她肯定也会想得到一个依靠。

    就算受到母亲的影响,乔荞性格里刚强正直、对自己狠的因素占多数,可她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一定也会蜷缩着一个渴望自由和守护的小女孩。

    我忽然觉得,如果我能够激发她柔弱的一面,是不是就可以暂时收服她,然后再一步步让她突破自己的底线,直到最终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对我唯命是从的舔狗?

    我强大,美艳,心中的野望坚硬无比,这样的精神力量是能够从灵魂上打动任何迷茫者的。

    正义是主观的,这意味着它是可以被扭曲的,是可以和邪恶相转化的。

    用感情收服乔荞,用美色腐蚀杨锋和张立明,这样一来……我完全可以把他们都变成我的爪牙。

    “怠惰之寐”所看见的未来里,乔荞不正是一个对杀戮毫不犹豫的杀神吗?

    就算那个未来中,我早就死在了她手里,她依然会自己变成杀人机器。

    这不正好说明她并不完全是“伟光正”的脸谱化人物,有着相当不确定的演化空间吗?

    我忽然想起了“山河印”里我们在太极图上站着的时候,她正好站在白色阴阳鱼的黑点上。

    我邪魅一笑,把怀里的盖丝轻轻放下,将整个怀抱都给了乔荞。

    伸手搂住她的身子,我尽量让温润的体香灌满她的鼻腔,又把柔软的山峰无意中袒露更多。

    母亲的怀抱代表安全的港湾,而我丰腴的体型恰恰最适合营造出母性的假象。

    我的内心再邪恶,身体却依然是无比美丽动人的,足以让任何与我有肌肤之亲的人迷醉,尤其是心智动摇、想入非非的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幽暗的角落,我只需要让这个黑点不断扩大,她就会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