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血红!血红!
云天之上,光幕变幻,到处都是无尽鲜血与滚滚魔气。
仅仅不到半日,肉眼可见,便有近百宗门被灭,近千城池遭受洗劫,近千万生灵灭亡。
血流如海,怨气冲天。
此刻,仙符领域内,三百万天元军中,人字军已走了八成,地字军走了三成,天字军近百万大军仅有数百人下界支援。
“传我命令,此役,天人族不可擅动!”
大天将看到许多天人隐隐有不忍之色,面色一寒,冷酷的声音传遍天宇。
“违者,以叛族论处!”
天九极的声音紧随其后,声音更为残酷。
两位天人族的领袖先后下令,原本有些犹豫的天人族,只得息了想要出手相助的心思。
大天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天元界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那就是彻底激发仙符,将整个天元界隐于黑暗当中。
星主原本打算这么做,却被魔物阻挡,但大天将相信仙符的威力。
数万年来,还没有什么是仙符做不到的!
这些后辈啊,眼光还是太浅,此时,让魔物与五域修士彼此消耗,等到仙幕降临,隔绝天地,天人才更有把握完全统治这方天地!
总之,他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
天元大陆,随着眼前大星遮天蔽日,无数魔物降临,被追杀数年的本土魔修,欣喜若狂。
“来了!终于来了!今后,天元大陆将是魔的天下!”
原本只能躲在一处秘境之中瑟瑟发抖的魔修们,此刻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见到魔气冲天,血流成河,他们挺直了胸膛,只觉得光明就在眼前。
在两位化神魔修的带领下,数百魔修穿上崭新的黑袍,擦亮骷髅头,将万魂幡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激动莫名地朝着一队冥族魔物飞去。
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对美好日子的向往,看着冥族的眼神充满了亲切与温柔。
“来了!魔主们来了!快,都整理好仪表,千万不能惹魔主不高兴,争取给魔主们留个好印象!”
魔修们神态恭敬地等候着冥族小队的到来。
为首的化神魔修,快步向前小走两步,无比谦卑地开口,“恭迎魔.....”
咔嚓!
他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他身后的数百魔修们惊讶地发现,这名魔修的头颅,被迎面飞来的冥族魔主一口咬掉。
“这是什么新型打招呼的方式吗?”
他们面面相觑,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血绝前辈厉害啊!实在厉害!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够魔修!够血腥!够真诚!服了!服了!”
有心思机敏的魔修,立刻开口奉承道。
“好!实在是好!”
一旁的人恍然大悟,纷纷赞道。
咔嚓!
一连数个魔修被连口吞下,这群魔修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群冥族根本就没有收拢他们的意思!
他们鬼哭狼嚎般拼命逃窜!
有人撕心裂肺地对着远处观望的魔修大喊,
“快逃啊!快逃!这些魔物不是同类!”
云天之上。
天诚找到一个姿容美丽,眉目如画,目光沉静的女子。
对方神色严肃,将一个玉简递过去。
“王兄,这便是你要的资料。”
天诚点点头,转身要走的那刻,突然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天锦,听说你在下界巡游时候,曾去过祝融城?”
天锦儿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王兄,当年我曾以天音楼圣女身份巡游下界,其中一段时间便是待在祝融城。”
“那你可曾见过林晨?”
天锦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以真面容见过,但我曾接待过一个修士,他当时变换了容貌,但其同时问了冥族和虚一宗的情报,结合后面的信息,我推测此人很有可能便是林晨。”
“嗯”
天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王兄!”
天锦叫住天诚,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这样做,会有用吗?”
天诚思考一会,随后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试一试吧!天锦,还需要辛苦你帮我一下!”
天锦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离魔物入侵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
仙符领域之内,只剩下天人之国内八百万天人族人与一百五十万天卫军,另外一百五十万天卫军全部下界支援作战去了。
原本天盟中还有一百万文职,如今也走了一半,天盟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没有见过这种场景的天人,这才意识到,原来天盟没了这些五域修士,会变得这么冷清。
咚!咚!咚!
天盟的惊天鼓击响!
鼓声沉闷,犹如惊雷,亦如战神低吼,悲壮的气息流淌。
唰!唰!唰!
鼓声越来越急切,预示着有重大战况,需要全员集合。
等到天人们纷纷赶到,只见高高的战鼓台上,天锦儿一身赤甲,正奋力擂响大鼓。
而在一旁的点将台上,天诚身穿金麟盔,手握大戟,昂然而立。
“天锦,你搞什么,快下来!”
大天将看到这二人的神情,隐约觉得不妙。
“天锦,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先停下吧”
天诚开口。
天锦儿收下动作,肃穆站立。
“诸位!”
天诚缓缓开口,“我是天诚,今日,将众人召集至此,是我有话要对诸位讲。”
他的声音在法力之下,传遍整个天仙岛域。
不管是在修炼还是忙碌的天人族,纷纷停下动作凝神静听,不少人更是直接化作流光赶赴现场,点将台下,天人越聚越多。
“我有一个朋友,曾对我说过一句另我记忆深刻的话,他说,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
天诚抬头望向虚空,嘴角露出笑意,“这句话,不过他随口一说,我却记了近百年了。以前不知其意,这几日,却被我悟出点道理来。”
“天人,天人之国,天盟!好响亮的名字!却不知大家还记得这些的由来吗?”
“天诚,你要干什么,停下来!”
天九极心中升起大惶恐,觉得这个“改过自新”的儿子,老实了百年,今日怕是要给他捅个大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