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胤僵了片刻之后,无处安放的双手揽在晏辞的腰间。
察觉到谢承胤的动作,晏辞睁开了眼,退后两步结束了这个浅尝辄解的吻。
谢承胤可没打算就此结束,他不知道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了,才终于等到晏辞对他主动。
当即手一勾,将正要离开的晏辞重新拉回了怀里,一手箍住晏辞娇软的腰肢,一手轻抬起晏辞的下巴,带着眼底汹涌的情意,重新覆上那双红唇。
不同于方才的被动,这次谢承胤完全占据了主动地位,一路攻城掠地,直接破开了齿关,和晏辞纠缠在一起。
晏辞两世为人,未曾招惹半分情爱,领兵打仗她在行,可在这唇齿之战上,她就略显笨拙了些,完全是被谢承胤单方面的侵略。
但她十分聪慧,不消片刻,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向谢承胤发起反攻。
两个人如火如荼的交战,吻的也是浓情蜜意,直到二人都气喘吁吁,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谢承胤将晏辞拥进怀中抱着,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愉悦,“阿辞,你今日真是让我开了眼。”
晏辞倚在谢承胤的胸膛上,听着里面有规律的心跳声,轻笑一声,“怎么样,没输给你吧。”
谢承胤低低一笑,“何止没输,已经将我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
晏辞尾音上扬,谢承胤一个激灵,立马紧张的追问道:“不过什么?”
晏辞一双黑眸亮的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谢承胤,脸上的红晕和天边的红霞一样美丽动人,谢承胤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拉着晏辞的手不觉紧了紧,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正当他想要将晏辞重新拉入怀中时,就听晏辞道:“不过,我真的该回去了。”
提起的心猛然落回实处,谢承胤自嘲一笑,这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握在手中白嫩的小手一点点离开了他的掌心,一种慌乱的情绪骤然生出。
眼看指尖已经和他的指腹完全分离,他的手猛然往前一伸,再次将晏辞的手握住,“你不会始乱终弃的吧。”
晏辞笑容一顿,满是错愕的望着谢承胤,被谢承胤握住的手动了动,然后反握住那双大手,眼底已经染上浓浓的笑,“放心,我会负责到底。”
谢承胤也跟着笑了起来,俊朗的面容落在晏辞的眼中,已经胜过她此生所见的万千盛景。
直至此后多年,晏辞一想起谢承胤的这个笑来,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但她不知道的是,谢承胤的笑却是因为她的笑而笑。
吃了一把狗粮犹不敢吭声的七寸在房顶上蹲了半天了,估摸着晏姑娘也该离开了,就从房顶下落了下来。
落地,呆滞,转身就走。
三步不过一息时间,却还是打断了情意缠绵难舍难分的公子和晏姑娘。
离开的脚步刚迈出一步,七寸感觉颈间一阵凉意,就听到身后传来谢承胤幽幽的声音,“去哪?”
七寸僵硬的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个尴尬的笑,“哪也不去,就口渴了,倒杯茶喝。”
谢承胤道:“喝什么喝,去,你护送阿辞回晏府。”
七寸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不送?”换来的却是谢承胤乱刀子一样的眼神。
他这话自然不是推脱之意,就是单纯的奇怪,两个人刚刚还那啥呢,这会儿连送人回家都要假手他人。
啧啧,男人!
七寸缩了缩脖子,转向晏辞时已经一脸端正,“晏姑娘,属下送您。”
晏辞笑了笑,“不用了,照顾好你主子吧,侯府到晏府这段路熟我的很。”
看着晏辞的身影消失在小院门口,七寸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您怎么不亲自送晏姑娘回去?”
谢承胤看着门口那处空白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收回视线转身往屋里走去。
“送人者终别离,我不想与她别离。”
从前他不在意这些,但今日他和晏辞才刚刚表明彼此的心意,他不想这么快就面对别离,小小的短暂的也不行。
——
天色将明,晏辞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
“春枝,外边怎么了这么吵?”
晏辞轻声呼唤着春枝。
没有听到春枝的回应,只听见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激烈。
晏辞不禁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声春枝。
听到声音的春枝跑进屋来,只来得及喊一声姑娘,另一声尖锐的女声就传进了房间里。
“晏辞,你个小贱人!”
晏如推开阻拦她的春枝,直接就冲进了晏辞的卧房。
听到晏如的声音,晏辞正疑惑,刚从床上起身往外走,迎面脸颊边就传来凌厉的掌风。
晏辞可不是刚重生那会儿,白白让晏如打一巴掌,现在的她即便刚刚睡醒,反应速度也不是当初可比。
就在那巴掌即将落在她脸上时,她抬手一抓,就将晏如挥过来的胳膊架住了,然后狠狠的将其甩开。
“晏如,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没有打到晏辞,晏如脸上满是错愕,只一瞬,她就嚷开了,脸上表情扭曲,一副要将晏辞生吞活剥的样子。
“我发疯?要不是你勾引王爷我怎么会发疯!你凭什么勾引王爷!”
晏辞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勾引王爷?我勾引沈诏言?我有病啊我勾引他!”
“你还不承认,他亲口说的,要休了我纳你进门,现在人都进宫请旨去了!”
晏辞如遭雷击,沈诏言要纳她,这是又犯什么大病了。
不过眼下不是沈诏言有没有病的问题,问题是晏如说的,沈诏言进宫请旨去了。
作为王爷,纳一个侧室根本不需要请旨,那么他进宫请旨的目的就一个,他料定了她会拒绝,请旨就是让她拒绝不了。
“好狠的算计!”
晏如瞪着晏辞,“你说谁呢!”
晏辞白了她一眼,“没说你。”
看着晏如气呼呼想打她又打不着她的样子,晏辞叹了口气,“我再说一次,沈诏言我是真的不稀罕,也断然不会嫁给他,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眼子,现在你,乖乖回王府待着去,我这边有急事,等处理完沈诏言再跟你说。”
晏辞推开晏如,大步朝门外走去,一边走还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呸,渣男!”
见一个爱一个,娶一个休一个,当渣男当到沈诏言这地步,也是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