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澹台烬疑惑的双眼，苏曼讪讪一笑。

    “我六哥正在觉醒前世记忆，趁着他清醒之前，我先 跟你说说你的问题？”世界意识离开前说了，澹台烬可以做人，也可以做魔，随澹台烬自己选择。

    苏曼就把世界意识跟她说的有关澹台烬的来历都说了一遍，这里面，神界和二代魔王统治的魔界打生打死，也只是简略一提。

    毕竟世界意识不多说，苏曼也没法叙述。

    澹台烬听完后面色依旧平静，可内心着实平静不下来，他这些年的凄惨……

    感受着澹台烬那不平静的情绪波动，苏曼心说这人也是厉害了，年纪也不大，可面对某些真相的忍耐度也是出奇的高。

    这种时候还没炸，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人也好，其他生灵也好，都具备成大事的特点了。

    苏曼也不会等澹台烬彻底恢复情绪，继续开口：“老天爷说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父皇一样修皇道之法，你的资质相当好，成为人王后，只要你的国不灭，或是国灭之前，你能真身去混沌历练一番，如此一来，就算是国灭了，你也依旧是人王，人王就相当于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武力值，对应魔界的魔王、仙界的仙王、妖界的妖王。”

    “当然，这条道路很艰辛，也很繁琐，前期，你跟你的国家是绑定的，后期想要甩开你的国家，做个真正逍遥自在的人王也会很难。所以你还可以选择做魔，做魔的话，修炼速度快，且不会有那么多的限制。你有时间可以慢慢思考这事儿。”反正修魔的话，现在也只能暂时留在人间，要等个三五年，等她成为人王，让人界脱离而出的时候才行，苏曼语落，澹台烬抬头看着苏曼的双眼。

    “你以后会回仙界吗？”澹台烬这一问，给苏曼搞迷糊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为什么要回仙界，我可是要做人王的。”苏曼闹不懂澹台烬的想法，不过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苏曼本心其实希望澹台烬能留在人界的，修炼苗子好找，可人王苗子真的不好找啊。

    萧凛就无法成为人王，也无法成为仙王，尽管他是仙界原本的生灵转世来人间的，可性格和性情真的很能决定修士未来的前景。

    这也是世界意识临走前愿意让萧凛恢复前世记忆的原因，只有这样，萧凛才有可能冲击一下仙王。

    世界意识给了机会了，未来如何，就看萧凛自己了。

    而澹台烬不同，世界意识以前可是心心念念让澹台烬化魔的，如今随着澹台烬自己选择，也是因为世界意识手里有两个魔王可用。

    苏曼至今还没机会去找人王苗子，看见了，自然动心想留在人界。

    等自己走了，也是人界的守护神呢。

    不等澹台烬回应，苏曼继续叨叨：“你要是做魔，可能要等我成为人王才能回去魔界了。那要耽误几年才能开始修炼。做人王虽然为难了点儿，可胜在没有丢失你身为人的根基吧？”

    苏曼觉得自己不是个好说客，说完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吸引力。

    澹台烬却听出来苏曼想让他留在人界的意思了。

    心底莫名高兴起来……

    高兴？

    以前可不会有这种情绪的，他现在为什么会觉得高兴？

    “我，好像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澹台烬好奇的体会自己多出来的高兴的情绪。

    苏曼了然一笑：“可不是要变的跟以前不一样吗？以前你身体内那魔骨，可是抽离了你的七情六欲，你感受不到很多情绪，如今你的七情六欲都回来了，所以你对外界的感知会产生各种情绪。都说七情六欲对修士来说是最无用的情绪，其实这说法不客观，很多无上大能，可都会选择红尘炼心，历练的是心境，心境跟不上，修为突破越快，隐患越大，而摒弃七情六欲去修炼的修士，其实都是在压制原本属于生灵的七情六欲，堵不如疏，压制的狠了，反弹效果动辄身死道消，或是引来几界混乱，那才叫真正的得不偿失。”

    澹台烬认真盯着苏曼的脸，听苏曼说这些修炼信息。

    心底想要变强的欲望更强烈了。

    只要不断的变强，就能跟苏曼一直这么亲近的说这些修炼有关的话题，他也能说两句最好，而不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懂，只能听。

    澹台烬正想说自己留在人间，修炼皇道之法时，萧凛清醒了。

    醒来后，眼底猩红一片，神界，他的家，没了，都怪那些可恶的魔族，而他转世重生为人后，居然还看上了旱魃转世身？

    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笑话？

    滔天恨意再加上突如其来的自厌情绪，萧凛差点儿化魔。

    苏曼：……

    咱就是跟以前，普普通通的来修个灵脉而已，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

    上手一道生机满满的木灵力打入萧凛的脑袋里：“冷静，你本是仙界的生灵，真的要因为仇恨化魔吗？”

    萧凛：……

    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跟苏曼道谢。

    “不客气，我们好歹现在还是兄妹啊。”苏曼语落，萧凛才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

    “八妹妹说的是。八妹妹，为兄有急事要去处理，暂且离开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萧凛撂下话急匆匆的走了。

    澹台烬看的莫名其妙的。

    苏曼摇了摇头：“性格决定命运，这话可真是无可辩驳的真理啊，我这六哥只怕要无功而返，回头又开始自厌自弃了。”

    看澹台烬疑惑的神色，苏曼不紧不慢的解释：“我六哥是仙界生灵，仙界之前跟魔界不是开战了嘛？后来我哥就来人间转世了，成为了盛国的六皇子，然后还喜欢上了魔界旱魃转世的叶冰裳，这让我这六哥很难接受，所以现在是去杀叶冰裳去的。可他那性格，最终会不忍心，会觉得叶冰裳是叶冰裳，旱魃是旱魃，意识不同，就不该当做同一个人来对待，瞧着吧，很快就会失魂落魄的回来，又因为无法下手杀了这个大敌，而自厌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