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气温逐渐升高,栗发卷毛Alpha就看着小伙伴顶着大太阳,拿着剪刀,十分精细地修剪着玫瑰花枝。
“阿肆,你都不理我……”Alpha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光脑里传来,他现在只是成像的虚影,也碰不到他。
刀口一合,红色的玫瑰就从根茎那里断开,凌肆招手让他过来,夏玙川心中莫名紧张,总感觉剪得好像不是花。
身下一紧。
“那个,阿肆,好香啊,你怎么把它剪下来了?”在可见范围内,夏玙川都是可以活动的,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站到凌肆身后,打着哈哈。
“因为它挡着其他的嫩芽生长了。”
凌肆将花往后一递,夏玙川没察觉出问题,伸出两指接住,花枝直接从虚影穿过,摔在地上。
花瓣零落,犹如夏玙川破碎的一颗心。
他呜哇一声,仿佛要哭出来,“阿肆,我以后再也不窥探你的踪迹了......我错了......”
最开始是假哭,到后面反而越想越伤心,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眼睛通红像个兔子。
凌肆也没想惹哭他,隔着十万八千里,也不能帮他擦眼泪,“我又没怪你,你哭这么大声。”
“都怪荣隽,如果不是他一直跟狗一样围在你身边,我也不会这样的方式来找你......”
哭着哭着还要拿红彤彤的眼睛小心觑凌肆的神色,再把小伙伴的手拉进手里,继续哭。
虽然碰不到,但是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凌肆掏出帕子,这才想起夏玙川不在他面前,又收了回去,“怎么还怪起他来了?”
夏玙川终于哭够了,或许觉得丢脸,脸颊和耳朵红了一片,嘟囔道:“就是怪他......我晚上要来找你玩,谁也不准拦着。”
凌肆哭笑不得,“腿长在你身上,我怎么拦着你?”
“你也不准拦,沈阿姨最喜欢我。”现在还将沈枝意搬出来了,是铁了心要来。
往日也不是不让夏玙川来,而是凌肆长时间都和荣隽在一起,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荣家,夏玙川如果要来找他,一定要经过荣隽。
如果凌肆想要自作主张,或者回自己家等小伙伴,荣隽虽然嘴上不说,但会气好长时间。
至于生气的样子,就是话变多,这儿也挑刺那儿也挑刺。
夏玙川原本就是一点就炸的性子,两人待在一起凌肆就是冰火两重天。
久而久之,夏玙川就在线上轰炸凌肆,邀请他打游戏什么的。
荣隽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让他少玩光脑。
......
挂断通讯,凌肆若有所察,抬头一看,他房间的位置,窗帘被拉开一个小口,alpha侧身朝楼下望着,看不清神情。
凌肆朝他摆摆手,大声道:“睡醒了?”
下一瞬,窗帘微动,alpha的身影消失不见。
光脑传来震动,心腹发来一条消息。
——陈已经送回学校了。
荣隽洗了把脸,额前的头发湿润,睫毛又黑又浓,眼眶有些红,和凌肆一起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把剪刀。
“需要剪哪朵?我帮你。”
凌肆将地上散落的花枝尸体捡起,在他面前晃了晃,“已经剪好了,如果它再长歪,可能需要连根拔了。”
荣隽睫毛微垂,上面还有一些小水珠,阳光在眼下打下一片浓重的阴翳。他接过青年手里被踩了一脚的花枝,扔到垃圾桶里,“剪了就行,不好看我重新帮你栽。”
“谢谢哥哥。”凌肆将他手里的剪刀收回来和自己的一起,全部塞回工具箱内。
荣隽低低“嗯”了一声,嘴角抿出一点笑意,跟在黑发alpha身后进入别墅。
.......
荣隽在厨房准备晚饭,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只要有空都会让凌肆吃上他做的饭。
“下个周部门聚餐,你去吗?”
荣隽手上摘着菜,一边询问旁边青年的意见。
凌肆将洗手池里的水放了,“欢迎新成员的?”
荣隽:“对。”
凌肆擦干手:“去吧。”
“地点暂时定在市中心的嘉华酒店,之后可能还有一些娱乐活动。”
手上的水珠被柔软的毛巾一一吸走,凌肆手一顿,将毛巾放下,“玩得晚的话去我那里住住,刚好带一点人气。”
荣隽点点头,“应该会有一些同学留下来,如果不够就在酒店开几个房间。”
“行。”
......
夏玙川第一次吃上荣隽做的饭,觉得地位都上升了一点,缠着要去凌肆房间看看。
凌肆拗不过他,只能和他一起上去,荣隽面无表情跟着。
沈枝意和凌应承挤眉弄眼,儿子挺受欢迎的啊。
凌应承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着摇摇头,依他所看,夏家这小子指定对阿肆有点意思,不然也不会那么殷勤。
早上的时候在院子里哭得老大声了,他想听不见都不行。
凌肆让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坐,给他们倒了杯水。
夏玙川好奇地四处张望,他之前也一直来,凌肆老是在荣家,就在房间里等着沈阿姨去将阿肆带回来。
房间布局没多大改变,就是从之前的小配置变成了大配置。
这样性冷淡的配色总觉得和荣隽更搭,阿肆都被老男人带坏了。
他打开投影,从柜子里翻出一点零食,塞到他们怀里,在两人中间的羊绒地毯上坐下,“看电影吧。”
凌肆都坐地上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在椅子上端着,夏玙川自然地靠着凌肆坐下,荣隽眉头轻蹙,提了一下裤腿,准备坐下。
凌肆将电影调出来,房间陡然变得昏暗,右手边挨了一个大火炉,左手边是一个冰柜。
察觉到荣隽的不自在,凌肆微微偏过头,“柜子里有睡衣,换上再来看。”
青年虽然是朝他说话,但是脸依然面对着墙壁,莹光为他镀上一层圣洁,目光下移,唇瓣饱满红润,荣隽神色一怔,“好。”
两人说话没有避着夏玙川,他自然听得到,耳朵微动,戳了戳黑发alpha的手臂,“阿肆,我也想换,不舒服。”
荣隽穿的是正装,自然动作不方便。
凌肆打量一下小卷毛,复古红色卫衣加上破洞牛仔裤,右耳耳垂黑曜石耳钉熠熠生辉,哪里不舒服了?
如果不答应难免有偏袒的嫌疑,为了一碗水端平,凌肆可谓是煞费苦心,希望以后夏玙川骂他的时候轻一点。
凌肆从衣柜里找到一套没有拆过包装的,“这件,我没有穿过。”
荣隽拿着自己的睡衣,死亡视线时不时朝夏玙川扫过,后者丝毫不慌,挑衅反望,大义凛然地将睡衣推了回去。
“没事,阿肆穿过的也没关系。”
睡衣都被荣隽捏皱了,他挡住青年alpha再找的手,和青年迷茫的视线对上,“让他穿我的吧,反正我在这里也不止一套睡衣。”
“既然小夏不介意你,想必也是不介意我的。”
夏玙川:“......”tm的他介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