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安仍旧觉得奇怪,以容时宴的身份就算来A市,也根本不需要住这个小区。
容时宴仿佛预判了她的问题,“反正要过来,住你旁边可以边追求边照顾你。”
唐予安:“……”
唐予安蹙眉看着他,一点不领情:“我是成年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有这个领悟的话婚后又不见你回家。”
现在才有照顾她这个想法,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她独立生活很长时间了,她不觉得自己需要被他照顾。
容时宴半低头,浓密乌黑的睫毛垂着,如鲠在喉:“我会慢慢证明给你看的,至少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果然,唐予安对于以前的事情还没介怀,从某种意义上是不是说明他在心里还有位置。
唐予安的眼中流露出嘲讽,心里冷笑着,她不明白容时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和上辈子的他完全不一样,唯一改变的是她不再是他的舔狗,也脱离了容太太的身份,是否因为这样的改变唤醒了他的爱。
不过唐予安觉得没什么可能,所以她不想知道容时宴在想什么,可能某一天他觉得没意思了就会主动离开。
唐予安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想到容总有吃别人口水的习惯,吃完了快点回家,我也要睡了。”
容时宴黑曜般的眸子幽暗晦涩,深不见底,“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不那么疏远冷漠,我们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聊聊天。”
面前的男人身体向前靠近,强势的荷尔蒙气息笼罩过来,唐予安慌忙后仰,直到后背顶着沙发,动弹不得。
“你别这样。”
她颤抖的声音更能引起男人的欲望,他冰凉有力的大手在脖颈肌肤游移,刺激得她敏感地直打哆嗦,推拒在他胸膛上的手在胡乱移动着,容时宴的身体犹如被蛊惑般燃起了燥意。
他自认不沉迷于女色,但今晚已经失控了两次。
唐予安的脸被他大手捧住,炙热的吻覆盖上来,庞大的身体压来,大手扣住她的下巴,沉重的吻来得十分炽热,还带着甜丝丝的奶油味道。
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在房间内蔓延,唐予安的思维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身体只觉得此刻是欢愉的。
停在他胸膛上的手渐次有些乏力,耷拉在他肩上,虽然身体有反应,但理智上她是痛苦的,唐予安喉间泛出哽咽,垂眸不住地轻摇头,让他停下来。
容时宴的目光顺着她凸起的颈骨一路蔓延,流畅的线条直串而下,消失在她的领口内,不禁喉咙滚动。
他的确想要她,但不是现在,起码要让她心甘情愿。
容时宴从情迷意乱中回过神,强忍住周身的躁意,长臂将她紧箍在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哑声宽慰:“好了,不哭了,对不起,我不碰你。”
嗡沉暗哑的音调隔着他结实的胸腔穿进唐予安的耳朵里,“我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或者是第一次看你表演的那一天,我就被你吸引了,总是忍不住去每一个你会出现的场合,可笑的是那时的我没发现。直到跟你离婚,我重走了你之前的每一步,更发现你的不容易,而这么努力来爱我的你,却不懂珍惜,你知道我的心多痛吗?”
唐予安还在他怀里喘着气,脑子想不明白他说的离婚后是发生了什么事,头脑实在混乱,想不清理不明。
“你都对我冷淡了好几个月了,能不能之后给我点好脸色?看在你以前真心喜欢我的份上,稍微给点面子?”
室内静默良久,唐予安凛了凛哭腔,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冷静:“你先,把我放开,不要抱着我。”
她现在只不过觉得无奈,正因为曾经很爱过他,才会想奋不顾身地把他从身上剥离出去。
纵使他说喜欢自己,那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蠢蠢欲动的执念罢了。男人不都是这样吗,脱离了自己掌控的东西,就变得越来越有兴趣。但兴趣被满足之后,他的执念、对她的纠缠,就会自然而然消散掉。
容时宴舍不得地放开了她,因为他知道这扇门之后估计再也很难为自己打开,这次之后想要抱抱她,亲亲她就变得更难。
但他要更有耐心,来日方长,他相信总有一天唐予安会再次爱上他的。
容时宴站了起来,临走前背对着唐予安,室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道明亮的光环,凸显出他的神秘和深邃。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我在A市的每一天还是会给你准备早饭的,但你放心,我是有业务时才会跑到这边,不是为了纠缠你。”
他顿了顿,“刚刚,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唐予安倦怠地抬起眼皮望了眼容时宴,语气很轻,喃喃道:“你放过我吧。”
容时宴转身,关门前只坚定地回复了句:“不会。”
这辈子他都要跟唐予安捆绑在一起。
容时宴离开后,屋内重新陷入安静。唐予安起身,走到浴室,放起了浴缸里的水。
她点起了香薰,踏进浴缸,浴缸内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泡在温暖的水里,感到一股舒缓的力量遍布全身,紧张的肌肉终于慢慢得到放松。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沉入浴缸里,用瞬间的窒息感唤醒差点被迷惑的心智,每次跟他一起,心总是不由自主地被蛊惑,不由她控制。
她恨自己这样,她知道恋爱脑不可取,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心里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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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时宴回到屋内就接到家里的电话,他妈妈韦英华从国外忽然回来,自从他爸几年前去世后,她就移居到国外。
近年都是居住在欧洲,她喜欢听音乐剧,欣赏舞蹈表演,欧洲的生活节奏很适合她,所以她基本上不回国内,容时宴每年都抽出时间去国外看看她,这次接到她忽然回国的消息,容时宴有些震惊,于是马不停蹄地回了京市一趟。
临走前,他给唐予安发了条消息:有事要回京市,记得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