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宝看完比赛后，给他师傅通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有意想留在京城发展。

    五十七块钱的工资和九十块钱的工资天差地别，努努力干个几年，到时候自己可以开个店，就不用给别人打工了。

    电话那头的张本硕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小宝，条件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不会是骗子吧？”

    余小宝笑了一下，说道：“师傅，您老人家想啥呢？能来大宾馆看比赛的身份肯定没问题，人家还请我吃蛋糕喝咖啡了，我偷摸问过服务员，一块蛋糕八块钱，哪有骗子花这么多钱骗人的？”

    张本硕听他这么一说，赶紧说道：“是师傅想多了，你不是有人家地址吗？去她家看看呗！眼见为实。”

    余小宝有这个打算，要是他以后真的在林瑶手底下讨食吃，是要去她家附近问问她的邻居，林瑶本人如何。

    毕竟远亲不如近邻，邻居肯定了解。

    师徒二人为了省话费不敢多聊，重要的事情说完便一同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余小宝就拎着在早市买的西瓜，按照林瑶留的地址去了她家附近。

    一眼望去全是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矗立着，最小的房子都是一进房，一个一进房最少有个一百平，真够大的，附近也有个电话亭，余小宝就拎着西瓜走了过去。

    王美如正悠闲地嗑着瓜子，与邻居们聊得热火朝天，看见余小宝走了过来，便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确定他是没见过的陌生人。

    “同志您好，冒昧打扰一下，我想找您打听个人。”余小宝面带微笑道。

    王美如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打听谁？不是婶吹牛，但凡住这里的没有一个是婶不认识的！”

    余小宝心中暗喜，心想还真问对了人，连忙说道：“是住158号的林瑶林同志，婶您认识吗？”

    “啥？你说啥？”王美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露出惊愕的表情。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打听林瑶那个恶婆娘，顿时感觉自己的脸生疼，曾经被林瑶殴打的画面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

    王美如的一惊一乍让余小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看着她，问道：“158号的林瑶，这里没这个人吗？”

    难道地址是假的？

    “有，你是她什么人？”王美如定了定神，脸色阴沉下来，盯着余小宝问道。

    余小宝不知道王美如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但还是实话实说，把林瑶想雇佣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并顺便问了句林瑶为人处世如何。

    王美如冷哼一声，林瑶打她的事她可没忘，现在送上门来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了，她道：“为人可不好了，上打老下打小。小伙子，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这话余小宝可不信，他觉得林瑶看着就不是那种会动手打人的人，顶多也就是嘴巴厉害了一点，“那婶子您说说她为什么打人？说不定是别人做错了事情她才动手的呢。”

    王美如以自己为例子说道：“她就是坏，我都被她打过，不就是说了句她怀孕嘛！她薅着我打.....”

    说到激动的地方，王美如指着自己的脸庞，让余小宝好好看看她脸上的疤痕，都是林瑶之前揍她留下来的。

    她的额头有道细小的伤疤，不仔细看的情况下还真看不出来，余小宝无语道：“那你没事说人家怀孕干嘛？吃抱着撑着。”

    说完，他拎起地上的西瓜转身就走，心里想着这王美如也太不靠谱了，和林瑶明显有仇，她说的话肯定是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看来，他还是得去问问其他人才能了解到林瑶的为人。

    只是没想到王美如突然从他身后给他来了一脚，还骂道：“小兔崽子你骂谁呢？你以为你是林瑶啊？能随便骂我...”

    余小宝：“......”

    好男不跟大婶斗，他二话不说，拎起西瓜撒腿就跑，同时还不忘回头回敬一句：“你挨打也是自找的…林瑶就应该多揍你几次…”

    王美如气得直跺脚，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喊道：“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跑！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余小宝不敢往胡同跑，万一被堵住就麻烦了。

    于是，他选择往马路上狂奔。

    王美如一路穷追不舍，但毕竟年事已高，体力逐渐不支。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小宝越跑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确认王美如没有继续追赶后，余小宝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气。

    这大婶真是比川渝女人还凶，他惹不起。

    余小宝在马路旁逗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朝着原路返回。

    这一次，他不敢再从电话亭前走过，而是小心翼翼地绕到了大树旁边。

    有大树的地方，就有一群织毛衣补衣服的老太太和下象棋的大爷。

    余小宝满脸笑容地走到他们身边，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一口一个“奶”，一口一个“爷”，很快就跟大家混熟了。

    等到时机成熟，余小宝才开始向老人们询问起林瑶的为人。

    老头老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林瑶的为人说了，另外还额外赠送了她的家庭情况。

    余小宝听完，总结了出来，就一个字，‘凶’。

    林瑶很凶，脾气还行，不爱出来和人聊八卦，但她遛狗的时候会和人打招呼，也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人，这些都是老太太们说的。

    余小宝道：“那奶奶们我先走了，咱们有机会再见！”

    老太太们纷纷点头示意，表示欢迎余小宝随时再来。

    随后，她们目送着余小宝走进胡同深处，消失在视线之中。

    158号很好找，那显眼的门牌号就明晃晃地挂在墙上，让人想忽视都难。

    余小宝走到门前，隐约间听到屋里传来阵阵狗叫声。

    他迟疑片刻后，还是伸手敲响了房门，并提高音量喊道：“有人在家吗？”

    他的声音惊奇惊吓都没听过，它们立马从客厅跑到大门边狂叫不止。

    沈云川跟在它们后面，“别叫了，让个位置我开门。”

    两狗听懂，便立马挪了个位置出来。

    沈云川拔下插销，将大门打开，一眼就看到了提着西瓜的余小宝，“快进来，你怎么来了？是家里人同意了吗？”

    余小宝没敢进，“大哥，你先把它们俩牵走行不？”

    两狗一直围着他转悠，他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它们俩突然给自己来一口。

    “你怕狗啊？”沈云川说完，便揪着两狗的耳朵让它们远离余小宝。

    余小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狗旁边绕开，然后紧紧地跟在沈云川的身后。

    他瞪大双眼好奇地四处张望，就像是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一样。

    这里的院子真的好大呀！而且不只是一个院子，而是有两个！

    墙角底下还有块菜地，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不是，我还没跟家里人通电话，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不过我跟我师傅说了，我师傅说让我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