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看,我们今天抓了这么多虫!”
徐娟娟手上拿着两个竹筒,里面全是在田地里抓到的各种虫子。
徐国华跟徐国强两个也不甘示弱,背篓里不仅有虫子还有各种草。
林慧手上正做着孩子即将学步用的小鞋子,看一眼,“行,我等会儿给你们记账,你们拿去后面喂鸡吧。”
上次徐国华徐国强两人被抢的事情让林慧心有不安,再加上徐大哥被抢,林慧就收回了零食小分队的货,顶多偶尔给徐国华一点点让他在班里卖。
男人神经大条,她却不能给自己找麻烦,再说了,前车之鉴,孩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天气出现异常,孩子们更不能冒险。
她收回红薯干之后,让孩子们在给自家打猪草的时候顺便捉虫或者去地里拔野草回来喂鸡和兔子。
现在家里的鸡和兔子可是稳定的收入来源,不能忽略,吃虫的鸡长得更好了。
但是每天捉到的虫和拔来的野草就不能量化了,全靠她的“良心”记账。不过她在孩子们中的信誉好,全然放心让她“看着给”。
现在田地里野草快比粮食高,各种虫子都冒出来了,这几个孩子为了存钱,每天下地比大人都勤快。
这样一来,大嫂二嫂彻底没了埋怨,还觉得林慧的主意挺好。田地里菜地里的虫子都变少了,孩子们又乖又听话,偶尔给点奖励也不觉得心疼了。
“三婶,我们来看弟弟妹妹。”
娟娟和秀秀姐妹俩喜欢跟弟弟妹妹玩,还喜欢三婶做的那些小玩偶。
“你们洗过手了吗?”
“洗过了。”
外头越来越热,林慧不带三个孩子出门,就穿着肚兜在家里玩。三个孩子也闷,哥哥姐姐过来就开心了,玩闹声差点冲破整个屋顶。
林慧每天都感觉自己耳朵又聋了一点......
下午徐东升回家的时间又比往常早了。
林慧给两人倒了碗水,“出什么事情了?”
男人脸色还算正常,但是狗子却明显气鼓鼓的。
“嫂子,你不知道,那房东老太太儿子太恶心人了!竟然过来跟我们说,他们家的房子之前第一次租,老太太不了解情况,要的钱少。现在大半年过去了,他有空过问,才知道租金亏了!”
“他想怎么样?”
“他竟然想加租金!说要把我们这大半年来的租金每个月涨到20块钱,让我们给补上!他做梦呢吧?!”
狗子越想越气,早知道就应该把他打一顿!
“看我们不同意,他又说不补也成,那从下一年开始租金就是25块钱一个月!”
“现在工人工资一个月才多少钱啊?!他老娘天天从街道办领回来的纸盒,糊一个连1分钱都不到!他也敢狮子大开口,不怕闪了舌头!”
徐父徐母都在,当场就要去找他理论。
徐母双手叉腰,“个不要脸的东西!明天老娘跟你们一起去,不把他骂死都是我口下留德!”
林慧还算冷静,也是早有预料,这条街的商机被挖掘出来,涨价是迟早的事,不过这老太太儿子是狮子大开口没错了,当他们是乡下人随便欺负?
她问徐东升,“后来呢?你是怎么回复他的?”
徐东升后靠椅子,嗤笑一声,“我直接说了不可能补钱,下一年涨价可以,但是不接受涨这么多。他临走时还装模作样地让我们考虑一下,想要租他房子的人多的是。”
徐父皱眉,“老客们都熟了,我们要是换个店铺岂不是要重新来?”
“但是这一回是个试探,他要是得逞了,那明年后年大后年,年年涨租,我是给自己挣钱还是给他打工?”
他们当初签的协议还是过于简单了。但是当下的租店流程本就不规范,能有个协议已经算是他们有所准备了。
不管租谁的房子,早晚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还是得有自己的房子才好,可惜现在没人卖房。
林慧算了笔账,“明天他要是过来问你,你就说下一年的租金可以涨到每个月10块钱,要是再多的话我们做完这一年就不租了。”
徐东升也是正有此意。
跟这样的房东做生意,真是添堵。那个房东老太太平时还算老实,每天就是糊糊纸盒挣点菜钱。但是她管不住自己儿子,也是被儿子吃得死死的。
也不知道每个月的租金是不是还在她手上。
第二天,徐东升到铺子里,那恶心的玩意儿又过来了。
房东老太太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但是她儿子可是厚颜无耻,高昂着头,语气傲慢。
“这房子我们不租了。”
徐东升哼笑一声,“行啊,还有三个多月到期,我们下一年也不想续租了。”
“我说的不是续租,而是说,从现在开始不租给你们了。你们明天就给我搬走。”他眼神瞟过那些凉拌菜,似是不屑。
狗子攥着拳头,上去揪住他的领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哎你们不准打人,你们放开我儿子!”
老太太这时候又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冲上来用头撞开狗子。
徐东升脸色阴沉,把愤怒的狗子拉回来,然后居高临下,盯着房东儿子,“你确定要现在就让我们搬?”
他咽了咽口水,好像有点被吓到,但还是梗着脖子喊,“怎么了?我自己家的房子想租就租不想租就不租,你们还敢打人不成?”
“就打你怎么了?!”狗子又挥舞起拳头,被徐东升拦下。
“信不信我去报公安!”
徐东升低眉,“呵,信,我信。不只你要报公安,我也要报,看公安帮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