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现在也不奢望能够在京市买什么房,但我就想给女儿多挣点钱,以后她想做什么我们都能给点支持。像我外甥女一样,你看我姐家给养多好啊,找个对象条件也能往高了找。”
林宏琢磨着老婆的脸色,稍微和缓些了就再接再厉。
“以后等我们两个老了,万一女婿是个不好的,我们也用不着看人家的脸色,手里头有钱请得起保姆,在家里呼风唤雨都没人管。”
赵向南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还呼风唤雨,你还想当大老爷吗?”
“嘿嘿,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林宏向后靠在椅子上,语气稍微正经了点,“我大外甥脑子是个灵活的,也有本事。我姐跟姐夫要是没看好这事,不会让他这么闹。以后要是出了什么偏差,有他们看着,也能及时拉回来。”
赵向南看着男人,“想做就做吧,不然你老惦记着。”
她不得不感慨:“咱一家子都跟在姐家后头挣饭吃。你以前跟着姐夫,现在跟着外甥,也是亏得他们肯拉拔,你一定得好好干。”
当初三姐家的小铺子买来说是打发时间用的,那五万块钱他们当真没想着拿回来,给三姐花也是没二话的。
但现在每个月收到的分红越来越多,快顶上一个人的工资,再过一年本就收回来了。也就是说往后每个月家里就能多一份收入,这是天上掉馅饼似的。
“那是自然的,也是我自己的事业。”林宏抓着老婆的手,“还得辛苦你在家照顾爹娘和孩子了,要不我也请一个保姆回家来做饭洗衣服,省得你忙不过来。”
赵向南摇头,“你要是请回来了,爹娘会打死你的。”
她问过,一个保姆护工每个月的工资也不低,家里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别说老人了,自己都舍不得。
辛苦一个月的工资转头就送给别人了,那还不如自己辞了工作在家照顾老人孩子呢,钱都不用转二道手了。
林宏想想也是,便把心思放下,“那就等我创业成功了再请。”
接下来,他用了半个月时间做好工作交接,之后在爹娘老婆孩子不舍的目光下踏上了飞往京市的飞机。
原本林父林母还想着趁春耕时候回一趟老家村里,帮老大家干点活。
结果小儿子竟然不安分地跟小外孙开始创什么业,也不知道究竟在折腾个啥子。工作安安稳稳地挣钱多好啊……
但没办法,定都定了,他们还能咋办,只能帮忙兜着。
小儿媳上班也忙,孩子得有人顾着,他们得继续留下来了。
徐国嵘先一步回了京市,找了装修队过来,要将金鼓巷子的房子进行大改造。
虽说已经买了房子,怎么装修改造都是他们家的事,但徐国嵘还是上门同二爷爷二奶奶报备一声。
都这么些年了,老人家心底的伤痛已经被抹平。
二大爷摸摸手里头旧房子照片,好像已经想不起来儿子儿媳的模样。他揉揉发糊的眼睛,然后才说,“你要拆就拆了,你的房子你做主。”
他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可能明后天就一觉不醒了。人都没了,留着房子有什么用。当他把房子卖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给放下了。
于是徐国嵘就通过林昔找到一个专业的设计师,在保留房子大体格局的情况下改建成为二层小楼,屋里的建筑材料也换成隔音材料。
主练音房安了大落地窗,光线透进去,很敞亮。
还有录音房、小会议室、客房——房子里贵重东西太多,等装修好了林宏是要搬过来守着的。
可惜家里的狗子们带不上来,二爷爷给徐国嵘找来两只狗崽子,一黑一白,毛茸茸的。别看现在还得喝奶,说是长大了能有四五十斤重,是大狗的后代。
林宏在这边盯着装修的事,徐国嵘回学校去找几个师兄叙叙旧,聊聊一些专业设备以及开工作室的经验。
过来北漂开工作室的玩音乐的人可不少,有人脉有经验能少走很多弯路。
徐国嵘请师兄们在学校附近饭店吃饭,几人关系都不错,有人继续深造,有人留校做老师,有勇气自己开独立工作室的也就徐国嵘一人。
师兄拍拍他肩膀,“好小子,好好干,以后出名成大明星了记得给师兄签几张明信片啊。”
要干这事,家里头没钱支持可不行。平时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家里还是隐藏的实力。
徐国嵘笑,冲他举杯,“好说好说,同门师兄弟一场,以后找我签名不用排队啊。”
“去你的!”
几人说说笑笑,举杯换盏,也没多喝。
有个留校的师兄突然想起什么来,问他:“我记得何永跟你好像是同一个班?”
徐国嵘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还愣了一下,“是,怎么了?”
除了上课时候能见到面,下了课他们就各忙各的事,久而久之就疏远了许多。最后一年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他最后的印象中,何永二人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头上打着厚厚的发胶,身上永远有一股浓重的烟味。
明明他们学音乐的最应该要保护自己的嗓子,可他们似乎根本不在意似的,烟酒不离手。
他曾旁敲侧击地提醒过,烟酒危害健康。
可何永却轻飘飘带过,说是戒不掉了。徐国嵘沉默了,便也就再也没有同他们走在一起过,最后一次见面是拍毕业照的时候。
师兄摇摇头,“何永本来应该去年夏跟你们一起毕业,因为挂科太多,需要延迟发放毕业证。按理来说,到今年他就能拿到毕业证。可他也没回校重修科目,也不办理任何手续,学校今年的毕业名额里根本没有他的名字。”
这事同一个专业的老师们几乎都知道了,不难打听。
另外一个师兄却用肩膀碰碰他,“哎你这是只知道一半啊。”
“什么意思?”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认识的人,然后才凑近了小声说:“咱学校附近的酒吧被端了,你们应该知道这事吧?”
在场的人都点头,只有刚回京的徐国嵘不清楚这事。
“就过年那几天的事儿,说是里头不干净,被警察蹲点端了,所以这俩月都没开门呢。涉及的人员不少,其中竟然有不少我们学校的学生!”